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32)

“谢啦。”江岩以同样的方式摇着手链，对黄朔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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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不过几件换洗衣物，一个手提袋就可以搞定。

黄朔烨在剥橙子，细心地把上面丝丝白线扯去，塞进江岩的手心，说：“收拾完了就走吧。”然后顺手，又拿过装有衣物的手提袋。

江岩却掰开半边，又递给黄朔烨，这种往来在短短几天内已经变得非常自然。他说：“等会出院，我先回家收拾收拾，晚上要去找谢喻。”

住院的事有传到谢喻耳边，她说要来医院看看，却被江岩拦下。

谢喻不像方堃，可以说的上是游手好闲，她每天都需要工作。

听说最近和谢喻玩的好的小朋友也住进她的小阁楼里，那每天便是更没有多少闲空了。所以江岩说，等出院后就去酒吧找她。

陌生的名字让黄朔烨分橙子片的动作一滞，抬头问：“谢喻是谁？”

相识不过个把月的时间，但越来越深的互相接触，黄朔烨为他不了解江岩的生活圈抓耳挠腮着。每当从他口中听见自己不知道的事，好奇心就会涌上，想知道个明白，然后把自己彻底融入进江岩的生活中。

江岩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只当是随口问问，接着话说：“那天在酒吧后门的女生，晚上一起去吗？可以喝两杯。”

机会是需要抓住和制造的，黄朔烨应道：“好啊。”

聊着，江岩又想起那天谢喻的事，板着脸，补充道：“但你可别提那天的事啊，我有时候都不敢说，怕谢喻不高兴。”

黄朔烨认真点头：“好，我知道了。走吧，我开了车出来，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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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朔烨原本是要待在江岩家，再一起去酒吧的。但刚到弄堂口时，又被黄朔枫一个电话叫走，说是要回家父母一起吃饭，只能约定在饭后，酒吧门口见了。

最后还是在弄堂门口见，黄朔烨想到要喝酒，没有开车，叫上司机把他送到门口就喊人离开了。

江岩刚出弄堂口就看见黄朔烨从车上下来，朝他打招呼，问：“你家里人吗？”

“不是，是家里的司机。”

然后江岩看着车辆远去，有些懊恼地拍黄朔烨的肩，“那怎么不要人送我去酒吧？”

黄朔烨不说是为了和他能一起走走，只是解释：“吃完饭总得散散步吧。”

青石板路上，走上去，“嗒嗒”作响，夜色深沉，下弦月把他们的影子变得虚浮起来。

黄朔烨在来时的车上，看着一片夜景，想，就这么走，应该会很浪漫吧。

虽然不敢把心思表露出来，但悄咪咪给自己找糖吃，江岩应该不会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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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没去酒吧，再进时，里面人多了不少，起码只有个别角落的位置还空着。

从外向里看去，方堃在台上唱着《American pie》，意外的还见到了原元的身影。

他坐在台下里方堃最近的位置，低头耍着手机，没注意到进来的两人。他们也没急着去原元身旁坐下，毕竟来的主要目的是先看看谢喻。

江岩带黄朔烨在吧台坐下，一手搭在他肩上，靠近他耳边说：“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

其实也不是秘密，江岩这样说只是觉得好玩。

黄朔烨感受他呼吸尽数呼出在自己耳边，不动声色地，耳朵红了。

然后装作镇定，轻抓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直视江岩带有笑意的眼睛，顺着他问：“什么秘密？”

“上次原元说的，老板娘就是谢喻，驻唱歌手就是方堃。”

别人的事情，黄朔烨并不在意，视线流转停在他一张一合的嘴唇，轻声说：“那你呢？”

江岩没注意到黄朔烨眼神越来越深邃，投来的目光赤裸。

许是酒吧氛围的原因，带有情迷意乱，在幽蓝的光线下，缓缓靠近，似是索吻，也像等待江岩的亲吻落下。

“我和这家酒吧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偶尔来兼职调酒，给谢喻打下手。”

黄朔烨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横插进来的一道清冷的声线打断。

两人闻声看去，是谢喻。她刚从吧台内的里间出来，瞧见这一幕，脸上不免露出惊讶。

“你们在干嘛？”

江岩偏头，手也从黄朔烨肩头滑下，放在桌上，和谢喻打招呼。

再晚那么一点，或许真的可以亲吻到，不一定是嘴唇，也可能是脸颊。但江岩离开的动作让黄朔烨扑了个空，飘散的思绪重新归集，马后炮般告诉自己，还不可以这样做。

江岩背对着他，没看见也没察觉到身后人的变化，说：“没干嘛，谢喻，帮我拿瓶可乐。”

还留在酒柜里的可乐，江岩记得上次来喝，还剩了一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