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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137)

咝!吓得余罪倒吸凉气,是那晚上看到那个接货人,左眼上的疤怵目,这家伙叫王白,早在通缉令上了,他周围这些黑社会的周边的混子多多少少都能讲出点这疤鼠的事迹。

“看来是记得喽……你说,你已经帮别人运送了一车了,还怕再多运点?运一次,运十次,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或者和你不运也没区别,有一天这个仁兄要是出了事,你说他会不会拿你出来立功赎罪?”韩富虎笑着问。

这一下子如重锤捶心般,让余罪目眦尽裂,想拍案而起,不过瞬间又颓然而坐。

他气坏了,妈逼的,侮辱大爷智商的,原来是你狗日的。

不过韩富虎却是更笃定了,余罪的表情极度类似一个陷得还不够深的外围份子,那种似乎是一种担心和恐惧,带着又不敢不从的无奈,他笑了。

余罪想了半天,口气软了,唤着大哥道:“韩大哥,您这是要命的事,何苦逼人太甚呢?再说了,就我干,你出事也保不准他不咬我啊。我横竖都是个死路,干嘛还要顺着你指的道走。”

“因为我指的道上有钱呐。你这么折腾为什么?难道是为人民服务呀?”韩富虎嘲讽了句,又放缓了口气道:“其实不一定都是死路,如果你干得足够成功,或者挣够足够多的钱,可以有很多路走的,比如,移民,比如,换个身份……这些都需要钱,就你现在挣法,除开养车养人的费用,一年有个几十万不错了……而我这一次,直接给你一百万怎么样?定金三十万……对于你,一天就能挣够这么多。”

韩富虎又掏出一张银行卡来,带着开户的票据,往余罪面前推着,极尽蛊惑之能,余罪目光闪烁不定,像动心了,又像怕烫手不敢拿,看得韩富虎暗笑了,他相信钱能通鬼,通这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这是就一回,还是常干?”余罪突然问,很白痴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韩富虎没明白,这怎么可能告诉他。

“我是说……你要一回碰碰运气,还能考虑,考虑……要是,要是常干,我那个,绝对不干。”余罪摆摆手,手想去拿那卡,像怕烫手似的,又不好意思地缩回去了。

韩富虎笑了,把卡放到了余罪手里,笑着起身道:“听你的,就一回,明天把车开到港口,等我消息,接货的时间和地点我随后通知你……那,合作愉快,尾款货运到现付,没问题吧。”

握了握,仍然是一副不怎么情愿的样子,告辞下楼时,连车里等着沈嘉文也发现了余罪老大不乐意的表情,她以为又没淡成,“余小二”兄弟的表情让她很诧异,就像受了点委屈似的,等上车驶出几公里,韩富虎微微地笑着,评价了句:“搞定了,索仔一个,呵呵。”

索仔,生瓜,傻瓜的意思,沈嘉文听到了这个没有意外的谈判结果,她笑了。很可笑的样子。

对于这位索仔韩富虎甚至并不看好,他出声问着:“嘉文,我觉得这个人有点可疑啊,郑潮刚运完货就做了郑潮,咱们刚想让鱼仔探探底,结果鱼仔也折了……再说了,总不能有人运气能好到这个程度,接手运输,一点差错也没出过吧?”

问题出来了,连表现优秀也成了疑问了,焦涛心里咯噔了一下,生怕自己受到怀疑,插了句表白道:“对,那天我们明明看到他落荒而逃的,可不知道又从哪儿找来的人……有这么大能量,还真是很可疑。”

“不会是……”韩富虎狐疑地看着沈嘉文,轻声问着:“老傅做的手脚吧?他一直不同意走货,不会是想另立山头吧?要有这个想法,狱友可是铁杆。”

“你考虑得太多了。”沈嘉文笑了笑,纤手抚过他宽阔的肩膀,笑着道:“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的背后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参与进来,我们就多一道屏障……呵呵。”

这么微笑着的解释,似乎更有说服力一般,韩富虎和她相视而笑,不再谈论了。

车身后越来越远的身影,直到看不到的时候,余罪的脸上也在笑,还真是一副傻瓜似的笑容。他溜达着回到了新华厂区,还有另一位脸上也是傻瓜似的笑容,神秘地道:“余儿,那妞胸器吓人,而且看样很深呐。”

一下子打断思路了,余罪像是恍然大悟道:“对呀,如果说藏,她说不定就是最深的,没凶器呀?”

