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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赋(前传)(72)

作者: 笔砚苍生 阅读记录

“夫人,陪我喝酒。”话音未落,又被人挠了一爪。

“你还想着喝酒。”

“最后一次。我发誓,好不好?”

·

酒过三巡时已至暮色,窗外的天色已然暗下来。

熏香燃尽,地上摆了许多酒坛子,空气中漂浮着浓烈的酒香味。

容策嗜酒,早已锻炼出千杯不倒的本事,他正喝得尽兴,对面的程念已然醉得头晕眼花。

酒后乱性,果然不假。

鎏金高脚烛台上火光盈盈,飘忽不定。程念早已不知今夕何夕,双手环住容策的腰,脚步摇晃,整个人的重量在加注在他身上,抵着他往后退。

容策任由她抱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线条紧致的下颌抵在她的柔软的头顶上,唇畔浮起一抹淡笑。

怀中人儿小猫似的蹭蹭,容策只觉腰间一送,束腰的锦带已被她攥在手里。

这么主动?

容策一愣,阻止她作乱的手,“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

程念仰起脸看他,话语含糊,“谁说我醉了,我没醉,我知道我要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

程念莞尔一笑,脸色被盈盈烛光映得通红,烫极,“我要轻薄你,我要当你的妻子……嗝……若是你以后后悔了,也不能赶我走了……”

“我不赶你走,我不赶你走。”容策温柔地哄她,“乖乖,你该睡觉了。嗯?”

“睡……睡哪种觉?”不待容策回答,她踮脚,凑上唇吻上他的唇角,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要睡鱼儿戏水的觉。”

容策嘴角一抽,微妙地看着她,“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没人教,我自己看书学的……”

第37章 努力爱春华(二)

昔日万花丛中过,也曾片叶不沾身。

对于儿女之事,容策有自己的原则。

干燥温暖的大掌牢牢钳住少女如凝霜雪的皓腕,双眸深沉如潭,“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件事,不行。”平静的表面下是旺盛的欲||火。

用俏皮无辜的语气说出这般旖旎调情的话,这丫头很会撩拨人。

“为什么?”程念靠在她的肩上,嗓音被酒气熏得软绵绵的,“你都说我是你夫人了,为什么不行?你是不是,对别的女子做去了……”

容策微微蹙眉,“她们?充其量只配给本侯斟酒。”语罢,揉揉她的脑袋,“乖乖,这种事须等到成亲那日再行,不可逾矩。”

酒壮色胆。程念平日是万万说不出这等话的,惜乎酒品不佳,一坛烧酒下肚,满肚子话哗啦啦吐了出来。

她不依不饶,“你说明年桃花开时我们便成亲,迟早是一床锦被下的人,不打紧。除非……”

她打了个酒嗝,“除非你是骗我的,你根本不想娶我,只是说着玩玩。那日你还说,你同我只是玩玩,若是你失去兴趣,我就什么也不是了……”回想起那日容策说的话,她似乎觉得很委屈,埋进他的怀里细细哽咽起来。

容策一时无措,从也不是,不从也不是。男儿血气方刚,若非真心珍惜疼爱怀里的人儿,又怎把持得住不动她分毫?

程念每蹭一下,对他来说都是一把火。

“这是书房。”他无奈。

她伸手指指宽榻,又转向书案,“你喜欢哪里?”

容策:“……”这丫头竟如此奔放。

这时,轻掩的窗扉微动,一只黑不溜秋的猫自房檐轻盈跳到窗沿上,瞳孔亮如明珠,一边看着两人,一边优雅地抬起爪子舔舐,“喵——”

这是府里下人养的猫霸王,名叫黑碳。

一阵凉风卷进屋里来,桌上的书册被吹得哗哗作响,如墨晕染的天幕这中落起了蒙蒙细雨。

容策正欲去关窗扉,脖子却被柔软的手臂环住,她凑到他的耳边,嗓音轻轻地、软软地、细细地,似羽毛挠心一般痒痒,“喵~”

刹那间,海浪冲破堤岸卷起千堆雪。

容策还未回过神来,搂着柳腰的大手不由得一紧,那醉醺醺的人儿便被带进怀里,柔软的唇触碰她光洁的额头。

烛光晕出一片旖旎的暖黄,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帘,榻上人影幢幢。

一只骨节匀称的手拾起掉落地上的玉带,轻轻地蒙上她迷离的醉眼,恰好盖住她眼角的一滴泪。

至亲和爱情,如何取舍?

为了一己私情而放下至亲仇恨,那么,就让自己一辈子负罪而活,接受地狱之火的煎熬吧!

……

春至,万物复苏,百花争艳。宽榻柔软,仿佛置身柔软花地,令人忍不住想打滚。鸟儿轻轻啄着白色花瓣里一颗小巧红嫩的小果,翻来覆去啄遍后又转头轻啄另一颗,忽然一声惊雷乍起,鸟儿似被惊吓一般,扑棱着翅膀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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