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煌有妖(25)+番外

……不胜其扰的琉锦转头向缨绒求助。后者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回应。

柽柳的热情最后还是在琉锦四周盘旋的妖气之下败阵。舒了一口气的琉锦安顿好缨绒，看着她喝完药躺在睡袋中熟睡之后才彻底放心。

“柽柳，你也去睡吧。不用担心，我守夜。”琉锦压低了声音，避免吵到缨绒。

柽柳没急着去休息，她很是不解：“琉锦大人，您是大妖。为何对一个人类这么好？难道说你们是伴侣？”

琉锦一噎，依旧是压低了声音：“不是伴侣。她是因我如此，我有义务救治好她。”

“一个人类罢了，您若是不救也没谁会说什么。”柽柳还是很奇怪，末了还加了一句：“而且您这样对待她，您说不是伴侣，她自己也不会信吧？”

琉锦顿住了，他从没考虑过这一层：“你是说我太关心她了吗？”

柽柳这时候也看不明白了：“这么多些年，我也见过不少人类，尤其是这种年纪的小姑娘感情特别丰富。像您这样容姿俊逸，实力强劲的妖对她这么关照。别说是人类了，就算是妖也无法抵挡住您的魅力。”

琉锦突然有点不知所措，柽柳的话有些点醒他，他是否应该把握一个度？可是他过去从未有过与人类长期相处的经历。这真是难倒他了。

“……那我该以何种态度对待她？”

柽柳摇摇头：“我给不出什么建议，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我多了句嘴，您就顺心而为吧。不过话说回来，我看她是受妖气所累，您为什么不考虑将她化妖？”

化妖是指将缨绒由人类变为妖类，当然不可能化为完全的妖，最多只能是半妖。

“我不能擅自决定她的未来。她适合做一个人类。妖类的世界对她而言过于残酷。更何况成为妖不是那么容易的。”琉锦拒绝得十分果断，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柽柳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傍不上这个大妖也就算了，反正他们就一晚的缘分。不过这两个人的组合倒是挺有意思的，给个小小的祝福也不过分。祝福什么好呢？啊……不如祝福这个小女孩得偿所愿吧！

趁着琉锦不注意，柽柳极其快速地亲了一下缨绒的额头，便美滋滋地去睡觉。

缨绒突然被亲，还是一只老鼠，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是的，她刚刚是在装睡，有一个对琉锦虎视眈眈的妖她怎么可能放得下心来？当然那些对话她也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化妖……

这一夜安稳度过，第二日早晨吃过早点之后，琉锦便化作妖态，一只巨大白蛇的出现吓得柽柳尖叫一声。鼠类对蛇的害怕是刻在骨子里的，变为妖态的琉锦显然刺激到了她。

“这里距离嘉黎镇还有些距离，用妖态会比较快些。”琉锦的声音温和，与他巨大的妖态不符，在柽柳眼里很没有说服力。

看柽柳的模样，安抚是不太可能的了，琉锦也不愿多此一举。最终他只得与柽柳作别，驮着缨绒往嘉黎镇游去。

“琉锦大人，柽柳她是鼠妖吧？”缨绒侧坐在琉锦背上，有些无聊，随口问了问。

“是鼠妖中的福鼠一族。据说她们一族可以给予自己喜欢的人或者妖祝福。祝福效果因妖力而异。不过他们一族也因此普遍短寿。”

“祝福……”缨绒鬼使神差地想起昨晚柽柳的额吻，莫非那是对她的祝福？确定不是诅咒？

“那……福鼠会下诅咒吗？”不行，她还是很担心。

“不会。”琉锦给出了确定的答复。

应该是祝福吧，缨绒想。

第十五章

用妖态行走确实比单纯靠脚行走要快，不出半日他们便来到了嘉黎镇。

嘉黎镇虽说是个小镇，可它的规模已经超出了“镇”的范围，可以称得上是一座“城”。

也许是因为地处天镇关附近，建筑风格看着倒更像是翎国。

临近嘉黎镇，琉锦又化作人形。用他的话解释是辉国有明令，体型过大的妖进入城镇之时需要缩小体型收敛妖气，而他本身又习惯人形对外。

镇中空气中的妖气比之前在野外的时候要浓郁，缨绒只觉得身体中有什么在涌动，迫切想钻出身体。她不禁想到之前见过的虫草，冬天还是虫子，夏天就被身体里的植物给吃了，一丝恐惧油然而生。

缨绒的变化自然逃不出琉锦的观察，情况比他想的要糟糕一些，之前的安稳怕只是假象。还是只能靠他的血压制一下了。

“去客栈。”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妖对缨绒都很感兴趣。辉国对妖与人进出境的管控与绯国类似，十分严格。虽说辉国对来往商人的开放次数不少，但现在的时节在辉国边境内见到一个人类并非一件很常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