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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60)+番外

作者: 漱己 阅读记录

两行眼泪湿润了他的面颊,他并不解气,但又能如何?

而后,他朝着乱葬岗所在的方向拜了三拜,哽咽着道:“他死了,他定然正在十八层地狱受刑,小哥哥,你且瞑目吧。”

谢晏宁立于一旁,一时语塞。

南风馆的日子并不好过,若无红袖相伴,陆怀鸩想必会过得更加辛苦。

陆怀鸩五岁被其父卖入南风馆,八岁被原身带回渡佛书院。

期间的三载,陪伴着陆怀鸩的惟有红袖。

红袖性子软,脾气好,陆怀鸩年纪尚小,到了陌生的环境,起初时常哭泣,安慰陆怀鸩的便是红袖。

后来,八岁的陆怀鸩被逼着观摩、学习房中之术,呕吐不止,照顾陆怀鸩的亦是红袖。

红袖仅仅年长陆怀鸩两岁,于陆怀鸩而言却是如兄如父。

红袖如若尚在人世,不过二十三岁,正是最好的年华。

陆怀鸩默默地流着泪,忽而闻得谢晏宁道:“怀鸩,要本尊抱你么?”

“嗯。”他颔了颔首,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被谢晏宁抱住了。

谢晏宁的体温透过层层衣衫熨帖着他的肌肤,令他觉得好受了许多。

那厢,庄致远腹诽不止,见俩人无人注意他,趁机溜之大吉。

然而,三步过后,他的双足莫名其妙地动不了了,他垂首一瞧,不知何时,这双足竟是被麻绳捆住了,且愈来愈紧。

想来定是那俩人在作怪,他面上没胆表露出半点不满,心中却是以最为粗俗的言辞大骂。

几息后,他连站都站不住了,猛地倒于地面上,偏巧,有一野犬路过,在他鼻尖一寸处撒尿,不少尿液溅在了他面上,又骚又臭。

他气得欲要将这野犬剥皮抽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野犬扬长而去。

第30章

谢晏宁从未见过陆怀鸩哭泣,搜寻原身的记忆,亦无陆怀鸩哭泣的记录。

陆怀鸩向来是恭顺且乖巧的,自身好像并无多少情绪,而是忠实地履行着作为工具的职责。

一见得陆怀鸩哭泣,谢晏宁不知为何满心慌乱,连从还阳系统001处得知自己猝死之时,他都不曾这般慌乱过。

语言过于苍白,他全然不知如何出言安慰,只能抬手轻拍着陆怀鸩的后背,他的鼻尖能微微触到陆怀鸩的发丝,还能嗅到淡淡的皂角味,陆怀鸩的泪水正缓缓地淌下,浸入他的左肩衣衫,几乎要将他的那片皮肉烫伤。

他亦并未听到陆怀鸩言语,他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孤雁,直觉得这孤雁像极了陆怀鸩。

便是这一霎,他希望能将这世间上最为美好的一切都奉于陆怀鸩,令陆怀鸩开怀大笑。

陆怀鸩因愤怒而生戾气,纵然将庄承祖挫骨扬灰亦无法稍减,被谢晏宁这么单纯地拥抱着,却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师尊……”他哽咽着唤了一声,随即听到谢晏宁回道:“嗯,本尊在这儿。

他当然知晓谢晏宁在这儿,因为谢晏宁正抱着他,但被谢晏宁回应着,他还是觉得无比安心。

无须接吻,要是他能一直一直地被谢晏宁抱着该有多好。

但这是不可能的吧?这明显是奢求。

谢晏宁绝非断袖,且谢晏宁分明对于琬琰有意。

即便如此,他仍是不想被谢晏宁放开,他想永远赖于谢晏宁怀中。

他不敢回抱谢晏宁,双手展开,虚虚地圈着谢晏宁的腰身。

少时,他才觉察到自己的眼泪将谢晏宁的衣衫弄脏了,谢晏宁的衣衫皆很是名贵,并非他能赔得起的,他当即垂下手来,并从谢晏宁怀中钻了出来,跪下身去,告罪道:“弟子哭脏了师尊的衣衫,还望师尊降罪。“

谢晏宁怔了怔,陡然意识到每每陆怀鸩下跪认错,俱是要他“降罪”,而非“恕罪”,陆怀鸩似乎从来不曾认为其该当被宽恕。

他叹息一声:“你买了梅干菜猪肉锅盔与酸菜猪肉馅饼予本尊,便当做赔罪了,本尊宽恕你了,你且起身吧。”

陆怀鸩垂着首,迟疑道:“但锅盔与馅饼远不足以弥补弟子的过错。”

谢晏宁忍不住提声道:“你要与本尊讨价还价不成?“

陆怀鸩恭声道:“弟子不敢。”

言罢,他便站起了身来。

谢晏宁取了张锦帕,一面擦拭着陆怀鸩面上的泪痕,一面压低声音问道:“你认为这坟冢可是有诈?庄承祖是为躲债才漏夜举家迁移的,以本名下葬,除非已将欠债还清,不然他便不怕被赌坊寻到,挖坟鞭尸么?“

陆怀鸩心颤不已,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止住哭泣了。

片晌后,他的脑子终于能顺利运转了,他思忖着谢晏宁所言,道:“弟子认为他既是逃债,便该当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