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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2)+番外

作者: 漱己 阅读记录

陆怀鸩一被谢晏宁压于身下,即刻被谢晏宁的肌肤烫着了,谢晏宁微凉的墨发却又如瀑而下,洒了他满身,使得他身处于冰火两重天当中,不知所措。

谢晏宁的唇瓣贴上来之时,他先是惊怔,后是惶恐。

这自是他的初吻,但他却全然感受不到半点旖旎,满心惴惴。

他浑身僵硬,任凭谢晏宁亲吻。

少时,他却不由自主地回吻了谢晏宁,谢晏宁的唇瓣柔软至极。

须臾,谢晏宁居然昏睡了过去,吐息平稳。

陆怀鸩松开了谢晏宁,怔怔地盯着谢晏宁的唇瓣,这双唇瓣泛着水光,如若点朱。

他幼时,父亲一醉酒,便要殴打母亲,生生地将母亲打死了。

母亲过世后,父亲为了酒资,将他卖入了南风馆,父亲因他生得貌若好女而得了足足一百两银子。

那时,他不过五岁,看着沾沾自喜的父亲,被恐惧逼得瑟瑟发抖。

老鸨抚摸着他的头,满意地笑道:“你将来定能当上花魁。”

他是个早熟的孩子,自然知晓花魁为何,亦知晓被卖入这南风馆是要做皮肉生意的,他却是不知他既是男童,绝不可能长成千娇百媚的女子,要如何做皮肉生意?

不管皮肉生意要如何做,他宁死不肯。

他开始逃跑,每每被抓回来,俱是一顿毒打。

年八岁,除了琴棋书画四艺之外,他须得学习房中之术,自此他终是懂得了小倌是如何做皮肉生意的。

又一月,较他年长两岁的一个小哥哥被卖了初夜,价高者得,得到了其初夜者乃是一个有施虐癖的中年人。

一夜过后,小哥哥已然气息奄奄,被龟公抬回房后,再也不曾下得床榻,一日一日地衰弱了下去。

不出十日,那个素来对他柔声细语的小哥哥没了性命,临终之言满是对于父母、老鸨、恩客的怨恨以及对于他们刻毒的诅咒,一点都瞧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小哥哥无意识地将他的手握得生疼,他仅是忍耐着,待手被松开,小哥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道:“怀瑧,快逃!快逃!快逃!你答应我一定要逃走!”

从五岁起,他便不断地逃跑,到了八岁,统共逃了足有百余回,他所受到的惩罚愈来愈严厉,他本已打算认命了,见得小哥哥这副惨状,又听得小哥哥凄厉的叮嘱,他重新燃起了逃跑的斗志,当即答应了下来:“你放心。”

“那便好……”小哥哥吃力地道,“永别了……”

话音尚未落地,小哥哥已断了生机。

而他则开始计划如何出逃,缜密些,再缜密些。

然而,他到底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逃出南风馆不远,即被发现了,南风馆所雇佣的十数打手立刻追了上来。

他拼了命地疾奔,顾不上方向,横冲直撞。

小哥哥被卖掉初夜之时年仅十岁,而他已经八岁了,假使无法顺利逃脱,再过两载,若是运气好些,他会成为一个小倌,日日迎来送往;若是运气差些,他将与小哥哥一般被虐待致死。

一定要逃走!一如他所答应小哥哥的,他一定要逃走!

可他的脚程远不及训练过的打手,眼见自己将要被打手捉住了,他索性冲入了一行人怀中,又扯着此人的衣衫道:“还望公子救我一命,我此生定会为公子鞍前马后,即便丢了这条性命都在所不惜。”

锦衣公子巡睃着他,似笑非笑地道:“你能做什么么?”

打手已逼到了身后,他将这锦衣公子抱得更紧了些,并急声道:“砍柴、挑水、浣衣……我什么都能做。”

“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亦能做么?”锦衣公子一面道,一面不紧不慢地一指一指地拨开他的手指。

他生怕锦衣公子不施予援手,根本未听清便答应了:“能做。”

一众打手见锦衣公子模样不差,一合计,打算将锦衣公子一并捉了,送至南风馆接客,再向老鸨讨要赏钱。

打手所言隐约入耳,他害怕连累了锦衣公子,立即从锦衣公子怀中出来,欲要往前逃。

是了,他为何会以为锦衣公子能敌得过一众打手?

“对不住。”他匆匆致歉,未及抬足,已被锦衣公子蒙住了双目。

紧接着,他鼻尖挤满了刺鼻的血腥气。

锦衣公子并未倒地,所以受伤的是那些打手么?他们为何受伤了却全数安静得如同死去了一般?连零星哀鸣也无?

他正困惑着,却闻得锦衣公子道:“你姓甚名谁?”

“陆怀鸩,鸩酒之鸩。”他的原名并非陆怀鸩,陆怀鸩这个名字乃是他当机立断为自己取的,陆取自他母亲的姓氏,而鸩则意味着他将会毒死所有害他之人。

“鸩酒之鸩?倒是有趣。”锦衣公子牵着他的手,令他转过身去,方才道,“走罢,随本尊回书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