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朕,朕没孕(65)
窗外, 风走沙石,树影斑驳,蛐蛐纵喉唱着。
屋内, 床影晃动,床帘间传来细碎的声响。
动作稍急, 推拒的手被反复压进枕中, 待人察觉到那一处的异样,他动作微顿。
洛甚小心翼翼的:“那什么……你不会, 生朕的气吧?”
头顶传来一声低哑的轻笑。
紧接着, 身影再次覆下。
春风吹拂, 搅得一床池水涟漪。
隔日一大早,洛甚在一阵剧痛中醒来。
他睁开眼,额头已有细碎的汗珠, 疼痛有如被人在肚内用刀绞着,洛甚实在受不住, 身体蜷缩起来。
苍白的手指按住身侧人的胳膊,压制不住的低吟从齿缝间传出。
故行之意识缓缓转醒,他听着那似乎疼痛万分的喘息近在咫尺, 茫然了片刻, 突然想起身侧的人是洛甚。
他猛地睁眼坐起,就见人已经汗如雨下,里衣被汗水浸透, 薄唇咬得紧紧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一只手揪着他,另一只手揪着被子,好像被子底下藏着什么怪物似的。
故行之急忙唤人进来:“来人!来人!”
长安立刻冲进屋内, 瞧到床上蜷缩着的身影,第一反应去骂故行之:“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快叫太医来!”故行之分不开身,他胳膊被紧紧抠着,已有血从伤处冒出,但他好像根本察觉不到,满心都是慌着。
发生什么了?
到底怎么回事?!
长安跌跌撞撞跑开,屋里静了一瞬,紧接着长心不知从哪冒出来,端着一碗药汤:“给皇上喝了。”
故行之警惕地看着她:“这是什么?”
“药。”长心道,“对皇上好。”
“不可。”毫无来历,也不说清楚,怎么能给洛甚喝?
他瞧着长心:“稍后太医就来了。”
“哦。”长心抱着药汤转身,正要离开,故行之叫住人。
“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皇上遇到什么了?”
长心茫然地眨眨眼睛,她其实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自己那天练完回来,洛甚和长安的表情就不太对了。
偶尔也会有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喝下药汤休息一会儿就缓和,但也没有今天这么严重。
故行之见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猜想应该只有洛甚和长安知道。
他担心地看着洛甚,呼吸发紧。
好片刻,洛甚才勉强缓过第一阵,他虚弱地睁开眼睛,睫毛上却被汗水打湿粘在一起。
故行之连忙伸手帮他擦去,这才叫洛甚睁起那双可怜无辜的眸子。
“好些了吗?”故行之绷着脸色,动作有些颤。
“……嗯。”洛甚松开手,让故行之帮他扶坐起来,偏头时瞧见还站着的长心,熟练地唤她,“长心,把药拿过来。”
“哦。”长心走过去。
那药汤微凉,但还能入口,只是苦味重得旁人闻着都难受。
故行之见他脸色不变地全部喝下,心里又是一紧。
长心收了药碗,也担心地问:“皇上,可好些了?”
洛甚虚弱地点点头。
“长心,你先下去。”这时,身侧的人忽然开口。
长心不满地看向洛甚。
使唤我,不然砍了?
洛甚:“……”
他眼皮子一跳,赶紧道:“长心你先下去吧。”
“好哦。”长心抱着剑,不情不愿走出去。
大门一关,故行之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皇上,可以问问,那药是什么吗?”
洛甚张了张口,想说,却说不出口,最后沉默了一会儿,太医却是先到了。
长安根本顾不及屋里的气氛,一把将门推开,床上两人此刻的姿态尽数纳入眸中。
太医一阵心梗,快步上前,斥责地瞪了故行之一眼:“本夫来为皇上就诊,故大人,你还在这干什么!”
故行之被骂得一愣,他抬起头,不明白道:“本官陪着皇上就诊,不可?”
太医看看两人,再看看那衣服,气得发昏:“皇上他才不到两个月——”
话没说完,洛甚突然出声:“故行之,你先出去!”
同时,长安把太医的嘴捂住。
故行之见状,急了:“什么不到两个月?”
太医一看,更气了。
这臭不要脸的,原来什么都不知道,他怒着就要上去打人,但力气大不过绑他的长安,被死死拖着拉到边上去。
故行之眉眼一厉,他扭头,问洛甚:“你说。”
“朕……”洛甚知道他误会了,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且,隐隐的疼痛再次传来,他甫一张口,那痛便加深几分。
“你先出去……稍后,朕……再告诉你。”
瞧见人气息又不稳了,故行之绷着的脸更紧两分,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逐渐形成,故行之不想离开:“臣要在这看着,太医,快就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