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自小注重孝道,尤其是对教养他长大的太皇太后更是感情深重,太皇太后在时是每年此时都是以家宴形式陪着过节,如今太皇太后不在了,康熙这习惯却没有改。
今年的皇宫家宴在乾清宫中举行。
乾清宫的偏殿一群阿哥带着奴才宫女和自己的福晋聚在一起。
“四弟,弟媳。”
“三哥,三嫂。”
带着自己的新福晋,胤禛还没进偏殿,倒是先遇见刚赶来的三阿哥胤祉和他的嫡福晋。
“见过三哥、三嫂。”九岁的乌拉那拉氏为了显嫡福晋的大气稳重,没有穿那种少女的清新旗装,可那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这个时候倒是真多了几分属于嫡福晋的气派来。
“弟妹不用多礼。”
“四弟,四弟妹。”三福晋。
妯娌见过礼之后,从三福晋身后站出来一人:“妾身伊尔根觉罗氏见过四阿哥,四福晋。”
“这就是三个新娶的侧福晋吧。”胤禛看了面前人一眼道。
“正是。”
伊尔根觉罗彩玉,选秀之后就被指婚给三阿哥胤祉做侧福晋,这个圣旨下来她自然是高兴的,可是一想到有一人,身份地位世家都不如自己可却也做了皇子侧福晋还是皇上殿前赐婚,不由的那份高兴就降了一半,心里堵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就跟……掉价了一样,可是她却不敢嚷嚷,只能自己憋着。
今日中秋节,伊尔根觉罗彩玉被三阿哥带上了,一进宫就遇着四阿哥,一时间就想起那个殿前被赐婚给四阿哥的元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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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挑拨挑拨
在偏殿前寒暄片刻,胤禛与胤祉一前一后带着自家的福晋侧福晋进去了。
家宴之前,皇子阿哥们聚在一起,而各自的后宅则另聚一堆,胤禛和胤祉去找太子等人,留下的三福晋、四福晋还有伊尔根觉罗彩玉则去偏殿内的暖阁,那里是众位福晋夫人的茶水点心间。
“回三福晋,几位福晋主子们被太子妃邀请去外间听戏曲了,太子妃让奴婢等在这儿,看着三福晋和四福晋好给主子们领路。”还没走到暖阁,一个大宫女就走到身前,甩帕子行礼后道。
“嗯。”三福晋董鄂氏转头看乌拉那拉氏:“太子妃邀请,弟媳咱们这就去吧。”
“好,三嫂请。”
两位皇子嫡福晋前面走,伊尔根觉罗彩玉自觉跟上,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
见过太子妃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各自找个位子坐下看着戏台上的戏子水袖挥洒。
伊尔根觉罗彩玉无心听戏,但这儿可不是她敢露出不满意的地方,所以她的表面上是一副很认真的表情,不过在这幅表情之下就是暗中偷偷打量在座的各位。
最后伊尔根觉罗彩玉的眼神在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的身上流连,对这个九岁的嫡福晋她还是很好奇的,才那么小点儿就被佟佳皇后给预定给了四阿哥,纵然有母家的原因在内,当时还是小孩子的乌拉那拉氏能入了佟佳皇后的眼也是一种肯定。
还没有看几眼,就见着四福晋站起身来到太子妃身边弯腰低语几句后带着身边的侍女就往外走,伊尔根觉罗彩玉看着,也低声和三福晋董鄂氏说一声,起身朝外去了。
刚走戏阁就看见乌拉那拉氏坐在外面亭子的石桌前,身边的侍女正给她打着扇子,伊尔根觉罗彩玉顿了顿走了过去。
“四福晋。”
“原来是侧福晋啊,你怎么也出来了。”
“里面有些闷得慌,我就出来了,四福晋也是如此吧。”
“呵呵。”
伊尔根觉罗彩玉坐下和乌拉那拉氏聊了几句,眼神一转,突然道“唉,再过半月四阿哥就要迎新人进门了,四福晋可要当心点。”
“侧福晋,这是什么意思。”乌拉那拉氏脸色微微一僵,随后正色道:“爷要添人,我这个做嫡福晋的当然是要小心对待着,这几日正准备着一些事儿呢。”
“四福晋真真是贤良淑德,慧智大方,不过,福晋我们都是女人,说句冒犯的话,我年长福晋几岁,有的事得早看。”伊尔根觉罗彩玉心中暗暗得意,她决定今天给自己顺顺气。
