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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原配重生了(478)

周雅芳不好高声说,也是悄声:“今天的粥是我闺女熬的。”

顾年声音依旧低低的,说:“我细细品了品,觉得还是昨天的更好吃。”

周雅芳为啥喜欢顾年呢,就是因为他说话特别好听。

分明很平常一句话,可他说的她心花怒放。

周雅芳一向是个本分的老太太,但只要跟顾年老爷子在一起,就会特别开心。

她低着头,几乎笑出了声。

而坐在对面,正在抽噎的张艳丽忽而就住嘴,不哭了。

她突然想起来,那是二十年,她从周雅芳手里抢陈凡世的时候,曾当着陈玉璜和马尚北的面,咒过周雅芳多回,说她是个黄脸婆,乡下土瘪,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早点死,放了陈凡世什么的。当然,最后她赢了,抢走了陈凡世。

当时她认为周雅芳那个黄脸婆,会悄无声息的死在农村,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有翻身的一天。

可她怎么就被陈玉凤带进城了呢?

不就会做点饭吗,怎么就跟顾年平起平坐了呢?

当然,这些事于张艳丽来说并不重要,她看着对面羞红了脸,可是轻松自在的周雅芳,心里虽恨,虽眼红,但无可奈何,此刻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是求顾年,让他教军区撤诉,放马尚北一马。

深吸一口气,她说:“顾年,算我求你了,我把你奶奶的珐琅怀表还给你,你让公安放了我儿子,好不好?”

顾年昨晚就没怎么吃东西,饿的厉害,他血糖低,饿的时候就会晕,此时一只馒头下肚,血糖升了起来,精神也就来了。

眉头一皱,他问:“要我不撤诉呢?”

张艳丽一咬牙,从包里抓出珐琅表说:“这怀表是我买来的,现在属于我,你要不撤诉,我现在就砸了它,当着你的面砸了它。”

奶奶留下来的遗物,可以想象有多珍贵。

马琳和高处长,徐勇义几个也在同一时间回头,想看顾年会怎么办。

因为陈凡世昏迷了,所以起诉马尚北的人并非陈凡世,而是军区,要顾年开口请求撤诉,军区可就为难了,撤吧,等于放虎归山。

不撤吧,张艳丽要砸了那块珐琅表,该怎么办?

马琳和徐勇义,高处长,仨加起来已经150岁了,还是领导,要正常人,正常事务,他们有的是方式方法来处理。

但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

张艳丽这种不讲理的人,偏偏就能逼的他们这帮讲理的人抓狂。

徐勇义和高处长对视一眼,两人甚至想到来个下作手段,从张艳丽手里抢表,把表抢回来。

但他俩还没行动,就听顾年淡淡说:“砸吧,艳丽,当着我的面砸了这块表。”

张艳丽愣住了,她记得当年丢了表后,顾年伤心了很久,还经常一个人边干活边哭,说自己丢了怀表,对不起奶奶啥的。

可现在表回来了,他只要替马尚北求个情就可以拥有的。

可他非但不要,还让她砸了他?

好比风卷残云,这时顾年已经吃完早饭的。

似乎只要当过兵的人,吃饭都特别香,他不但喝光了粥,吃光了菜,还用馒头把菜盘里的汤汁也蘸的干干净净,把最后一块馒头送进嘴里,掏出手绢擦干净嘴巴,他肘着周雅芳的肩膀站了起来,深吸了口气。

这才对张艳丽说:“艳丽,我听说陈玉凤是你前夫生在农村的女儿,你知道吗,人家虽然只读过初中,可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科技大学的本科,甚至还想读研究生。你生在城市,自己和孩子都拥有比陈玉凤更优渥的教育条件,可两个儿子全给你教废了,直到此刻,你不知反省不说,还妄图投机取巧?”

张艳丽不是想投机取巧,只是她已经没了别的路可走啊。

她握着那块珐琅表,毕竟已穷途末路,咬牙说:“顾年,你甭跟我说那些,陈玉凤混的好,是因为有徐勇义,有马琳,一大帮领导的帮助,我一介草头老百姓,既不认识达官也没有显贵的亲戚,没法跟她比,我手里只有这块怀表,你就说吧,放不放人,不放,我当场砸碎它。”

顾年看了看表,说:“砸吧。”

张艳丽愣住了:“这可是你奶奶给你的遗物,你真舍得我砸了它。”

“砸吧,我该去机场了,再见。”顾年说着,居然起身,去拎电脑,要走了。

张艳丽愣住了:“顾年,你原来可重视这块表的呀。”

这回顾年甚至没接话,以沉默应对张艳丽了。

其实,这就在于人和人之间思维方式的不同,张艳丽觉得怀表值价,是因为它是个古董,价值上万块。

可在顾年这儿,他对他奶奶的怀念留在心里,一两万块于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已经丢了几十年的表,此时张艳丽砸了又如何,难道能改变他对他奶奶的爱和思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