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样。
如果青冉不来北渊,不做灵炉,凭她自己,永远都到不了她现在所处的三重天。
重澜等了半晌,见青冉不回答,依旧那闷葫芦的样子。
心中怒火就这么烧上来,气得牙痒痒。
他直接伸手,捏住青冉的脖颈,魔焰燃着的灵力烧到她衣裳的系带上。
青冉脸色蓦然变了,浑身僵硬,从未这么紧张过。
重澜皱眉,手上动作微顿,“怎么?又受伤了?”
兴致被勾起来,被她这样一阻。
他脸上的不悦之色越来越重,那迫人深邃的气压快要将青冉吞噬。
她攥着领口,低声咬着唇,嗓音含糊不清。
“青欢……在后院。”
原是这事,重澜忽而嗤笑。
“……在又如何?你我双修乃是天经地义之事,难不成还要偷偷摸摸?”
习惯了青冉这胆小如鸡的性子,重澜气极反笑,指尖捻住她肩头垂下的一缕青丝,目光幽深。
“她会听到的。”青冉心跳加速,耳尖滚烫的解释道。
青欢修的是风灵力,最是耳聪目明。
更别提前后距离隔得这么近。
以前青冉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一想到青欢就在不远处,将她和重澜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她就觉得浑身滚烫发热,像是一只快要被煮熟的青虾。
实在是太羞人。
青冉攥着袖口上的仙霞花纹,抬不起头。
耳垂那颗小珠已红得快要滴血。
这样的羞怯,反倒撩.拨得重澜心潮一波接着一波的澎湃。
止不住的烈火从脚底烧上来,一路蔓延,直到将他的理智燃尽。
只剩下本能,与她双修,炼化灵力,将体内的那股子狂烈不安,全都发泄出去。
青冉低声求他,让他小声些。
至少不要闹出什么面红耳赤的动静和声响,叫青欢听见,让她没法再面对她。
青欢还是个孩子。
可重澜不听。
他反而越发猖狂、嚣张,指尖抚着青冉殷红的耳垂,捻着她汗湿的下巴。
让她叫出来。
若青冉不肯,他便使上些手段。
双修过这么多时日,他对青冉的身体,比她本人更熟悉。
怎么如何让她控制不了自己,如何让她的灵识飞到九霄云外。
飘飘欲仙。
到了最后,青冉什么都顾不上了。
身子抽搐着,体内灵力喷薄翻涌,好像快要昏死过去,又被新一波的灵力浪潮拍得清醒过来。
浮浮沉沉,难以清醒。
-
前院极致的欢愉升腾着,翻滚着,却始终无声静默,安静得只有簌簌落雪声。
那里设了禁制。
青冉什么都听不到,看不见,可她却十分清楚地那座屋子里正在发生着什么。
没有声音,那些想象出来的画面反而越清晰,越生动。
她坐在一片黑暗中,没有点灯。
窗牖是开着的,风和雪一起灌进来,钻进脖子里,反倒显得没那么冷了。
她趴在窗口,竖起耳朵听着前院的动静。
脸上罕见的没有任何表情,一点儿都不像白日里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反而冷静得有些吓人。
单薄可爱的脸颊线条在夜色中也多了几分棱角。
她垂着眼,细白指尖紧紧掐着窗棂的那条红木阑干,神色始终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在风雪中成了一座静默的冰雕。
雪渐渐落满她的头顶、肩头。
就连眉眼,也染上了霜白。
可她始终一动不动,直到动静渐小,偃旗息鼓。
重澜吃饱喝足后的餍足身影出现在茫茫风雪中。
他并未在意,长袍一撩便腾云驾雾融进了夜色里。
若是他肯回头,认真看一眼,便能瞧见青欢幽深得仿若一潭冰泉的目光,正紧紧盯着青冉还未熄灯的屋子。
而青冉,此刻也正歪躺在榻上,宛如残破的木偶。
眼眶憋得通红,肩线悄悄抽搐耸动着。
这般没有尊严、不知廉耻的一幕,终究还是被人看见了。
而且还是她的亲人,她的妹妹……
青冉一直很清楚地知道,她对于重澜而言,只是一个灵炉而已。
可他竟一丝情面都不愿意留给她,从来都不懂考虑她的感受,没有一丝丝顾忌。
青冉发觉,早以为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再也不会更惨更差的境遇。
原来还可以更糟糕。
-
青欢在磐石小院就这样住下。
也未说何时离开,每日与青冉在人前上演着姐妹情深的戏码。
她的精力一向旺盛,笑容灿烂天真,好奇心十足。
既然重澜已经发了话,姐妹俩可以在北渊四处闲逛,她自然就不肯错过这个机会。
青冉夜晚应付完重澜已是精疲力尽。
可根本来不及调息,白日里又要被青欢拉扯着,去北渊四处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