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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209)

公安干部,典型的拍脑袋决定,从来都是一挥手勇往直前,不容分说地拉着余罪,一行人簇拥着出了会议室,省厅来人了,支队长自然不敢慢待,把余罪、鼠标、李二冬三人叫上自己的车子,一行人风驰电掣直向距市区尚有二十余公里的机场驶来了……

好大的飞机、漂亮的空姐,以及死贵的商店,这些差不多就是机场给余罪几人的印象了。到机场时,三个人和数月前来时活脱脱的土逼样子没改观多少,看着机场起落的飞机赞叹,瞄着来往的美女流口水。李处长边走边联系着,把这一行人直带到了机场航空管理处的一层,嘭一声一个中控大门开时,顿时把余罪三人惊得目瞪口呆。

警察,全是警察,足足二三十人,有地方上的,有机场空勤上的,一个个面色凛然,如临大敌,似乎正在开什么案情研究会之类的。李处和对方带头的一位耳语了几句,一回手指着余罪几人道:“同志们,刚刚从坞城路反扒大队请到了几位猎扒高手,看看他们能不能给大家帮上忙……辛苦了啊,各位,这个案子省厅崔厅长发话了,必破,不仅仅关乎到我们全省警察的声誉,同样也关乎到机场的名誉。来……介绍一下。”

依次介绍过了余罪、严德标、李二冬,三个人的年纪搁这种地方,和小孩没什么两样,就那些警察看他们的眼光,也像在审视一拨顽童,而且对于省厅李处长临时插人,看样子多有不满。会议中止,领头的招待李处和省府几位领导了,安排着一位参案人员把余罪三人领到隔着几间的房间,电脑、沙发、饮水机配置得一应俱全,这地方的管理就是上档次,不一会儿刷了三张卡、给了个用户名和权限密码……得,自己到电脑里看案情进展吧。

人一走,鼠标咕咚一声躺到沙发上,紧张的情绪好容易舒缓了,咧咧地道:“睡会儿……哦哟,还不如关在家写检查涅。这么大阵势,吓得老子心律失常了。”

“喂喂,看空姐去。”李二冬却是兴奋地道。他站到窗口,看到楼外正有一队安检的空警在操练,又是兴奋地问余罪道:“余儿,这儿的警种和咱们是不是一个系统。调这儿多好。”

“刚来几分钟,怎么就让你沉迷了。”余罪也凑到窗口了,一看下面列队的,背手、叉腿,雄赳赳气昂昂地站着两列女安检,登时吸溜了一下口水道:“哟,好地方,在这个当警察,绝对没有生理饥渴问题。”

“看什么呢?”鼠标听得两人这么上心,一骨碌起身,趴到窗口了,一看,把标哥看得睡意顿消,哎哟,纤手一甩,齐刷刷;粉腿一迈,也是齐刷刷的,他回头对俩哥们道:“你俩都错了,呆这地方,只能加重饥渴的程度,算了,我睡觉吧,省得看美女多了,回家看细妹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余罪和二冬笑了,取笑着鼠标的惧内倾向,看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来机场的正事。余罪打开了电脑,这里的警务系统和天网不是一路,不过大致相当,用权限可以浏览整个案子的进程。事发时间是一天多前了,接案48小时的进展,也没什么看头,也就是截取了失主的几段视频,以及报案的相关资料。

“喂喂,等等……这是什么?你看签署单位……”李二冬看着的时候突然指着画面发言了,让余罪退回来,余罪又重新打开了忽略过的一份文件,再查看时,奇怪地问:“怎么了?一份询问材料。”

“不是,你看署名……涉外警务联络处,民航分局,这是他们处理不了,才推到刑事侦查上。刑事侦查也搞不定,又把咱们街路面侦查给拉来了。”李二冬道。那份影印件是案发初期对失主的询问笔录,他关了文件道:“肯定是要先内部处理,处理不了再从外部想办法呗。”

“不对,问题是现在从刑侦上又推到了咱们不算刑事也不算完全治安上的单位。”李二冬又道着,对于此事有点忿忿不平了。案发已经四十八个小时,找不到失物,抓不到贼,这时候才想起,把反扒队的叫来,让反扒队接着往下干,可能吗?就是个白痴贼,也应该走得没影了吧?这么多监控,哪怕有一点蛛丝马迹,早被他们刨出来了。

