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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542)+番外

那是精神之力催动的火焰,所以才会无形。

“师兄,你也领悟了精神之力?!”李寒山惊呼道。而陈图南转头望了往他,平静的问道:“这叫精神之力么?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几个不成器的家伙死了,所以比平时多用了些力道罢了。”

陈图南没有经过旁人指点,自然对这‘神之领域’的力量毫无所知,但是在那一刻,他确实进入了精神力量的领域。而什么是精神之力?其实很简单,咱们在前文已经不止一次的提到过,精神之力的精髓并不在力量,而是在精神与信念。

陈图南虽然放弃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正是因为他觉得兄弟的生死比自身的喜乐安定更加重要,在做出了这种放弃自我的决定之后,陈图南心中信念空前坚定,外加上他那天生的悟性,时机已到,所以竟在不知不觉间突破了限制,从而迈入了‘神之领域’。

他的‘道’是什么?他的道,便是‘责任’!

而在见到陈图南使出这么强大的术法之后,太岁终于忍不住了,要面对的宿敌从三个变成了四个,这让它再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在陈图南挥剑的那一刻,它双手平伸,毁天灭地的妖气再次于身后集结,妖气竟形成了一片乌云,乌云之中隐约可见有数不清的‘东西’正在蠕动,只见太岁双手一挥,妖云急速流转,数百只妖气凝结的巨大魔爪笼罩在四人的头顶,跃跃欲动。

如果这些魔爪拍落,不仅是它们,这座山能不能保住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在见到这一幕后,陈图南也不理会什么精神之力,只是低声抬头道:“叙旧的话留着打完了再说吧,你们还能动么,能动就跟上,动不了就留下。”

“自然能动!”陈图南的出现,让三兄弟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只见世生一边抹干净了额头,一边将右指又挤出了鲜血:“大师兄,我跟你一起。”

“还有我!”刘伯伦开心的灌了好几口酒,随后笑骂道:“师兄啊师兄,你之前可把我们给骗了,现在让我来,我觉得我又有能打败那混蛋的力气了。”

李寒山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望着陈图南点了点头,只要师兄在,他什么都不怕!想到了此处,李寒山紧皱双眉,眉心处一点金光乍现,灵子术之威比先前竟更加的强烈!

而就在那时,空中的数百只巨大的魔掌如同暴雨般劈空而落,面对着太岁之威,刘伯伦旋转着身子首先跃上了半空,对着眼前的魔掌大吼一声:“再给你两年!!”

遁酒归一的气爆出现,瞬间数十只魔掌击散,而与此同时,世生抹干净了额头,又用血勾了一道符,火光闪烁间,世生再次进入了鬼神状态,他转头望了望陈图南,同他相视一笑,一寒一热两道光芒冲天而起!

如今师兄回归,若不再放肆一战又更待何时?!

世生和陈图南穿梭在那些魔掌之间,已手中兵刃将其一一砸碎,刘伯伦紧随其后,金色八卦胸口闪烁,双全舞动说不出的威风!虽然那些魔掌之威力不可小觑,且数目众多,可李寒山的眸子正在死死的盯着,但凡有魔掌要击打在几人身上的时候,他都会以灵子术将他们转移到外围。

天还没黑,空中竟好像出现了星辰,星辰压得很低,好像随时都能撞在山顶,那其实并不是星星,而是因几人的战斗出现的连续爆炸所致!

“这厮好像有能模仿别人法术的道行。”数百只魔掌并未有击打在山顶,陈图南挥剑辗碎了最后一只魔掌后,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冷声说道:“这个不是云龙寺的功夫么?”

太岁使出的魔掌,确实有些形似云龙三大绝技,幻术,而是因为那太岁之强,强到了可以随心所欲的将妖气产生任何变化所致。

而太岁在见到这陈图南出现之后,三人的身上竟又重新出现了力量,眼见着自己发出的妖气全部被他们击散,三人抬头,如电目光毫不畏惧的同它对视着,此时太岁的心中除了‘愤怒’之外,竟又出现了一种新的情绪。

顾忌。

那种情绪好像是顾忌,难道,这人的出现,补足了他们身上那出现了偏差的‘因果’么?

