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煌有妖(39)+番外

神？她还是第一次从妖的口中得知神的存在，忍不住拉了拉琉锦：“真的有神存在？”

灯光映照下缨绒双目中的神采奕奕，衬着明明灭灭的光，琉锦的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咳……据妖典记载，原先人界是神，妖，人并存，由神统领万物。不知何故睦月神推翻了神界的统治，神族没落了下来，逐渐销声匿迹，而后人界便只剩人、妖并存。再之后人界不适合修炼，妖族便另辟妖界，逐渐迁移。估计千万年之后，这片土地便会只留存人类吧。”琉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以拳掩唇，借着咳嗽的掩饰讲述起来：“当然还有一种说法是人与神的结合诞生了妖，至于何为真何为假，不得而知。”

缨绒没在意他一瞬间的失态，只是对这个睦月神非常感兴趣：“这要是真的话，那睦月神可太厉害了！还有别的有关他的传说吗？”

琉锦到底没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顶，面色柔和：“日后我寻些书籍供你翻阅，不过现在嘛……你看，要起灯了。”

闻言转身的缨绒一下子惊呆了，人们逐渐将自己手中的灯放入河川，暖黄灯光顺着河流缓缓流动。与此同时，河岸边人们唱起祝辞来，那歌声由低至高，空灵悠远，带着一丝祈祷的圣意，只是远远地听着灵魂便如同洗涤过了一般。

“如逝往兮，悦雪钟兮，灯达天听是于意兮。既生甘霖，美归盛焉，祝导牺牲望自德哉。”莫蔹好心地将千灯会上人们唱出的祝辞给讲了出来。

什么逝什么灯什么？缨绒一脸懵，心里想着要回去查查是什么意思。

“这祝辞后半段的意思是祈祷风调雨顺，祖先保佑。”琉锦又给她解释。

“那前半句呢？”

莫蔹叹了口气：“不知，前半句是什么意思谁都不知道，只是一代代传下来，有可能在传承的过程中错写或者是补充的吧？没什么意思，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看。”

说罢，莫蔹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径自离开。

恰在此时，台子上的三个舞者突然停了下来，只听得一个女声自人群中脱颖而出，愈渐高昂。伴随着这歌声越来越响，河川上原本浮在水面的灯竟逐渐飘于空中，如同萤火缓缓升上星空，成千上万的灯交错辉映，这场面甚是壮美。

“哇……真美……”缨绒只觉得此行不虚，她下意识地望向身侧的琉锦，在这铺天盖地的灯光之中，琉锦温文儒雅，较之平常显得格外的温柔。

缨绒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琉锦大人，我喜……”

“嗯？你说什么？”因着祭唱没有停，缨绒的声音被掩盖住了，自然琉锦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我是说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缨绒摇了摇头，意图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却，为了瞒过琉锦，她随手往人群中一指，才发觉那处果真产生了骚动。

第二十三章

“呀啊！妖怪啊！”

“救命！”

“除妖师大人救救我！”

人群突然炸开，悲泣与尖叫声此起彼伏。琉锦与缨绒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相同的意思：有妖，速去！

乌羽玉不知从何处钻出，对着追赶而来的琉锦二人说：“梦魇出现，情况紧急！人群推搡踩踏，场面血腥。”

当然他的血腥是说给缨绒听的，于他而言此情此景不足为惧。

“梦魇从哪里来的，你还记得吗？”缨绒丝毫不惧怕，现下弄清源头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一直跟着惜幽，在梦魇出现后不久她突然昏过去了。”要说这惜幽也是一位奇女子，看着弱不禁风的，却能保持着长时间的清醒，最后才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现在没时间追究他的痴汉行为了，按照乌羽玉的说法这梦魇与惜幽也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莫非……他是通过惜幽出现在人界？

还没等他们继续交流，不远处空中升腾起一大团黑气，不时有除妖师的术法与之碰撞，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爆炸声不绝于耳。

“惜幽在哪？”缨绒十分着急，她切身体会过，明白术法的碰撞会造成不可修复的损伤。若是惜幽被无辜伤及那可怎么办。

乌羽玉拉住想往人群里冲的缨绒：“她在除妖师的保护之下，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先别急着担心她，咱们得想想接下来是过去还是先撤。毕竟咱们的目的是找到上思灵域的界门！”

琉锦侧身避过逃难的人群，将缨绒护在身后，术法炸裂产生的明灭效果之下，他做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我去。”

尽管他没细说，但缨绒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自己过去看看情况，让乌羽玉保护自己撤离。但是她不想一味地躲在琉锦的身后了，每次都是他护着自己，在他看来，自己永远都是被呵护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