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辞职后(142)+番外

“呃……”凌云索性放弃，大踏步出门。

安凡没上手挽，只一直陪在她身侧。

从凌染小院到宴会主厅的距离不远，可就这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一路上就遇到三拨前来和凌染攀谈的人。

从遇上第一拨人的心惊胆战到遇上第三拨人的心平气和，也只用这短短几步路的距离。

凌云悄悄给凌染竖了大拇指，说：“姑姑，接下来我就不能一直陪着你了，你自己万事小心。”

“嗯……”凌染说：“你忙你的去吧，我有安凡就行。”

凌云认命，索性和安凡说话：“安姐姐，那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安凡迟疑：“啊，好。”

她们停在主宴会厅前的一棵树下讲话，几句话的时间，又有人认出凌染上前同她握手，凌云已经走了，安凡独自晾在一侧。

她鲜少面对这样的场景，正处于不知如何是好的尴尬境地，眼睛不好四处乱瞄，索性将注意落在凌染身上。

她卷发在脑后低低挽了个花，有几缕不听话的从花里冒出头，随着风轻轻拂动，不时还拂过凌染裸露的肩头。

安凡看到她肩头轻微一缩，又很快恢复模样，状似无事发生地继续和人交流，安凡这才注意到她的状态，脑中冒出一个想法，她是凌染。

这样的想法其实很奇怪，但安凡最近就是时不时会窜出这样的想法，令她恍然许久。

正想着，垂落在一侧的指尖倏地被人轻捏了下，安凡心猛地一缩，那一瞬间的酥麻缓缓传递到全身各处。

安凡又看到凌染悄悄朝她眨了眨眼，她愣愣地，脑袋开始混沌。

凌染最终以一句“还有点事”结束交流，待人走后，小声在安凡耳边问：“很无聊吧？”

安凡还嗡嗡地，说：“还好。”

“那个人是生意伙伴，不好像之前那样糊弄，不然谁想跟这儿和他聊那么久。”凌染问询：“我们进去？”

“好。”安凡答着，心里却槽，你刚刚那样不叫糊弄吗？

一进宴会厅，四面八方投来的压迫性视线让安凡有些抬不起头，明明平时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不少，但她却头一次发觉视线的杀伤力如此足，竟令她难以招架。

安凡慌乱之时，凌染牵起她的手，掌心传递的温度熨帖暖人，耳边递来的话也很有力量：“别怕，我在。”

厅内徐徐响起的钢琴声冲淡了这诡异的安静，气氛随着这琴声缓缓流动，安凡望着角落弹琴的凌云，投去感激的视线。

如升级打怪，一拨又一拨的人朝着她和凌染涌过来，开头皆报以“好久不见”或是“凌总最近忙什么呢”的托词，安凡窝在一旁，看凌染过关斩将。

安凡发现凌染对人态度大不相同，有的人能聊许久，甚至生意场上的话也信口拈来，听得一旁的安凡跟着捏一把汗，凌染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有的人草草一两句话就结束，轻易就能听出她不想聊。

果然，在结束聊天后，凌染还要在她耳边抱怨：“这人好烦。”

安凡好奇：“你记得？”

凌染摇摇头：“资料上说这人好信口开河，三分的本事能吹出十分，做事很浮夸，他一开口我就感觉到了，想拉投资，我不想，不聊。”

安凡缓慢眨了眨眼睛。

凌染接下来的表现印证她是真的记得，不仅记得，还有了间隙偷偷调戏她的悠闲余韵。

第许多次被凌染聊天时偷着捏指尖，安凡抱臂挪到一侧，说：“我饿了，我去吃点东西。”

“我也去。”凌染跟上。

这时走来一个人，提醒凌染说：“小姐，马上就到你上台发言了。”

安凡不知道还有这环节，但凌染显然知道有，她眉头一皱，冲安凡说：“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

安凡没等，惯例去了摆满食物的长桌，以往的宴会她就驻守在这样的地方，即使是陌生的场合，也能找到一两分的慰藉。

凌染上台时，安凡正将一块桂花冻塞进嘴里，话筒“滋”地一声引来台下人的关注，安凡从众将视线落在凌染身上，脑中想的却是之前的种种。

陪在凌染身边应酬的画面很熟，像是做梦梦见过，安凡过了会儿才想起来，在凌染第一次提出要带她去宴会时，她兴奋且惴惴的那几天，脑中反覆演练的就是刚才的场景。

凌染开口讲话：“大家好，我是凌染，今天的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我是……”

安凡没在听，她在想，陪在凌染身边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她不兴奋，甚至想像过去那样窝在长桌，自由自在，吃她想吃的。

她过去想陪凌染出席宴会，想得到凌染的关心，想凌染时时刻刻都注意她，想凌染忘掉安清漪，想凌染不把她当成替身，可等这一切都得到，安凡又没什么太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