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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剑江湖(124)+番外

作者: 洛书様 阅读记录

两道诡异的目光落在身上,鸦九身似针刺,却又有口难白,只能狠狠瞪向那个口不择言的笨丫头。

目光落到鸦九手中死去的蝴蝶上,玉绮若迟疑:“我想,以寒想说的,或许是,惨无人道……”

“对啊,这么漂亮的蝴蝶,臭乌鸦居然捏死了,简直是不能人道!”小丫头犹自愤愤,说得振振有词。

白言泽哭笑不得:“我的丫头啊,这两个词可不是一个意思,不能人道……是不能乱用的,特别是对男孩子。”

以寒忽闪着一对经泪水洗练的杏眸,好奇发问:“我没有乱用啊!不能人道……难道不是我用的那个意思?”

额……

白言泽和玉绮若面面相觑,皆不知该如何向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解释,什么是“不能人道”。

这个时候,鸦九忽而笑了,稚嫩却难掩绝色的俊容上焕出春风般的暖意。他牵起她,对白言泽鞠了一礼:“师父,弟子带以寒去别处玩耍。”

“好。”正愁不知该如何开口,白言泽连忙允了。

被牵往别处,以寒仍自好奇:“不能人道难道不是那个意思?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一个个表情还那么奇怪……”

“别问那么多,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鸦九笑得灿烂——待你长大,我的笨丫头,我会亲自告诉你,什么是人道!

一转眼,十多年俱成云烟,斫剑山庄覆灭,以寒改姓为南,鸦九接掌饮剑楼使之成为江湖第一大派,最重要的是——

年轻的楼主凤眸微眯,看向那从屋里走出来的白衣女子。

素衣清颜,乌发丽容,举手投足,带了女子的娉婷和行走江湖多年练就的侠气。

薄唇轻勾,笑意流转。他放下手中玉杯,倾颜无双。

最重要的是——他的笨丫头,长大了。

“大清早,笑得那么荡漾,想什么呢你!”南以寒快步走了过来,手中厚厚一摞文书,“苍术和云烟到处找你,说朝暮堂的文书堆了三天。我拣了些最要紧的,按时间整理好了,你看……”

“哗啦啦!”厚厚的文书全部落地,散作一片。

手捉皓腕,臂揽纤腰,一拥入怀,俯首一吻。

南以寒怔住了,猛然回过神,盯着他勾魂夺魄的绝美容颜,蓦然而怒,一把推开他,蹲身去捡地上的文书,懊恼道:“我理了一个晚上啊!脑子有病就从医,拿我发什么病?”

“如今江湖太平,每日所报也不过是琐事。”鸦九俯下身去,循循善诱,“你我都不愿打理琐事,不如我们加油生个小的,让他来做。”

手上动作一顿,南以寒抬起头,对他甜甜地笑了。蓦地,笑容一冷,她把文书往他怀中一拍:“自己捡!”傲然起身,甩手就走。

“哎呀呀,大清早的这是干什么啊?”满是调侃的女声响起。

听到这声音鸦九就头疼——身为玄武部统领,自打嫁了随风,又仗着和南以寒交情好,血棠是愈发不把他这个楼主放在眼里了。公事还好,私底下简直是无法无天!

前几个月发现怀了孕,血棠便求得南以寒允许搬进了上阳别院,名为养胎,实则是挺着肚子气他。

这不,由爱夫作陪,血棠吃着开胃酸果,还酸溜溜地对他挤眉弄眼:“哎呀呀,看得到呀吃不到,吃不到呀吃不到。”

明明都是一样的,可血棠不仅与所爱之人喜结连理,如今还孕育着下一代。而他这个一楼之主,别说孩子,连孩子他娘都没搞定……

“还有三个月就该生了。小棠,我们得想想孩子的名字了。”随风抚着血棠拱起的肚子,说得笑眯眯。

可鸦九却觉得,那笑容该死地刺眼!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她俩混久了,单纯善良的随风竟也学会了以寒的“杀人不见血”和血棠的“打蛇打七寸”。

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只有区区三个月?

这么一想,鸦九心里舒坦了,悠然踱步向前,擦肩而过时还不忘意味深长地瞟了眼血棠的肚子。

腹部一紧,血棠疼得身子一缩,酸果儿掉了一地。

“小棠!”随风紧张地扶住她。

痛劲过了,血棠直起身,对那远去的身影骂道:“居然吓唬我儿子!难怪以寒不搭理你,活该!”

……

鸳鸯交颈连理枝,花朝锦簇儿女痴。花朝节临近,洛阳城中渐渐热闹起来,那些深闺女子也得以上街逛逛。

不过,南以寒可没那些好运气。饮剑楼事务繁多,摊上个不管事的楼主,她整日里忙得脱不开身。偶尔得了空,也只想赖在上阳别院里休息,累得哪里都不想去,白白辜负了韶华好春光。

偷得浮生半日闲,南以寒沏了壶茶,在杏花树下支了张软榻,摸出本书悠闲地看了起来——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越来越像某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