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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哥抹腮红(52)

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林空桑出了一身冷汗。

公交车上人多,也没有位置。

她有点脚软,站不住。

一个刹车,林空桑眼前一黑。

已经做好了脸着地的准备,却被稳当接进了一个怀里。

半迷糊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师傅,能下车吗?”

-

不知过了多久,林空桑再次醒来是在自己的卧室。

窗帘拉着,也没开灯,屋里黑暗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她吸吸堵住的鼻子,张口叫了声妈。

付清溪女士推门进来,客厅里的光线很弱,但依旧照得林空桑眼睛一眯。

“醒了?”她转身把门半掩上,走到床边坐下摸摸自家闺女的额头。

“妈…”林空桑拖着声音,有气无力。

“在呢,”付女士的声音难得温柔,“还晕吗?”

晚上快六点,林空桑足足睡了一下午。

说实话,睡饱以后感觉好多了。

她本来就不容易生病,连药都很少吃。

这回直接上的吊针,自然药到病除,十分显著。

但是她犯矫情,哼哼唧唧说这儿难受那儿难受。

付清溪在床上支了小桌,端了咸粥过来喂她。

林空桑勉强吃了半碗,身子一缩又埋进被子里。

“我就一上午没见着你,能给我烧到三十八度。”付清溪看林空桑大体恢复过来,语气也变得没那么三月春风。

林空桑在心里嘀咕一通,心道凶我做什么,这不应该去找乔伊算账吗?

这人传染给她的病毒是超级变异形态吧?左右不过一上午的时间,直接让自己倒公交车里。

“……”

公交车里。

林空桑一个激灵从被子里弹了起来。

“妈——!”她大喊一声,跟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正在刷碗的付清溪连忙跑回来:“怎么了?”

林空桑坐在床上,话哽在喉咙口,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

“怎么了你?”付清溪又问了一遍。

林空桑拉拉被子,缓慢恢复神智:“呃…今天中午…那个…”

莫名其妙心虚起来。

问题是,她分明什么都没做。

“你同学。”付清溪一语中的。

“嗯嗯,我同学,”林空桑连忙点头,“我好像、好像晕车了、就…”

应该是大哥吧?好像是大哥。

如果不出意外,车里晕了之后那岂不是…

“哪个同学?”付清溪打断她的磕磕巴巴。

林空桑“啊?”了一声:“你不知道?”

“你们陈老师给我打的电话,说你高烧在小区门口的小诊所输液,让我赶紧过去。”

林空桑抻着脖子,片刻后跟大白鹅似的往里一缩,被子一掀又要睡觉。

“你哪个同学?”付清溪非要追问到底,“那个大哥?”

林空桑眼睛瞬间瞪圆了:“你不是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付清溪一提到就好笑,“输液的时候嘟嘟囔囔地喊,生怕别人不知道!”

“啊啊啊——”

林空桑了直接把被子蒙过头,“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是不是之前送你回家那个?”付清溪把人从被窝里揪出来,“林空桑我告诉你,高考之前不许给我谈恋爱!”

“我没谈!”林空桑跟她妈瞪眼睛,“我还没答应他呢!”

付清溪直接笑出来了:“你是不是快要答应了?”

自己老妈套话水平一流,林空桑干脆直接把嘴一闭,以免祸从口出。

——也出的差不多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林空桑什么德行,付清溪应该比谁都清楚,自己老妈面前没什么丢人的。

但是,但是!!!

她嘟嘟囔囔喊大哥的时候苍寒在不在啊!!!!!!!

万一、万一老班也在,老妈也在,苍寒也在,她一口一个大哥,想想就快原地去世了。

林空桑觉得自己已经原地去世了,

“我不上学了,”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像条蛆似的拱来拱去,“我不上学了我不上学了我不上学了!!!”

“腿给你打断,”付清溪用电子体温计测了一下林空桑的体温,“行了正常了,明天给我老实去学校。”

-

林空桑抗议了一夜。

睡前在床上抗议,睡着在梦里抗议。

第二天闹钟一响,付清溪没点怜惜直接掀被子赶人下床。

“今天下雪了,秋衣长袜围巾手套都给我装备齐全。”

林空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看自己房间的窗帘被“呼啦”一下拉开。

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

“哇——!”

她瞬间忘了不开心,满是惊喜地趴去窗边:“好大的雪!”

“昨晚下了一夜,最近有的化,”付清溪给林空桑拿好袜子和手套,“下雪不冷化雪冷,桌上有保温杯,我给你装满了,你拿去学校慢慢喝,喝完了就去老师那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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