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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陛下(65)

他肥硕的身体走远,沈沣回头时,陆问君已经转过身,手中两杯红酒,一杯递过来。

“沈总不是想当作不认识我吗,过来干什么。”

沈沣没什么表情,反问她:“陆小姐的能力,这种事应付自如,放任他骚扰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你过来啊。”

陆问君背倚在桌沿,头微偏,好整以暇瞧着他脸。

她承认得坦荡,倒让沈沣一时无话。

他不说话,黑眸静默地紧盯她,深幽一片,很难看出情绪。

陆问君举着酒杯的手还在半空。

她主动给了台阶,沈沣似乎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两人相对半晌。

陆问君说:“沈沣,我从来不哄人的。”

沈沣看着她:“一杯酒,陆小姐哄人的方式,未免太敷衍。”

陆问君手往回收:“你不要算了。”

撤到一半,受到阻力。

沈沣握住那酒杯,连带她的手指。

他的手,远比冷冰冰的脸有温度。

握住后,却又停下,没动作。

陆问君轻挑眉:“到底要不要?”

热度停留几秒,自指尖移开,手里杯子被抽走了。

沈沣接了酒,却从她身前走开。

陆问君看着他背影,红酒送到唇边,浅啜一口。

还挺难哄。

陆问君是中途离场的。

沈沣知道。

她走之后没多久,有个穿马甲的小侍应端着托盘经过他身边,弯腰请他拿酒,悄悄掀开酒红色餐巾,露出下面的一张房卡。

沈沣抬眼,侍应一脸正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

沈沣来的时候,陆问君正在洗澡。

开门关门声太微弱,她没听到,直到身后浴室门被打开。

在她洗澡时自行开门进来,这种冒犯且具有攻击性的事,不是沈沣的风格。

陆问君关掉水,回头看着他。

沈沣的西装外套已经脱掉,白衬衣仍然端谨雅正穿在身上。

他拽开领带,扔到架子上,踏入她四周的水汽中。

“沈总这是又喝醉了?”陆问君问。

他一句话不说,从背后靠近,抱她入怀。

陆问君身上的水很快浸透他衬衣,紧贴身体。

她闻到一点酒气,但这点量,应该没到沈总千杯不倒的界限。

随酒气落下的,是带着微微热意的吻。

在她颈侧耳后辗转,有时擦过肩膀。

陆问君想要回头,颈上却忽然一疼。

她低嘶一声,有些无语,伸手去推开:“沈沣,你真喝醉了。”

手还没碰到他便被捉住,扣住她手腕摁在墙上。

最后又成一场仗,这次陆问君一点上风没占到。

他好像从哪里积攒了怒火,要把她吞吃干净才解气。

这样看起来,平时对她还是让了一些。

陆问君手腕被他箍得发红,沈沣最后松开时,她反手就朝他脸挥过去。

又被他抓住,没成功。

“你邀请我来,你又在气什么。”

陆问君扯唇冷笑:“我让你来伺候我,不是让你来跟我撒气。”

沈沣瞳仁晦暗幽深,但是清醒的,他根本没醉。

他握着她手,垂眼盯着她,眸色和嗓音都很沉:“陆问君,我对你已经很克制。”

陆问君默不作声和他对峙半晌,最后抽回手,甩开他去浴室。

沈沣洗完澡出来,她人在露台。

披着真丝睡袍,趴在栏杆上,手里的烟刚刚点燃,火光在黑夜里明明暗暗。

微风拂起她裙角,融进如水的夜色里。

脚步声穿过房间,停在她身侧。

陆问君没回头。

“沈总的醋劲还挺大。”

沈沣道:“陆小姐不也一样。”

夜深了,风微带凉意,他们并肩站在露台上,眺望静谧夜色。

过了阵,陆问君忽然说:“你的同学比你聪明。”

手里烟灰烧得有点长了,她在栏杆上磕了磕,又没兴趣再抽,递去给沈沣。

他顿了顿,接过,拿在手里。

这个牌子的女士香烟她最常抽,比普通香烟更细长,口感却很呛人。

她总是偏爱浓烈的东西。

“何以见得。”沈沣垂着眼,语气不明。

“他用你的消息,请我帮他的忙。”陆问君看向沈沣,风吹起她发梢。

“他的前程都是用你换的,沈沣,你有什么好吃醋。”

“我的消息,对你来说重要吗。”沈沣轻轻拨去在她唇畔作乱的头发,然后抬眸,直视她眼睛,“你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来问?”

陆问君的眼里,像有什么闪动,但也只有一瞬。

她勾唇,笑意却不真,反问他:“那你呢。你记得所有人的号码,每一个节日都不忘问候他们,祝他们节日快乐、福寿安康,怎么那些祝福的话,从来不给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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