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23)
“是。”
自家大人是大渊国的相国,大权在握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应该是做事不拘小节之人。这次,怎的连上官辰府上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过问?
大人和上官辰不是死对头么?
房门吱呀一声合上,东方胤其端起茶盏抿了口,有型的唇随意勾了勾却堪比树梢上的弯月,好看又冷清。
“大人,上官大人求见。”方才离开的家仆又折了回来,站在房门外恭恭敬敬道。
“奥?”浓密的眉毛往上挑了挑,东方胤其眼角的笑意逐渐加深,“你说的可是上官辰?”
“回大人,正是。”
放下茶盏,东方胤其心情极好地望了眼窗外,窗外已是漆黑一片:“让他进来。”
一盏茶过后,房门再次被推开。上官辰一身清透,白衣倜傥,站在门口,额角汗水早已湿了鬓发。
“上官大人,请。”等着上官辰完全进了书房,家仆将门合上迅速退下。
东方胤其没有起身,从方才上官辰站在房门时他便一直含笑将他瞧着。上官辰被瞧得久了面上有些不自在,试着先开口化解现下的尴尬:“怎么?相国不打算让我坐下么?”
扫了眼上官辰胳膊上搭着的披风,东方胤其漫不经心道:“是我疏忽了,请坐。”
上官辰扶着椅背坐下,手指止不住颤抖。
急着将披风还了,方才在路上走得有些急了。这弱爆的身子,唉……
东方胤其收回留在上官辰身上的视线,倒了杯茶给上官辰推了过去:“喝茶。”
“多谢。”话虽如此,上官辰并没有想要喝那茶的迹象。少顷,他将手上的披风往前递了递,“那日多亏了相国,这是相国的披风。”
东方胤其缓缓饮下一口茶,看起来并不打算去接那披风,他的声音十分寡淡:“披风既然给了上官大人,上官大人就留着吧。我这人一向这般,送出去的东西断然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本就是相国的东西,当日只是暂时借用,这披风相国还是收下吧。”
“奥?”东方胤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踱到上官辰边上,忽地,他俯下身来靠在上官辰的耳边,一口气若有若无,“我若是不收呢?”
上官辰紧接着就要起身,东方胤其一只手轻轻一摁将他重新按回椅上。上官辰不动声色坐着,面上已然没了笑意,清秀的脸上平静无波却又似风腾云涌。
“相国,请自重。”
东方胤其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声笑了笑:“放心,我对你没什么旁的想法。”
手指在上官辰头顶轻轻一点东方胤其笑着走开:“都说了,这个披风我不会收,上官大人请回吧。”
“相国,你……”
东方胤其又是一笑,狭长的眸子中半是笑意半是强势:“都说了,我不会收。”
上官辰:“……”
出了相府,上官辰径直上了马车。
车夫瞧着上官辰手中还拿着那件披风,有些不解:“大人,披风不还了?”
上官辰只默默丢下“回府”两个字,坐回马车中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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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邻国小渊国本着和平共处的几大原则送了些奇珍异宝过来。今日,末连一一将这些奇珍异宝赏了出去。
听闻,上官落得了个翡翠玉颈壶,东方胤其得了个血石檀木枕,秦谷给上官辰斟满一杯茶有些好奇地问:“不知陛下会赏赐什么给大人?”
上官辰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喝了口,白皙的手腕在日光下显得越发纤细莹白,只是肤色太白反而显得有些不健康。
自家大人身子太弱了,生得一副翩翩温润公子的模样却不幸有这么个不堪一击的身子。
注意到秦谷哀伤的眼神,上官辰勾了勾唇,笑得清澈:“秦叔不必忧心,我这是老毛病了,死不了人。”
“大人休要胡言!大人……自是会身体康健……长命……百岁的……”秦谷这话说到后面却没了几分底气。
“大人,大人!宫里来人了!”三儿像一阵风来去无踪影,他跑到后院带着满脸的大汗,一口气喘得断断续续,“大人……宫里来人了,正在,正在前厅候着呢。”
三儿说宫里来的人正是末连派来送赏赐的,一对天山雪耳,一支狼毫,一顶珍珠塔。
上官辰恭敬接下赏赐,待宫里的人走了,三儿一双眼亮晶晶地走到上官辰跟前,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陛下对大人真好,赏给大人的最多也最好。”
秦谷也是乐得合不拢嘴:“那是自然,陛下一向器重大人,这些赏赐自是情理之中。”
“天山雪耳留下,其余的秦叔包起来,待会儿我送回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