“纠结这些有什么意思。”余罪翻查着录像,仔细看上了,他边看边无意识地道:“其实呀,我也很好奇,在保安这么完善的单位作案可没那么容易……在广州的时候,我开始就混在机场,那儿的贼并不多,而且像偷走行李这种事不多见,毕竟丢了行李机场管理方面要负责的……偷行李哪如偷个钱包啊?行李里有现金的概率太小了。”

“好奇心害死猫啊,你想过没有啊,万一什么也整不出来,咱们灰溜溜地回去,又成笑话了。”李二冬道。余罪笑着反问道:“哟,你小子什么时候有集体荣誉感了?”

“我其实一直就有,你没发现而已。那个货是真没有。”李二冬道,他倒了杯水喝上了。余罪回了下头,哦哟,鼠标哥倚着沙发,睡得正备,呼噜声音已经出来了,睡觉的样子都像在幸福里徜徉,脸上的笑容可掬,像看到了空姐准备偷香窃玉一般。

二冬的水放到桌上了,余罪不经意地看到,有点奇怪,看这位伙计时,他更奇怪了,李二冬正痴痴地看着他,他抿了口水笑着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小子是不是开外挂了?”李二冬莫名地问。

“外挂?”余罪不爱玩游戏,一下子没懂。

“就是作弊。”李二冬道。

“作什么弊?”余罪愣了下。

“装什么装?咱们都一窝出来的,你怎么就知道贼在哪儿?前天我还和老骆说了,他觉得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好像从广州回来,一下子变了好多。”李二冬讶异地盯着余罪,似乎像在找这家伙的外挂开在什么地方。

“你觉得我变了,我觉得你还变了涅……最起码游戏玩得少了,不那么熬夜了,现在更好,也有集体荣耀感了。呵呵,我觉得今年评优秀警察,你小子说不定榜上有名啊。”余罪笑着,抹了李二冬一把脸,李二冬却是脸色懊恼道:“玩个毛呀,让你催着抓了一个月贼,回去累得就跟死猪样,玩游戏?想撸一回都没那情绪。”

说得好不幽怨,余罪奸笑着,又说起了警校那拨货半夜洗内裤撞面的事,两人呲笑着,正数着谁撸得最多。数来数去,应该数精力最过剩的牲口张猛,那货什么时候去他宿舍都有晾得内裤。鼠标坑他的时候,就往内裤上喷辣椒水,喷得牲口哥后来改习惯了,不穿内裤了。

边看着枯燥的监控录像,两人边说笑着,一幕幕回想起来,警校说起来怕是此生呆过的最好的地方了,而现在各奔东西,即便在同一座城市里,等闲也见不着面。余罪没发现李二冬很念旧,一个个数来,牲口、狗熊,他去二队找过几次,都出勤去了。豆包在禁毒局下设的一个警犬训练基地,离市区还有几十公里。老骆在信息中心,内勤比宅男还宅,甚至于董韶军后来再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毕业后,连汉奸到哪儿了都不知道,他在内网名字上搜索了一番,愣是没找着下落。至于那些已经回老家的,有些连联系也断了。

这是一个大熔炉,不知不觉,就被锻成了一个个具有共性的模子,余罪看了失落的李二冬一眼,如是想着。谁能想到,那帮调皮捣蛋的警校生,大部分都当了警察,都已经在自觉和不自觉地在为这个职业拼命了。即便就是特立独行的他,也不知不觉的融入到这个团伙了。

不对,是团队!

一遍……两遍……第三遍……第N遍……

中午喝了点酒,连李二冬也伏桌睡上了,余罪在枯燥的录相前观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抽烟的嗜好,一支接一支抽着,盯着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嫌疑人,是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子,在行李输送台上,从容地拿走了外宾的行李。根据失主反映,那个行李包装着刚刚在京翻译完成,而且打印装帧好的标书、技术资料以及笔记本电脑,密码存储设备等物,因为顾及安全才走空运,谁料偏偏在空运上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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