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有三人,两女一男。此时都脸色惨白,眼神恐惧。
“爷这是。”元瑶疑惑的看向胤禛。
“这几个胆大妄为的奴才,明明早知道宋氏这一胎有问题,却还是隐瞒到如今。”胤禛语气是怒气颇重。
“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培盛,给爷审。”胤禛直接吩咐苏培盛。
“爷,奴婢认罪,可是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宋格格让奴婢这么做,奴婢怎么敢不答应。”跪着的中年妇人,几乎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胤禛冷喝:“贱妇还不从实招来。”
“招,奴婢全招。”
原来这个妇人就是宋氏小厨房的厨娘,宋氏自怀孕后,府中几乎可以横着走了,说大厨房的菜不得口味,胤禛特许了她自立个小厨房,又说想念家常菜,胤禛又特准了她把她家里的厨娘给接进府里,专门给她做吃食。
厨娘说,她虽给宋氏做吃食,可大部分都是药膳,一开始她也疑惑一个孕妇怎么能吃药膳呢,还以为皇家和人不一样呢,可是瞅着那药膳竟然都是偷偷的被带进来,让她悄悄的做,这才发现了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了。
“你是宋氏的贴身丫鬟,你说到底原因是什么?”胤禛又把炮火指向了跪着的丫鬟,她的宋氏身边的。
丫鬟晓瓷早就被吓得只会磕头叫饶命,眼看胤禛要不耐烦,元瑶弹指,射出一点灵力安抚向晓瓷。
“大约在格格怀有身孕的四个月,太医检查说格格这一胎,恐怕会不稳,让早作准备,格格,格格让太医不要乱说出去,私下里悄悄看大夫,发现这一胎不但不稳,还有瑕疵,所以,所以……”晓瓷也想忠心护主,可是胤禛今天的阵仗是不会善罢甘休,她的精神真的是要崩溃了,现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所以,宋氏就找了这么个庸医,想把孩子给救回来,没想到却折腾个死胎出来?”胤禛面上冷的快结霜,语气却平静的过分的指着下面跪着的最后一人。
“奴婢该死,奴婢不该隐瞒。”晓瓷瘫坐地上,几乎不能动。
“草民该死,草民知罪,可是草民是无知的,望四阿哥饶命啊。”给宋氏开药方的大夫,见事情无挽回余地,只想留下一条命来。
“爷,这些人该如何处置?”福晋看了半天,见差不多结束了,出言道。
“来人把这两个贱婢直接拉出去杖毙,这个庸医,害人不浅,送入刑部。”一句话决定三个人的命。
还没等着三人求饶大叫,就被早就等待的护卫用布塞着嘴巴给拖了出去,正厅恢复安静。
“爷那宋妹妹……”福晋提起还在坐月子的宋格格。
“哼。”冷哼一声,纵然宋氏是胤禛身边的第一人,现在也只剩下厌恶:“明天就套辆马车送到别庄去,让她给爷好好静养。”静养二字,几乎被胤禛咬着牙说出。
------------
第56章
“等等,爷那个大夫不忙带走,妾身觉得还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眼看犯事的的人都要被拖走了,元瑶突然开口。
“还有什么事?”虽是问句,胤禛还是示意人把那个大夫留了下来。
“只是妾身有些奇怪了。”元瑶无辜的回望胤禛。
“奇怪什么?”
