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缘浅难留(48)

蒋玉兰心疼地看着橘夏，“傻孩子，你不要这么懂事，太累。妈妈在你身边，你可以依靠妈妈。”

橘夏敛眸，用力地扒饭……

第29章 母女深夜谈心

橘夏因着这次生病沉决定休息一段时间，蒋玉兰自然也松了口气。家里多了一个人，蒋玉兰终于感觉不再孤单了。

这天，橘夏抱着被子去找蒋玉兰，“妈，我今天想和你睡。”

蒋玉兰明显一愣，好似自从女儿上学以后就变得异常懂事，她独立性很好，仔细想想，橘夏已经有至少十五年没有再和自己睡在一起了……“好啊，过来吧。”

橘夏开心地爬上床，“妈，你有没有……”橘夏本想问关于父亲的消息，可回想起父亲每次醉酒后的所作所为，橘夏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反倒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至少蒋玉兰很开心。“我想说等下学期开学的时候，妈妈你和我一起走吧。你自己一个人在这边我也很不放心，在学校那边的话，我还能够照顾你。”

蒋玉兰放下手里的书慈爱地看着橘夏摇了摇头，“傻女儿，妈妈一辈子都待在这座小县城里，现在妈妈也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折腾的？”

“可是妈妈，你的伤……”

“没事的。周医生不都说了嘛，只要保持好心态，按时吃药就没有问题的。”

“我……”

蒋玉兰笑着打断橘夏，“阿夏，妈妈知道你心疼妈妈，可妈妈毕竟是一个独立的人，也要有自己独立的生活，看着你现在成长得这么好，妈妈很开心。妈妈现在唯一的心愿啊，就是你能够幸福地生活。”

橘夏把头枕在蒋玉兰的肩上蹭了蹭，“我能长得这么好不都是因为妈妈吗？妈妈给了我那么多爱，教给了我要怎么和自己相处，所以我才能够活得这么开心啊。”

“其实说起来妈妈还要感谢你。之前妈妈经历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心情很是低落，直到那天妈妈突然晕倒被送进医院里……”

蒋玉兰的眼神变得迷蒙，好似回到了很久很久的以前，“医生把B超单拿给我的时候，我感觉很恍惚。看着那个小小的你，妈妈以为是天使降临人间。阿夏你不知道，你的出现带给了妈妈从未有过的幸福。”

“随着你在妈妈肚子里逐渐长大，妈妈终于体会到了做母亲的意义。妈妈每天都忍不住要和你说好多话，而你好似听懂了一样，不是踹妈妈两脚，就是给妈妈一拳，妈妈还一度以为你是个健壮的小男孩。”

“你出身的那天啊，天还下着蒙蒙细雨，妈妈生怕会摔倒伤着你。你爸爸去领居家接了自行车，把我们放在后座上慢慢推着去了医院。”

“医生抱着你给妈妈看的时候妈妈也是被吓得不轻——只见你瘦的肋骨都清晰可见，还有你那皱巴巴的小脸，眼睛都懒得睁开在那里哇哇大哭，幸好医生说你很健康，不然妈妈都要以为你营养不良了。”

“妈妈伸出手摸了摸你的小脸，你原本懒得睁开的眼睛缓缓张开，那黑色如水的眸子清澈地映出妈妈的狼狈，妈妈害怕你看到妈妈这凌乱的样子，所以着急地想要整理一下头发，可你的小脸却突然靠近了妈妈的手……”

“阿夏你知道吗？妈妈的心就在那一刻被击败，溃不成军。你这个小天使变成了妈妈所有的寄托。

后来你竟然笑了。护士们都很惊讶，说之前都是看见哭着的小孩，还第一次看见笑着的小孩……妈妈知道，你一定也感觉到了妈妈的期待，所以才笑了。”

橘夏听着蒋玉兰的诉说，她的声音很低却很温柔，轻柔地像是春风一般，橘夏都忍不住被那份美好所打动。她的嘴角不由得弯起一抹幸福的笑意。

“后来啊，你慢慢长大。虽然只是三四岁的模样，却总表现出大人的成熟来。还记得四岁的你吵着嚷着要去读书，妈妈只好去带着你去学校。

你变成了班上最小的学生，毕竟那时候还没有幼儿园。可你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妈妈完全不用担心。

见过你的叔叔阿姨总是忍不住感叹，妈妈怎么会把你教育得这么好。妈妈却不这么想，妈妈觉得是你在照顾妈妈。你是上天送给妈妈最好的礼物。”

蒋玉兰说着摸了摸橘夏细软的头发，“妈妈真的很幸运，能够拥有你这样一个女儿。”

橘夏笑着，“妈妈，我希望下辈子还能够做你的女儿，让你下辈子依旧感觉幸福。”

蒋玉兰听了橘夏的话摇了摇头，“妈妈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在做妈妈的女儿了。”

橘夏感觉困惑，她抬起头看着蒋玉兰，“为什么？”

蒋玉兰笑容悲伤，“妈妈不希望你这么懂事。你要知道，在妈妈心里，你只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