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辞职后(185)+番外

安凡说：“我没带钱。”

凌染宠溺笑一声：“没带钱也不知道回家拿，就坐这儿干等啊？万一我没来找你呢？”

凌染把钱付了，顺手要牵起安凡，安凡刚好在提身边的几袋水果，交错的两手在空中画出弧线。

凌染忙说：“我来提。”

安凡没客气，分了一半给她，一人一半份量也实在不轻，凌染边走边说：“怎么买这么多？”

“天太热了，老奶奶做生意不容易。”

凌染腾出一只手拍她的头：“知道热还坐那一起等，没钱不知道回家拿吗？”

安凡突然看她：“你累吗？”

“不累啊……”凌染说：“你把那份给我，我还能帮你再提点。”

安凡摇摇头。

凌染敏锐察觉安凡情绪不高，觉得她还介意中午的事，默默在凌云头上记一笔，说：“凌云她从初中起收情书收到手软，恋爱都谈好几次了，这种事她没准比我们都清楚，乖乖的，别再想了？”

安凡问：“你怎么知道？”

“什么。”

“她收情书收到手软，恋爱谈了好几次。”

凌染自然答：“她和我说的啊。”

“啊……”安凡应一声，又问：“是你让凌云来和我解释的？”

“她自己也想解释……”凌染说：“主要怕你因为这就生我气，再要和我分手。”

“你生我了气吗？”凌染探头，轻轻询问一声。

“有点。”安凡说。

“别因为她生我气啊……”凌染撒娇似的嗔怨一声，见安凡无动于衷，骂起罪魁祸首：“我回去就把她嘴给堵上，一天到晚的不消停，之前害得我们分手，现在闹得你生我气。”

安凡还是沉默，凌染再嗔一声：“别生气啦。”

院子就在左侧，安凡却往右侧走，在那颗大树的阴凉处停下，她放下水果，提累了休息般闲话：“出门发现没带钱也没带手机的时候，我回去了一趟。”

凌染也刚放下水果，一颗苹果不慎从袋中滚落，滚到她的脚边。

凌染捡起，拍去附着在表层的灰，却拍不掉嵌入果肉中的小石子，她放回袋中，慢慢抬头看安凡。

安凡也看着她：“我听见了一些话。”

凌染着急辩解：“我那都是故意说给凌云听的。我怕她再乱说些什么，也怕她这些话引起你对我的怀疑，还怕你信她不信我，那都不是真的，你别——”

安凡点点头，像是信了，她很认真在说：“可是我没和你提过是凌云害得我们分手。”

凌染脑袋轰的一声，她回溯记忆，安凡帮她回想：“那一晚，我给失忆的你讲我们过去的那一晚，我只说我得知了9月27日的真相，并没告诉你我是从哪里得知的。”

安凡深吸一口气，说：“那么失忆的你，是怎么知道这是凌云害的呢？”

“或许这都不叫害。”安凡在问：“事明明都是你做的，怎么会成她害的？难道我连知情权都不能有吗？”

凌染一直自诩聪明，此时竟也混沌转不过弯，她舔舔干涩的唇，说：“这也是凌云告诉我的。”

“是吗？”安凡反问：“凌云就在里面，我们要不要进去找她对峙？”

凌染不作声。

大树底下似乎并不阴凉，她明明是不出汗体质，额角却渗出细汗，后背甚至快被汗湿。

“别装了，凌染。”安凡直截了当，她再问一遍：“你累吗？”

凌染这才发现安凡这话先前已经问过一遍，偏她当时还以为这是安凡的关心。

或许从一开始安凡就在试探，从一开始就在等她露出马脚。

垂死挣扎不是她的作风，凌染倾向于置之死地而后生，她说：“是的，我恢复记忆了。”

落地有声。

安凡后退两步，退得被身后的大树抵住才停下，她呆呆望着眼前人，在说：“所以你一直在骗我，骗来你所谓的爱情。”

凌染上前一步，手往前伸，像要抓住她，被安凡避开，她着急说：“那些话做不得数，那是说给凌云听的。”

“那你和我讲的哪些话作数？”

“我喜欢你这些话。”

“别搞笑了凌染……”安凡很直接，汹涌的情绪被压制，她问：“在你这儿还有喜欢吗？”

凌染明显被这话伤到，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她最终问：“是因为我恢复记忆，所以你不再信我了？”

“我要怎么信你。”安凡说：“我信你了，我换来了什么？”

安凡觉得这简直可笑至极：“昨天才保证完不会骗我，结果呢？”

凌染那句“你看我像吗”，仿佛一个响亮的耳光清晰甩在安凡的脸上，她脑袋嗡嗡响，半天都没动弹。

可她还是走了。不想在凌云面前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