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一直想跟我打架(2)
天字房什么时候住进去的人?这两天可从来没听说啊!
到男子迈出房门,他迅速抱着盘子缩到一边,这人板着脸还挺吓人。
缓慢走着的男子停住脚步。
“这,是什么。”
陡然听到声音,快要贴到墙上的跑堂愣了愣,他悄悄抬眼,这位是在……问自己?
大脑一激灵,平日里的训练有素立刻展现出来。
“知味楼招牌醉鸭,酒用花枝醉,鸭是雁头青,至于配料那更是一绝……”
男子静静听着滔滔不绝的介绍,整整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跑堂才意犹未尽的说完。这可是他第一次全说完!之前每次都会被打断。
“哦,给我一坛花枝醉。”
“啊?呃呃。”跑堂愣了愣:“客官您要?”
“花枝醉。”
跑堂住口,说书先生说过,小人物死于话多。
男子跟在跑堂身后往大堂走:花枝醉啊,很……熟悉。
把男子安排在大堂清净的地方坐好,跑堂快步去了后厨,特意强调为天字房的客人要坛花枝醉,重点是不要掺水!
正在后厨巡视的掌柜一听就愣了。
“等等,你等等!”他喊住跑堂:“天字房?天字房没住人啊!”
“啊?”跑堂停下脚步:“可我亲眼看到哪位公子从天字房出来的啊。”
“公子?”掌柜疑惑的问:“你认识?”
“不认识。”跑堂弱弱的说。
掌柜一翻白眼:“你带我去看看,这两天天字房根本没住人,别是有人想占便宜偷摸过去的。”
跑堂噤声,虽然觉得那位一点都不像占便宜的人,但他可不敢和掌柜争辩。
大堂里的声音越来越小,所有的人都在相互使眼色,偷偷看着披头散发坐在那的男人。
都说待到青山覆白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多少年了,这可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除了丧礼还穿着白衣啊!
视线或明或暗的围绕着白衣男人,大堂里弥漫诡异的亢奋。
掌柜掀开帘子看到跑堂指着的那个男人时,心里一咯噔,这人穿着丧衣,是来砸场子的吧?
犹豫了下,掌柜决定先去看看账本,他怕自己记错了。万一真是故意来找茬的,可不能落了把柄。
他刚进去柜台,账本竟然无风自动,呼啦啦翻到天字号房登记处才停下,有只看不见的笔,一笔一划的在那里写下个名字。
何之……
起势如行云流水,落笔时铁画银钩。
场面十分诡异。
墨迹慢慢风干,盯着账本瞪眼张嘴的掌柜终于冷静下来。他用力抹把脸,迈着短腿快步冲到大堂,狠狠把账本摔到桌上,指着白衣男子鼻子就骂:“修仙也要守规矩!修仙就能不给房钱了?”
男子端茶杯的手一怔,抬头看着面前怒气勃发的胖老头,他心里有些惊喜。
“你知道我是谁吗。”
然而这句话配着男子淡漠的表情,彻底让掌柜怒了。
“我管你是谁!仙主可规定了,修仙者不得违反世俗界规矩!”
“仙……主?”
大堂里其他人激动的很,这家掌柜不愧是有名的死要钱,看来也是真的有靠山。
虽说现在的修仙者都很规矩,但真正一般凡俗的人谁敢惹?他们暗地里杀人的手段还少吗?
掌柜冷笑:“对啊,何仙长,仙主可是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修仙者了。”
“何?”
“何之何仙长!”掌柜的简直要气死了:“你敢写还不敢承认?”
何之,这个名字像一道炸雷打在男子脑中,何之,何之,是了,是了。
我叫何之……怎么会忘了,那其他的呢?我叫何之那其他的呢?
想不起来,依然想不起来,何之左手紧按眉心,右手狠狠抓着心口。
他低头喘息,乌黑的头发落下来遮住脸颊,竟有种冰雪消融般虚幻的脆弱。
看到他好像很痛苦,其他人更好奇了,开始纷纷议论。
“这是有什么毛病?”
“你说会不会是他什么人去世了,他接受不了就……”
“咦,有可能,那怪不得会穿着白衣。”
“长得真好看,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听说以前那啥啥啥不就尽出好看的。”
“对啊,真要说,还是我们这样丑点的可靠。”
说话这桌里的两个女孩听到最后那句,相互对视后笑成一团:“不用可靠,好看就行了。”
然而好看对掌柜没用,他站在何之旁边连喊几声都没见反应,皱着眉就伸手想去推他。
刚碰到衣角,强劲的电流沿着指尖窜进身体,周围人只见掌柜猛然缩回手指,先是表情愤怒,然后神色突变,栖栖遑遑的似乎受到很大惊吓。
众人噤声,难道仙长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