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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164)

都听得出来关映涛在凡尔赛,哪有不捧场的道理?

“骆总的手腕情趣我是学不来,我一粗人,就喜欢会吃醋的,吃醋好啊,吃醋代表心里有你,心里在乎你,那叫占有欲,对吧,”跟周围人求附和,“有占有欲才代笔有爱,否则两个人都不在乎对方有没有乱搞,说好听点叫open relationship,说难听点就是搭伙过日子嘛!”

气氛这么暧昧热闹,没人发现骆明翰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关映涛确实被这番马屁给拍到了心里,但并没有上头到踩着骆明翰给自己秀恩爱的地步,立刻回旋着打圆场:“别别别,还有一种啊不是真不吃,就是装乖,其实心里醋得很,我看妙妙就是,是吧骆总?”他讨好地给骆明翰倒酒,“他年纪小,又依赖你,我看啊,是怕闹起来了,你该嫌他不懂事了。”

骆明翰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关映涛怎么劝酒的,周围人又是怎么轰笑着胡侃着连串的荤话的,他都听不真切。

他怎么会这么坐立难安。

下半场,品酒师重新开课,没讲两分钟,骆明翰终于再难忍受,拎起西服起身。

“骆总?”品酒师吃惊道,求助地看向主理人关映涛。

骆明翰没理会任何询问和挽留,径自离席,只匆匆地扔下一句“改日再聚”。

缪存正收拾写生的画材和行李,收拾了一半,听到门开了,知道是骆明翰回来也没当回事,只是继续码着颜料盒。站起身拿东西时,冷不丁被骆明翰从背后紧紧抱住。

“怎么了?”缪存有些迟疑地笑了一下,“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还以为你要很晚才回来。”

骆明翰收紧了手臂:“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你。”

缪存试图离开他的怀抱,只是很轻的挣动,骆明翰却受激般抱得更近了:“别动,让我再抱会儿。”

他亲吻着缪存的颈侧和脸颊,没话找话:“明天就走了,行李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

“见到小姨帮我问好。”

“好。”

骆明翰低声问:“……你会想我吗?”

“才三天而已。”

骆明翰笑了笑,“确实,”少顷,他将脸埋在缪存的颈窝,嗅着他的气息:“但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了。”

缪存不知道他搞的哪一出,明明昨天还在外面花天酒地逢场作戏,今天就又这么深情缱绻了。又想到骆明翰从一开始就是玩攻略游戏的态度,现在大约也是故技重施而已。

“妙妙,”骆明翰这次安静了很久,冲动像岩浆一样灼烧着他的每条神经每根血管,他维持着从背后抱住缪存的姿势,嗓音发紧不顾一切地问:“我们能结婚吗?”

他妈妈说得对,错过了缪存,他会后悔一辈子,会遗憾一辈子,会痛苦一辈子的。

是只要想一想那种两人天各一方永不再见的可能,就会彻夜难眠的痛苦。

他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缪存去法国,只能就此选择放手?难道缪存对他一丁点喜欢都没有吗?有的,骆明翰知道,感觉得到,有的。

他叫他骆哥哥的时候,眼神带笑专注地看着他的时候,被占有得汗涔涔时抚摸着他的喉结的时候,总是带着他送他的手镯的时候。

只要缪存心里对他有一丁点喜欢,他就有信心维持一辈子。

那为什么要放手?

但他大约是异想天开了,因为他明显地感到缪存的身体僵了一僵。

“很突然是不是?”骆明翰自己先失笑了一声,“好像是挺突然的。”

因为是背后拥抱的姿势,他看不到缪存的表情,缪存也看不到他的。

“我马上就去法国了,那所学校不会不要我的。”

这么委婉的拒绝,骆明翰只当作是令他望而却步的难题,那么只要解决了,就会没事的。

“我可以等你,”喉结滚了滚,骆明翰退到底线全无:“也可以去欧洲陪你,就当休息两年。”

缪存一字一句地说:“骆哥哥,我去了法国,也许就不会回来。”

一直以来都无法深思、只要稍微想一想,就会痛得心脏麻痹的问题,在这一瞬间,由缪存亲口、直白、准确无误地说说出了答案。

他将永远不会回来。

心口如同被利刃穿刺的感觉如此鲜明,以至于骆明翰的瞳孔边缘都痛得微微涣散。

“骆哥哥,”缪存偏过脸,笑了笑,“你一直都用结婚吓唬人吗?我不是席霄寒,你不用这么吓我,我也会自觉地走的。”

“你怎么知道——”

“他告诉我的,他可能误会了,以为你很爱我,我很爱你,所以迫不及待地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后来,他拿着缪存在美院官网的校讯喜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