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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237)+番外

要说那‘养丹术’难就难在如何去‘样’,这养法必须以五行之气均衡的长时间渗透丹药之中,而且耗时极长,且五行之气不能外泄,就算是道行高深的练气士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气’去消耗,所以此法一直只是个概念。

但对行云来说,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从那天开始,他便闭关思索,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借助着金丹经中的聚气之法在屋内结阵,之后依照着那无名壁画上的方式先已数十种异宝灵药练出丹的雏形,之后等到丹炉冷却之后,将其搬到了阵中,由于阵法的关系,所以阵内之气不会散去,之后行云便开始频繁的闭关,以自身之气去养那丹药,他这辛苦当真没有白费,十几年过去之后,那鼎中的丹药居然慢慢地变成了人形,脸上五官清晰可辨。

行云明白,只要吃下这颗丹药的话,就会短时间内大幅度的提高自己的功力,就好像那‘金甲破阵歌’一般,不过这功力却也是暂时的,十年炼丹一朝用,最多只能持续半天,也就是六个时辰的效用。

行云方才抬头观瞧星象,正是想趁着北斗七星光芒尚亮之时服用此丹,要知道北斗七星乃是修道之人的灯塔,修炼斗米道术者,在北斗星光最亮之时所能提取的五行之气会比平时多上许多,此为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就在行云吼出了方才的话后,行幻三人也已经料到了此事的严重性,于是三人哪里还敢拖沓?只见他们同时催动各自金丹经的力量,使出了彼此最强的杀招,但见那行雾道长提气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随后鼓起全力吹响号角,号角震天,此番出现的火牛远比方才要大的许多,当那火牛发了疯似的顶向了行云之时,行幻则腾空而起,将自己毕生的道行凝在了这一击之上,卷枝剑术的威力提到了最顶峰,只见行幻反手一甩,那檀黎木剑脱手破空而出,好似一道流星般朝着那行云射去。而行幻刚刚跃起,心中明白那‘人形丹’厉害的行痴也不敢托大?只见他双手结剑指交叉胸前,快速的念了几道口诀之后,双手剑指猛地点像了自己左右太阳穴,与此同时他双目圆瞪,大吼了一声:“着!”

在一瞧,只见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铁卷简书光芒四射,半空中飘荡着的那些半透明状字符飞速翻滚,接二连三的打在了那行云的身上,与此同时,那巨大的铁卷向下压来,就在木剑与火牛冲到了行云近前的时候,那行云一口吃掉了那小小的药人儿。

随后,震天的巨响传来,且见那火牛和木剑一齐打在了行云的身上,同时拿铁卷狠狠的压下,轰隆声过后,一股气浪随之夹杂着尘土碎屑迎面而来,将众人的衣服吹的呼呼作响。

成功了么?只见那行幻道长大口的喘息着,他今晚已经耗尽了全力,此时木剑脱手,所以他双手拄着膝盖,弓着腰目视前方,那一刻,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那铁卷覆盖着的位置。

然而,就在这一刻,四周的烟尘还未落地,那巨大的铁卷忽然一动,随之‘轰’的一声,居然又朝着天上飞去!

重新飞上天的铁卷上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光华,反而哗啦一声碎成了数块,而行痴大吃一惊,但见那废墟之中的行云缓缓的站了起来,此时的他看上去那样狼狈,因为火牛的撞击导致道袍已经焦黑,而小腹上那木剑破体而出,俨然已经受了重伤。

不过即便如此,行幻三人却依旧紧缩双眉,因为他们完全能够感应得到,那行云此刻的‘气’有多强。

果不其然,但见那行云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之后,朝着身旁啐了口血涂抹,随后右手抓住木剑剑柄,一咬牙居然将那长剑抽了出来!这剧痛使他猛地哼了一声,而长剑抽出之后,他忙用双手捂住伤口,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行云也就揉搓了两三下,随后松开了手,那腹上的伤口居然愈合了起来!

