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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会唱歌(501)

钱熙程只有理论知识:“我看有人说那个药可以调节月经,不是紧急,是长期那种。”

“是有这个效果吧,”徐方亭也记不清她们从“要货”用行话,到科普般就性论性用了多久,反正三个人没羞耻可言,“但是总要挑个好点的名头来说,总不能说‘我是为了让男朋友无套中/出’。”

宣洁差点呛了一口,惊恐道:“亭啊,中出你都懂,到底是看了多少片?”

“不是,我看一个正经结扎vlog来的,”徐方亭也知道不是好词,脑子一热就随着嘲讽一起释放,“博主是个男的,三十多快四十吧,生了3胎,说不想老婆再那么辛苦,就去结扎。咨询医生的时候问扎了多久可以开机,医生说做避孕措施的话,一般一个月后,不避孕要等10到20次以后就可以无套中/出。——医生也是男的,我感觉他们说这个词的时候笑得很整齐很猥琐。”

钱熙程纳闷道:“你怎么还看起结扎方面的东西?”

宣洁的惊恐一波接一波,她忙道:“911想咔擦?不可能吧,男的那么宝贝自己的东西,很少愿意开刀吧。我家还是我妈上的环,哎。”

徐方亭默默搅了搅奶茶,当然不可能开诚布公:“当科普随便看看。我老家也是好多女的上环,我妈生了我哥也被计生干部催去上了。后来我哥不是有病吗,按政策可以多生一胎,我妈就去取掉怀孕,第二次就是我爸结扎了。”

话题仍然是那件隐秘的事,用词和氛围却半点不旖旎,甚至伴随挥之不去的苦楚。

钱熙程离这些最远,由内而发的感叹更显瘆人:“突然觉得好可怕,吃药和上环都是。”

宣洁也搓搓胳膊:“有点点。”

“生孩子更可怕,”徐方亭试图找到比较级,以淡化普通级的苦味,“不对,带孩子最可怕。”

更别说带一个有特殊需求的孩子。

三个女生又是一顿沉思,仿佛谛听草地里蟋蟀声。

钱熙程宣布道:“不敢谈恋爱了。”

宣洁说:“我觉得熙程真的适合一心一意做学术。”

“嗯?”只有徐方亭听出异常,“熙程,是不是有人追你了?”

宣洁一拍脑袋:“咦,我竟然没听出来?”

钱熙程并不扭捏:“嗯,一个师弟。”

徐方亭说:“看来我智商没有为零。”

宣洁夸张道:“哇,你们学校竟然有看得过眼的男的?”

钱熙程出现一抹不太寻常的淡笑:“911回国后,你有时晚上不去图书馆,我就跟师弟一起上。”

宣洁坐中间,正好揽住徐方亭的肩膀歪向她:“亭啊,我们失算了。”

徐方亭笑了两声,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算是明白她们知道她恋爱时的心情:兴奋,为其高兴,但也有一点点失落。

恋爱似乎总能轻易切割友谊。

钱熙程说:“我跟他说等我保研成功再考虑。”

宣洁往大腿上撴杯底,笃定道:“那就是月底的事了。”

钱熙程一贯的内敛保守:“要是没成功估计没心情谈。”

徐方亭深有同感:“哎,结果没出来我也不踏实。”

宣洁并不担忧:“你们两个都是专业第一,又过了夏令营面试,还不成功逗我呢。我给你们抄经书求好运。”

两个艰难保研人士不由相视而笑。

宣洁握好奶茶,小心揽着左右两人:“以后就难见面了。”

徐方亭不禁歪头跟她挨一起:“应该这样想,以后去北京或上海,可以免费蹭住,少一笔住宿费,多一个导游。”

钱熙程一向很少亲昵举动,只是直挺挺给她揽着:“就是。”

宣洁畅快笑了两声:“好吧,以后你们要是搭车回舟岸,我家随时欢迎你们下榻。”

话虽如此,以后除了徐方亭和钱熙程有寒暑假,估计一年见上一面也难。

就像琦琦师姐和舍长,联系寄托在WiFi上,徐方亭和钱熙程才知道琦琦的猫灯回家后还出了差错。

琦琦忘记把充电线带回去,她爸以为猫灯坏了,便自作主张拆开装进一个电池匣,不但没救活台灯,还把原来那封过期情书弄丢。

琦琦挺生气,一为她爸不问自取,二为信件丢失。她爸辩解说以为她寄回家的东西等于废弃,而且没见过什么信。

如果WiFi没那便利,估计她们等不来遗憾的后续。

一阵怅然沉默过后,宣洁忽然说:“我看你一点也不像失恋的样子,今天过节,真不打算见他?”

钱熙程斟酌道:“要是方亭先提的分手,那还是算了吧。”

徐方亭难免低落:“应该算我先提的,他明确同意了。”

宣洁无奈道:“哦哦,当我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