“四阿哥娶的侧福晋,是皇上在殿前亲自赐婚,这就可看出皇上对她的眼缘,这有时候又说的好,看重一个人,真是怎么都好,这皇上看重,四阿哥岂不是……”
皇上看重,四阿哥那也是会青昧有加,再者,一个是得了皇上眼缘的,纵然她是佟佳皇后给定下的,可皇后早逝,谁能保证一个死人会有多大的影响力,乌拉那拉氏觉得自己这嫡福晋的第一道关卡出现,心中对还未嫁过来的元瑶抱有很大的不待见。
乌拉那拉氏再在怎么早熟也只是九岁,不过三言两语也就被伊尔根觉罗彩玉给挑拨了,当然这也有乌拉那拉氏自己的原因成分在内,嫁过来之时家中额娘就和她分析过厉害,她唯一的致命弱点就是太小,不能承欢,三四年的时间,这都可以让四阿哥在其他女人肚子里造出好些个小阿哥小格格出来了,本就在担心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伊尔根觉罗彩玉的挑拨或者说是提醒,要是换了其他,伊尔根觉罗彩玉不过是个侧福晋,这种小把戏根本入不了眼。所以说就是瞎猫碰见死耗子,赶巧了。
“侧福晋还是慎言,皇阿玛眼缘谁,都不是我们可胡乱说说的,再说李家妹妹能得皇阿玛看重,也是看重我们四爷,我是应该高兴的。”乌拉那拉氏收拾好情绪,面上展开笑容,一派嫡福晋风范的道。
“时候不早了,我也出来很久了,侧福晋如果还想就再待会儿吧,这我就先回了。”乌拉那拉氏起身抬手搭上身旁侍女伸出的手,踩着花盆底鞋走了。
伊尔根觉罗彩玉目送着乌拉那拉氏离开,嘴角挑起一抹笑来,心中暗暗得意的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要长大还要一段时间呢。’
这下,李元瑶还没过门就让嫡福晋忌惮,李家的家世可不比费扬古家,能给抹了自己面子,让她丢了面生了一肚子闷气的元瑶添点赌,伊尔根觉罗彩玉又在外面赏了会儿风景才悠悠然的回了戏阁子里。
——
夜。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
人们常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在元瑶看来,十六的月亮或许真的圆一些,但十五是月亮精华最浓郁的一天。
窗户大开,月光透过窗栏直直的照射到拉开床帘的雕花大床之上,今夜的月光似乎有些不一样,往日白芒的月芒此时泛着点点银色。
床上盘膝坐着一人,周身都被银色的月光覆盖,这些月光如有生命一般缓缓的汇聚向被包裹的人的肤体,越会越多,银色的月光几乎呈液体状,而中间的人就如同一个银色的光芒人形体。
圆月渐渐向西偏移,斜挂树梢,银色的月光似乎又变成了那一成不变的白芒眼色,映照窗栏的月光渐渐消失,床上的人身上还流转着银色,银色如水波在其体表流动,直至逐渐消退或者说是被那人给吸收了。
元瑶睁开眼睛,黑暗的房间瞬间闪过一抹刺眼银光,这抹银光的出现使得窗外有些暗淡的明月似乎都闪烁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之后再无动静,还是一副精华消耗过度的样子。
起身下床,渡步到窗边,静静的看着这下半夜的夜色。
“怎么还是突破不了。”屋内想起了自言自语声。
炼气九层,元瑶十岁那年就达到了,想想六岁才开始修炼,四年而已罢了,炼气九层,就算被她那挑剔的师父知道也是好一番夸赞的好不,当然这也不是多天才,毕竟元瑶这算重新修炼,心境都在,修为高低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十岁炼气九层之后元瑶就想着为了自己的根基着想准备多在这一层耽搁些时间,可这一耽搁就是三年,前一年元瑶就开始冲击筑基,可是每次都失败了,明明炼气大圆满了,可就是跨不过那一道坎,今夜她又一次尝试,还借助了月之精华,只不过还是没有成功突破,元瑶有些烦躁,她可以确定自己的心境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这里灵气也充足,所以各方都没有问题,这没有问题也就是她烦躁的原因了,起码有问题的话,她或许可以找到解决办法,这种无处下口的感觉,让元瑶狠狠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