这得需要多强的气才能做到这般愈骨的道术?

霎时间,所有人的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而再瞧那行云运气治好了自己的伤后,歪着脑袋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猛地瞪大了双眼,霎时间狂风大作,卷起木屑断板载空中打着斜的飞!

而这所有的‘气’全都是行云一人所发,在服用了那十几年方成的‘人形丹’后,此时行云的道行俨然到了另外一个境界!

只见他活动了一下手臂,然后对着那三人狂吼道:“既然你们已经把我逼到此番田地,那今晚你们谁都别想活了!!”

“哼。”只见那气喘吁吁的行幻冷笑道:“没有忍逼你,从始至终只有你自己再逼自己,多说无益,手下见真章吧!”

虽然当时三人的体力已近透支,但他们却也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他们只好再次运起各自金丹经以及其他自行领悟的力量朝着那行云冲了过去,而行云道长一挥手,金棠,群青,檀黎三把剑自那废墟之中飞起,他便以这三把剑再次迎战那三名师弟。

而此番再战,他们的处境就起了天翻地覆的转变,虽然他们此时用的大多都是金丹经上功夫,但是‘气’也分强弱,方才行幻三人仰仗着出其不意外加上人数的优势强压行云,但此时行云受了那‘人形丹’的滋补,浑身之气几乎是平时的三倍之多,在这种绝强之气的作用下,行云将那金丹经上的道法发挥的淋漓尽致,只见他双手各持一剑,同时又以卷枝剑术操控木剑,三把剑各自同三人相斗,三种不同的剑术出神入化,以至于没过多久,便已经将行幻三人压在了下风。

而见行幻他们处境危险,观战的刘伯伦终于也压不住战意,只见他喝了口酒,然后低声骂道:“他姥姥的……”

说话间,刘伯伦便想上前助战,而他刚迈了半步,却被行颠师父给制止了,刘伯伦回头对着行颠师傅急道:“老爷子你拦我做什么?掌……行云老头确实太过分了,我实在看不惯,你就让我们上去同他斗一遭吧,大不了咱们都死这儿,要不然这口气实在难忍啊!”

只见行颠师傅叹了口气,在这危急关头,他有表情复杂的瞧了瞧自己的这两个徒弟一个师侄,末了轻声叹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掌门,不论何时,你们也不能做这种欺师灭祖的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迂腐了!”只见刘伯伦气的不行:“这么卑劣的人如何配当掌门?现在我们退出斗米观,从此和斗米一刀两断,又为何还要遵守这破规矩?而且话又说回来了,那三位师叔师伯不是已经动手了么?”

“即便你们退出斗米,但现在却还在斗米。又怎能转身相残同门以下犯上?”只见那行颠道长严厉的说道:“不管别人怎样,但我不希望你们弄脏自己!明白么?这件事是我们老家伙的事情,自然有我们老家伙自己解决,你们还年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莫不要在这里脏了自己的心!”

一番话说的刘伯伦都要流出了眼泪,他明白行颠师父从始至终都是为他们几人考虑,但是事态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眼见着那三位道长就要支撑不住,如果他们败了的话,恐怕今晚真的没人能够活下去了,即便行云不会杀他们,但是他们又怎能继续待在这种小人的手下?

于是刘伯伦含着眼泪急道:“那你让我们怎么做啊!”

“走。”只见行颠师父说道:“你们即便参战也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的他太强了,与他斗只会自投罗网,所以,有多远走多远,日后努力修行,还有许多事等着你们去做。”

“那好,你跟我们一起撤。”只见刘伯伦一把扯去了身上崭新的道袍,他打了个口哨,一直躲在远处的白驴闻讯飞奔而来,只见刘伯伦一边丢掉了衣服,一边对着李寒山说道:“赶紧的,扶老爷子尚驴!”

李寒山闻讯点了点头,但是行颠老爷子却摇了摇头,并且说道:“我已经说了我是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