“自宋格格有孕以来,在宫中的时候太医三天一次安胎脉,一直到出宫都没有诊出宋格格这胎不稳讯息,怎么一出宫就出事了,而且那个时候都六个月了,要出事早就出事了,所以……”
“你到底怀疑什么。”直接点出元瑶未尽的话。
“妾身怀疑……”
“妹妹,宋氏污蔑你的事的确不厚道,可是现在她孩子也没了,又要被爷送去别庄,你就别在和她怄气了。”福晋开口接下话头。
元瑶勾了勾嘴角:“福晋妾身何事说和宋格格怄气了,她那天的话,连爷都不相信,或者说,福晋您相信了。”
“怎么可能,她那是泼污水。”乌拉那拉氏心中忐忑,元瑶昨日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她知道了什么,又知道多少,实在是让她担忧啊。
“福晋明白就好。”
纵然胤禛对后院不了解,也算清楚的看到他的侧福晋和嫡福晋这是有矛盾了,想到昨天福晋的那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求情,眉心渐渐皱起。
“爷,不如让妾身问这大夫几句话。”没再理会乌拉那拉氏,看向了胤禛。
本以为胤禛会点头同意,没想到,他直接站起身,背负双手,十五岁的少年,已经具有后世传言的气势,锐利的眼神扫视了正厅所有人,包括他的两个女人、
“此事时到此为止,不许再提。”再指向被留下的厨娘三人:“这些人都拖下去领罚,爷上朝去。”说完,胤禛一掀衣摆,走人,路过元瑶的时候,连眼神都没斜视一下。
“妹妹,爷都说了此事不再提,你也别瞎操心了。”乌拉那拉氏唇角的笑意就没打算掩盖。
“福晋说的是。”元瑶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
“主子,您别难过,想必爷并没有怪罪于您,只是……”回到曦院,点香想安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今个明显的爷恼了主子了。
“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是。”
“主子?”等点香等人退下,平安面露忧心。
“什么表情啊。”元瑶倒是挺轻松的笑笑:“他的反应虽然不是我预料,可也没多大惊讶。”
“为什么?”
“福晋是佟佳皇后指婚给他的,他对福晋或许没感情,但对佟佳皇后,感情颇深,看在他养母的面子上,福晋若没有犯下太大的错误,他都不愿给她难堪。”一词一句的分析给平安听。
“那岂不是以后都动不了福晋。”
“不一定。”摇摇头:“再深的感情,也有淡的时候,佟佳皇后毕竟是个死人,再说乌拉那拉氏也就沾点她的光,胤禛对她最多也只有面子情,更何况,虽然这次不追究,到底他会不会暗地里去查,那就另当别论了。”
平安恍然,笑道:“奴婢明白了,主子是要福晋给爷留下一根刺。”
“呵呵,算你聪明。”点了点平安的脑袋,元瑶抚了抚肚子道:“宋氏是个不清楚的人,但她是胤禛身边第一个人,他对她还是有情义,而宋氏还怀了他的第一个孩子,乌拉那拉氏这一次一手除了两个危害,还想一箭三雕,可惜……纵然宋氏有错,但她已经被送到别庄,胤禛心中对此事件有刺,对乌拉那拉氏的刺,日后她没什么多大作为了。”
“主子高明。”
“错,不是我高明,而是她们这些人自己挖坑自己跳。”自找的,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元瑶满不在意的想。
当晚胤禛是在书房待了一夜,而元瑶则是好吃好睡,她要好好给她的孩子胎教。
※※※
宋氏第二天就被遣送去了别庄,恐怕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孩子没了还被爷给厌弃,只觉得人生已经绝望,明明前一刻还风光无限,果真世事无常。
胤禛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的没了,宫里知道后,康熙赏赐了不少东西作为安慰,几个兄弟们都把自己的慰意带到,虽然不过是个夭折的孩子,可毕竟是胤禛第一个孩子。
德妃作为额娘也赠下不少赏赐,只是却又让派赏的人给元瑶捎了话,话里话外意思就是她这个侧福晋越了嫡福晋的权不说,掌管贝子府却弄得四爷第一个子嗣丢的不明不白,这是典型的警告。
元瑶笑笑不置可否,如今德妃在宫里,她不用时常去永寿宫,也无需在意她的这点告诫,自己照常过自己的小日子,但面子上还是对德妃派来的嬷嬷待遇优加,并且把她欢欢喜喜的哄走了。
“德妃娘娘怎么如此说主子您啊,这明明与毫不相干。”抹翠为元瑶叫屈,现在心里对主子受委屈不满的很。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现在我掌一半权,福晋现在还入不了德妃娘娘的眼,她这是拿我开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