确实是这样的,虽然天道运转,救世者只能有三人,但在阴错阳差之下,陈图南也曾有幸进入了琉璃百宝屋,有百宝屋法宝在手,他注定也要加入这最后的战局。

可以说,正是因为他的到来,这一代的救世者们才真正的聚齐了。

而太岁虽然不知这陈图南有何来历奇遇,但却也隐约的感觉到了这一点,想到了此处,太岁头上的疤痕忽然发出了一阵刺痛,用手摸去,发现那疤痕隐隐鼓动,太岁又望了一眼远处天空,心中不由得叹道:他们的因果如此,而我的因果呢?谁又能给我的因果一个答案?

太岁眼望的,正是那长白山的方向。

它为妖星,已经酝酿了三十年,混沌之中蕴化出了神识,然而他本是不全之体,因为行笑的封印,让它如同受伤产妇肚子里的胎儿一样不能正常发育,也许这便是因果的误差,而这个误差给他带来的,是看似无伤大雅的影响。

在降生人世的时候,它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来历,那短暂的失忆,让它如同一张白纸,而它没想到,正是因为这一丝的误差,使它的命运产生了连锁反应。

刚来到北国的时候,这里的雪还没融化,雪原上刮着闹海般的大风,而站在这风中,赤身裸体的它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寒冷,我从哪来?我是谁?

这是第一个疑问。

如同每一个有思维的人一样,在那段日子里,它一直寻找着这个答案,在千年万年形成的丛林之中徘徊,只有它自己,孤独滋生,让它感到有些绝望:天地之间,莫不是只有自己么?如果是这样,那我为何还要出现?

如人的思维,让它的孤独日渐深重,所以,偶然一日,在见到了一直从树洞中钻出的松鼠之后,它的孤独转化成了喜悦,啊,原来还有别的存在,我并不是唯一的。

松鼠见到了它,受惊之余慌忙跑到了树上,太岁有些焦急的摸了摸树,它发现,自己碰触到的东西可以枯萎,也可以滋生。就像那棵树,只要它想,那棵树能在它的手中瞬间扭曲消散,也可以让其死而复苏。

但重新枝繁叶茂的树木,只能存活一天,日月轮转之后,它会再次凋零。

太岁就是在那一刻回想起了自己来到这世界的目地的。然而,坐在那颗树下,一天一夜,眼望着苍松枯荣,叶子一片片滑落,它的心中出现了第二个疑问:我为什么要毁了这一切?

不远处的小松鼠好奇的望着它,发现它本无恶意之后,竟上前嗅起了它的手指,太岁伸出了手掌,望着掌心里的小松鼠,多么神奇的生命,充满了活力,与自己一样,所以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杀了它们?

太岁并不知道,正是因为这小小的疑惑,竟让它的心中滋生出了另一个本不该出现的性格。

那是怜悯么?他不清楚,不过从那以后,他暂时放下了由生俱来的念想,它开始用心的去观察这个世界,后来,白雪开始融化,暖风透进深林,北国的春天到了。

万物开始复苏,活着的东西也开始多了起来,吹着带有青草香的风,让它感觉到十分的舒适,只觉得这种生活也十分美妙。

直到他看见了人。

它的这次流浪,一路就好像在捡拾着自己为何存在的拼图。在春天的时候,他来到了夜壶村外的丛林,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人’。

比起那些动物,这些人更与他相似,但太岁不敢直接融入到他们的生活,只是在远处静静的观望。那时唯一见过它的,是一名女子,她在采摘草药,见到它之后并不害怕,而是对它笑。

第二日,在见到那女子之后,女子从背篓里拿出了一块干粮丢给了它,它虽然不用吃东西,但将其捡起闻了闻后,还是还给了她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