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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们一起长大(19)

作者: 朝欢雀暮乐鸟 阅读记录

方羽扔掉塑料瓶,将陈嘉挡在身后,一脸不爽,“问什么问,练你们的功去。”

大家笑着散了,开始一对一纠正动作,只有蓉蓉时不时朝方羽他们这边望。

陈嘉想学前手翻,方羽找了个角落,扶着陈嘉后腰,开始教她倒立。

陈嘉胳膊没有力气,试了几次,憋得脸通红,始终撑不起来。方羽手一松她就栽跟头。

“阿羽我不行了。” 陈嘉喘得接不上气,汗水流进眼睛里。

“啧,不中用。”

在女孩看不见的地方,方羽嘴角偷偷弯起。左手环着她柔软的腰,右手挽着膝弯,轻轻放她在软垫上。

陈嘉朝他伸出手臂,“酸死了,帮我揉揉。”

方羽闷头蹲下,捧着女孩白白软软的胳膊,手指发软。

“你没吃早饭啊。”陈嘉嘟囔。

方羽一颤,手蓦地加重,疼得陈嘉尖叫。

“怎么是不是弄疼了?”他吓得不轻。

陈嘉抽回手臂,狠狠拧他一下,“你干嘛那么用力,我不要你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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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山东区一间教室里,空调滋滋吹着冷气,黑板上画着没来得及擦掉的曲线公式,十来个学生正埋头做题。

江墨写完最后一个字,盖上钢笔笔盖,起身交卷。尽管声音很轻,还是引来几人回头。

收拾好书包,江墨走到门口,被徐教练叫住:“江墨,晚上的课你能不能想办法克服下?”

开学就要参加华罗庚杯,江墨却拒绝住校,连带着晚上的课也不上了。

江墨是徐教练这几年带过天赋最好的学生,脑子聪明,心态也稳定,整个数学组对他寄以厚望。

徐教练私下找他谈了几次,希望他封闭训练全力备战,可都被他拒绝了。

“对不起教练,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回去。”江墨语带歉意。

徐教练知道江墨训练向来刻苦,他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孩子,因此更加无法理解。

“现在有什么事比你的训练还重要,你爷爷不是已经去广州了吗?”

☆、第 8 章

陈嘉记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找到的江墨,她当时凭着记忆找到了江墨教练楼下,爬着步梯上楼一户一户敲门,最后在16楼找到了他。

当她复述出江灿的话,少年云淡风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惶。

教练开车送他们去机场,窗外黑云暗沉,北风漫卷,雪粒冷飕飕扫着玻璃,如同敲在他们心头。

陈嘉握紧江墨的手,希望他像往常那样和自己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可他只是颤抖,牙齿格格地响,喉咙里发不出一个音节。

陈嘉从未见过这样的江墨,他的冷静和自信完全消失了,如同森林里失怙的幼兽。她害怕地抱住他,眼泪簌簌落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进机场取到票,候机时间快到,优雅的女声一遍遍播报登机信息。

来不及告别,江墨背着书包往前走,料峭的背影即将融入人海。

这一刻,陈嘉心中生出可怕的预感。

她忽然跑上前,用尽力气喊:“江墨——”

隔着登机口,少年回头,视线似越过千山万水,最终凝照在她脸上,陈嘉望着他的眼睛,嗓子发涩。

“你别怕,爷爷不会有事的。”

陈嘉忽然发现,生活其实远没有想象中美好。

比如江墨爷爷突发的心脏病。

又比如江墨尽管搭上离广州最近的飞机,还是没能见到老人最后一面的遗憾。

江爷爷去世当天,消息传到设计院,陈嘉爸爸作为老下属,跟领导连夜坐火车去广州慰问,第三天凌晨才回。

陈嘉听到动静,趿着棉拖出来,急切地问:“爸爸看到江墨了吗,他现在好不好?”

“江墨很好。”

爸爸摸了摸陈嘉柔顺的长发,催她去睡觉。

妈妈挂起羽绒服,端来一杯温水,“都忙完了吧?”

“完了。”

爸爸疲惫地取下眼镜,“今天清晨出殡,上山的时候江嵊赶到了。”

“出去这些年,父亲死了才回。”

妈妈唏嘘,又问:“楚韵呢?”

楚韵是江墨的妈妈,原音乐学院的舞蹈教师,当年和江嵊离婚后,独自去了北京。

“楚韵带了个男孩给江主任磕头,是她和后面丈夫生的,快一岁了。”

父母讨论的事情已经超出陈嘉的认知范畴,她坐在一旁,乖乖听着。

“楚韵有没有讲江墨由谁照顾?”妈妈沉默半晌,忽然问。

陈嘉紧张地竖起耳朵。

“具体没说,不过她可能照顾不了。江嵊就更不用说,他这几年在德国攻项目,不可能带着江墨。好在他们两个经济条件好,可以花钱请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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