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物(110)
接下来的几天,许诺和沈傅白的交流逐渐变得多起来,尤其是在数学问题的探讨这一块。沈傅白早就学完高中所有的知识点,且每个知识点都掌握的很熟练,奥林比克的模拟试题对于他来说就是小意思,但对于许诺来说却有些吃力,不是因为许诺不聪明,也不是因为许诺不知道从何下手,而是在做题的过程中,许诺总易陷入误区,走入极端,而且很难说通,两人因为这些事情,多次进行了详细的探讨。
沈傅白也是这个时候意识到许诺这人虽然平日里文文静静,柔柔弱弱,但是骨子里的自我意识超级强,如果你没有一套成熟的逻辑和思维,很难说服她改变自己的方式。
总之在解题技巧和方式在,两人很是一阵摩擦跟交流,最终才算勉强生出一些默契。
偶尔放学后,两人也会一起去食堂吃饭,许诺这才发现,那人不是不吃饭,而是每次都是赶在食堂快要收摊时,才姗姗过去。许诺曾问他为什么,他则慢吞吞的回道‘因为人少’。然后许诺就明白了,这人和自己一样,怕闹,不随波逐流,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
两人闲时也会讨论些其他的,比如哪些书籍好看,沈傅白则比较喜欢一些文学方面的书籍,而许诺则比较喜欢心理学方面的内容。
沈傅白也曾问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方面的内容,她则用似真似假的语气回道‘这样我就可以保护好自己’。
沈傅白是那时候才知道许诺这人自我保护意识也较强,他想原来以前自己不曾真正了解过这人,一直以为她是胆小、怕事、懦弱的性格,但这句话则透出这些只是这人的生存之道,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比赛前一天晚上,沈傅白突然来她家找她,好一阵子等待,才终于在楼下等到她。
那天是周末,许诺上的白班,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一进院子便发现那人正躺在门前的小长椅上,腿随意搭在车头上,双手放在头后面,头上搭了一本数学题库,看样子似乎是在睡觉。
许诺轻步走过去,似是怕吵醒了他,可却忘记自己小区,本来就在马路旁,来往车辆络绎不绝,喧闹不已。也不知道那人是真睡觉还是假睡觉,总之她才刚走过去,题册就从他的脸上掉下来,吓得许诺本能的弯腰去接,谁知躺在椅子上的那人也起身去接,一个俯身向下,一个起身向上,只听‘砰’的一声,两人的头来了个亲密接触。许诺吃痛的‘哇’了一声,撤回手捂住额头。沈傅白虽已经抓住题册,但见许诺被撞,又松开手里的东西,转而扶住一阵踉跄的许诺,嘴里急问:“没事吧。”
那一撞沈傅白自我感觉用了七成力气,因为他是本能的从椅子上反跳起来,速度快而狠,而许诺又是本能俯身下来,一上一下,二力相撞,可想力道不轻。
许诺很想摇摇头,告诉那人自己没事,可眼眶不自觉的湿润起来,半天缓不过来。
沈傅白一见把人家给撞哭了,心里立马慌起来,安慰道:“你...你别哭啊,许诺,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许诺本来还吃痛,但一听他道歉,拿下一只捂住额头的手,连忙摆摆手道:“没事,没事。”
她刚拿下手,沈傅白就见到那洁白的额头已经红肿一片,也不知道咋了,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怒气,“都这样了,你还没事。”说完伸手把她另外一只手也从额头上拿下来,他动太快,许诺还没有反应过来来,他就侧身向前,伸手捧住她的额头,仔细检查她的伤况。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进很多,许诺感觉他的呼吸直接喷到自己的脸上,痒痒的。他的眼里似乎还有一些怒气,但嘴上却又关心的说:“一会我们找个药店,买些消炎止痛的药膏抹抹。”
许诺刚想说不要,却见那人又离自己近几分,直到嘴巴快要碰到她的额头,才终于停下来,对着她红肿的额头吹了吹,反复多次。空气中的气体还带着他身体上的温度,吹在许诺的额头上暖暖的,她整个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相比上次,竟多出几分熟悉感;脖子上的喉结依旧挺立饱满的滚动着,十分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不过这次许诺却忍了下来,因为相比这个,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个东西马上就要破壳而出,而她不能让它横空出世,所以极力的压制着它,于是乎身体也率先一步从后退了一步,脑子才跟上来,尴尬道:“不...不碍事,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