“我是说胸……胸器吓人,34往上,而且下面很深呐,绝对极品。”鼠标解释着,在自己的胸前以及下身比划着,余罪愣了,两人说岔了,他还以为鼠标有消息了呢,愣了下,他一抚鼠标脸蛋,兴奋地道:

“尼马标哥真是人才呐,隔着手能看牌,隔着衣服能看奶……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两人所想不同,可所说却是很契合,而且表情如出一辙,都像傻瓜一般,呵呵相对而笑……

第35章 本性非奸

车把杜立才和许平秋送至广东省公安厅大门口时,杜立才反倒紧张了,以他一个小小行动组长的身份要见一个厅长级别的人物,明显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既慌且羞。

车停的时候,他不确定地回头道:“许处,要不,我别去了,我没给这么大领导汇报过工作。”

“你代表省禁毒局,不去可说不过去。”许平秋笑着道,出了个好办法:“你这样,就当面前领导是个白痴,你跟他讲情况就成。”

“啊!?这哪成?”杜立才吓了一跳,把当司机的林宇婧逗笑了,许平秋却是笑着道:“我告诉你,我蒙咱们崔厅长的时候,都不确定侦查方向对不对。没关系,有大案领导都高兴,前提是,战果得有人家一半,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这一半,还是要给的,控制这么大盘面,靠咱们自己可不行。”

好容易让杜立才找回点信心了,两人下了车,岗哨验过身份,门房已经有厅里的秘书在等了,带着两位外省同行直进了广东省最高公安机关。此番是寻求援助来了,而且是极度保密的状态下。

时间,十九日晚七时一刻。

机要秘书打开日志,听着杜立才的汇报,飞快的记录着摘要,会议室仅有四人,一头银发显得很有气质的李厅长不时地打断汇报,问着更进一步的细节,在听到广东省居然还隐藏着这么大的一个完备的贩毒网络时,他眉头皱起来了,似乎很不相信。

不过无法否认的是已经越来越多证言、证人、证据,长达半年的侦查时间,心力交瘁的杜立才对于每个环节已经是了然于胸,回答如流,这个情况不得不引起重视了,以往类似的犯罪都是外省向本省贩运,甚至通过本省向海外贩运,广东离金三角本来就近,植物类毒品是个重灾区,而数年前又发生一起世界最大的冰毒案,那时候起,警方才认识到这里同样是化学类毒品的重灾区,可没想到通过这个侦查又升级了,还存在境外向境内走私毒品的问题。

“很好……你们辛苦了,我代表广东警方和广州市民,向你们的辛勤工作表示感谢……”李厅长拿着草案,翻看着拟定的计划,他蹙着眉看了良久,奇怪地问着:“许处长、杜组长,如果贩毒嫌疑人通过普通商品这个走私渠道出货,这个我相信……可这种内幕你们怎么可能知道?地下走私这个渠道我们打击了可不止一年了,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掌握更确切的消息,不过我知道这个货量是触目心惊的,要是真藏在不起眼的电子垃圾或者其他商品,还真不好查。”

“我们……”许平秋看了杜立才一眼,不无得意地口吻道:“有一个内线打进这里的走私渠道了。”

“呵呵,好,内应外和,来他一把,犯罪分子不也喜欢用这一招嘛。”李厅长听罢,放声大笑了,在拟定的计划签上了大名。

这个计划的详细商定还需要时间,警力的配置,行动的方式、指挥权属以及各警种的协调,细节繁琐。大门外等待着的林宇婧不时地看着楼上,高耸的玻璃墙看不出在哪儿商议,不过她知道,最后一战的序幕已经悄无声息的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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