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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拒绝加班(59)

手掌打上墙的一刹那,听得一声——砰!

墙面凹了进去。

“卧槽!”谢龄瞪大眼,惊得后跳一步。

墙上多出他手掌的轮廓。他目光在自己掌心和墙之间来回,满脸不可思议。

“这掌法这么厉害?”

谢龄换了个位置,再度提步运掌。

又是一声砰响,墙上多出第二道掌印。

谢龄没有就此结束尝试,不断更换位置,打出第三掌、第四掌、第五掌……出完第十掌,谢龄停手。他抬头将墙上高高低低的手印一扫而过,长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拥有一个没有副作用的主动技能了。

有点儿累。

他摆出蒲团,坐上去休息。

“如果继续练,一直揍这里的墙似乎不太好……练掌一般都会弄个木人桩吧?不,看这情况得弄个钛合金桩。”谢龄嘀咕着。

但弄一个钛合金桩显然是不可能的。

再者,等把这套掌法打熟了,还需找个人来实战练习。

可他到底是雪声君,境界底子在那,能和他打的、敢和他打的、他还认识的,唯有古松。以他现在的水平去找古松对练,不是送上去挨打吗?且一打便会暴露他身上的秘密。

不行不行,绝不能选古松。谢龄否决这个念头,

黑暗道里风一波方歇一波又起,吹得谢龄衣角和垂在背后的发不住飘飞。他喝了点水,伸了个懒腰,差不多歇好了。

便振袖起身,把蒲团和水壶一收,做了个深呼吸,双足一前一后分开,抬起双手,迎风说道:“就先拿你练习吧。”

是对这里的风说的,话音落地,脚步错踏,翻腕运掌。

谢龄学了这套掌法的前三式,一直练习到手臂泛起酸痛才停下。

走出黑暗道,外面雨停了,山野里满是泥土气息和草木清香。他心情甚好,看见被风吹乱的草,都觉得是种凌乱美。

他走了一条和先前避雨时方向不同的路,去往鹤峰南面。身体虽然疲惫,但他精神十足,想再转转。

一路走走停停,谢龄来到一处没怎么到过的地方。这里有条清澈见底的溪流,茂密的树林沿溪生长,谢龄远远投去一瞥,竟瞥见树底下似乎生长着松茸。

他不禁走过去,但刚进林子就后悔了——他忍得辛苦,忍了好一阵,才忍住把松茸们都采回去炖汤的冲动。

他甚是忧伤,做了一次深呼吸,不再将视线投向那些潮湿之处,板起脸来,秉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走向树林另一头。

这树林不大,谢龄脚程又快,不多时便来到边缘。

林外有人。

鹤峰上拢共三个人,在这里散步,遇到人的可能性太小,谢龄不由惊讶。

那人是谢风掠,坐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身旁放一把材质普通的铁剑,手里拿着本书,正仔细翻阅。

再往远看,在地势更高之处,有一座院落。

大抵是谢风掠的居所了。

谢龄视线落回谢风掠身上。他记得谢风掠在来到鹤峰前,背的一直是把刀。这会儿是弃刀从剑了?原著剧情里他用的的确是剑没错,但谢龄没想到这个改变如此突然。

谢风掠看的是剑谱,谢龄瞧见了书封上的字,认出那并非人间道入门剑法。

是已经学会了入门剑招,还是不屑于入门级别的剑谱,直接跳着学?谢龄猜测着,决定在这里站一会儿,看看谢风掠会练成什么样。

奈何谢风掠眼尖,不过是偏了下头,便看见林间的谢龄。

谢风掠惊讶极了,一把抓住剑,刷的站起身,喊道:“雪声君!”

十六七岁的少年声音清澈。谢龄木着一张脸,心情很复杂。

既然被发现,谢龄走出树林。他来到距离谢风掠约二三丈处停下,端着冷淡高深的架子上下打量他一眼,言语简洁地抛出一个问题:“为何要改练剑?”

“比起使刀,我更喜欢使剑。”谢风掠低头瞥了眼手里的剑,露出一个笑容,回答说道。

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谢龄心说这很不错,冲谢风掠轻轻一点头:“喜欢就好。”

他打算就这样说两句便离开,不看谢风掠练剑练得如何了,却听得这人道:“雪声君,宗门的入门剑法我已学会,您能看我练一遍吗?”

谢风掠抬眼望定谢龄,琥珀色的眼眸跟透过水一般,诚恳认真,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嗯?

已学会?

一整套剑法都学会了?该说你不愧是勤奋用功的人设吗?

谢龄内心更麻木了。谢龄很自然地想起自家那条薛定谔的咸鱼,想起他懒惰散漫的坐姿,想起他晚睡晚起的作息,和眼前神采奕奕的谢风掠一比,真是……谢龄心中不知该吐槽什么。

罢了,终归是自己选的徒弟。他把咸鱼萧峋从脑海中丢出去,对谢风掠道:“你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