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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陛下(75)

这个吻让陆问君想起从前。

自打沈沣回来,他们多得是彼此较劲,少有如此缱绻的时刻。

或者,不如说,现在的沈沣,很少对她展现像这样的温柔。

陆问君又想说些什么来讽一讽他,被他往后一抵,困在吧台与他身体之间。

她微微后仰,手往后撑住台面,太被动的姿势,只能承受。想反转位置,腿被压得实,无处借力,这下连呼吸的节奏都被掌控。

吻到最后又变了味道,她被沈沣抱到吧台,刚刚好和他平视。

暖光投射在他脸上,清朗眉眼,挺直鼻峰,瞳孔如深邃的一汪湖水,望着人时,有一种宁静的力量。

现在有了空间可以反转局势,拿回主动权,陆问君却又没了那个念头。

连日来积压的烦躁和怒意,也在不知不觉间,在心头散了重量。

她坐在吧台上,不咸不淡地说他:“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套路,可算是被沈总拿捏透了。你早这么乖,说不定就能早点上我的床了。”

这次,沈沣没有否认:“对你总是要多用点手段。”

陆问君嗤一声,刚要翻旧账,他声音低低沉沉,又道:“陆问君,你什么时候能乖一点?”

大约是觉得好笑,陆问君唇角挑了一下。

别的可以不争,在这事上一定要与他争个高低:“你叫一声姐姐,我说不定可以配合。”

沈沣静静看她片刻,又将她扣过来:“你接吻的时候比说话可爱。”

最后又发展到床-上去。

这大概是他们近来最和平的一次,彼此都沉溺,于是没人在意输赢。

不过到了早上,陆问君又恢复一副事后不认账的模样,冷冷淡淡一张脸。

上午有行程,她不到七点就要出门,早餐在沈沣的要求下吃了一点。

她先离开,没和沈沣一起。

沈沣在厨房洗碗,胡阿姨赶忙过去:“这种事你不用做,放着我来就行了。”

“没事。”沈沣说。

他没架子,好相处,以前就这样。胡阿姨跟他熟悉,有时比在陆问君面前还自在些。

她絮絮叨叨说起早晨刚去买的新鲜的鱼,问他们晚上能不能回来吃饭,她想煮个鱼汤给他们尝尝,她老公最喜欢她煲的汤了。

她说的话沈沣都会接,即便是这些没有意义的琐碎小事。

话题不着痕迹地带到陆问君身上。

胡阿姨聊得起兴,多说了几句,不经意间提到她的妈妈,又忽地收声。

沈沣却在这时,仿佛无意问起:“她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胡阿姨没说话。

这事是禁忌,不应该提。

沈沣神色没什么变化,没有步步紧逼地追问,只是说:“她昨天做噩梦了。”

她惊醒之前似乎叫了一声什么,很低,也很短促,沈沣不确定,那两个字是不是“妈妈”。

胡阿姨神情便有些复杂。沉默好一阵,才叹了口气,说道:“太太早就过世了,她走的时候,小姐才六岁。陆先生……他们夫妻的事,谁对谁错,按理说我没有资格评判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太太都不应该把这些事转嫁到小姐身上。大人的事自己都解决不了,她那么小一个孩子,被逼着夹在两个大人中间,能怎么样?自己亲生的孩子,自己都不知道疼,我真是想起来就……”

胡阿姨说着就红了眼。

“太太也是,太偏执了,硬生生把自己逼得生病,像个疯子一样,最后吞了一瓶安眠药,终于解脱了。对外说的是病逝,小姐也不让提。陆先生对她虽然不错,但毕竟是个男人,没女人仔细,又有了新的家庭,人家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她孤零零的一个,从小就是一个人过来的。”

“这些话我本来不应该说的,我就是心疼她。小沈,阿姨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是看着你们过来的,也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她。阿姨就想拜托你,对她多付出点耐心,她就是太要强了,什么事都自己抗,跟谁都不愿意服软。”

沈沣安静地倾听,最后递过去纸巾。

他说:“我明白。”

-

陆问君一直忙到下午,一点空闲都没有,工程负责人全程跟在她身旁。中途邱杨过来,想跟她说些什么,又被正事岔开。

等这边工作结束,几个工程负责人殷勤地亲自把她送到车上。

车门关上,启程回市区,邱杨再次张口想说话,又断在乍然响起的震动声里。

陆问君接起电话。

公关部人打来的,之前还有几通未接。

那端询问的声音很谨慎:“陆总,新闻怎么处理?”

“什么新闻?”陆问君视线移向邱杨。

“刚才就想和您说这件事,一直没找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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