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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陛下(57)

“陈工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怕女人进去晦气吗。”陆问君冷冷睇他一眼,“你每天经过的公路,至少有一条是我修的,这么怕晦气,以后别出门了。”

对方马上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一方面是担心陆问君进去不安全,女人总是比男人娇弱些。

一方面,工地上确实有这个忌讳。

陈一放叉着腰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套呢。陈工您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怎么还没破除封建迷信思想啊,学都白上了?马克思都白学了?我们陆总没来之前,你们不也出事故了吗。还嫌我们陆总晦气,我看不相信科学的人最晦气。”

他这一团煽风,陈工跟挨了个大嘴巴似的,十分尴尬。

“陆总,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气氛僵化之前,沈沣沉稳的声音在旁响起:“陆总也不是那个意思。陈工方便的话,带个路吧。”

工程师松了口气,赶忙带领他们进洞。

他随手从地上捡起几个安全帽递过来:“上面还在渗水,可能还会有小的掉块,安全起见,各位还是戴上吧。”

这些安全帽都是之前工人留下的,直接扔在地上,沾了污水。

陆问君瞥一眼,没接。

她回头,邱杨跟随她多年,准确猜到她心思,说:“我去拿把伞。”

陈一放都有点嫌弃,想用袖子蹭帽子里的灰,又心疼自己的名牌西服,看向旁边郝总监:“你衣服能不能借我……”

郝总监隐晦地白他一眼,他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洞内潮湿,与外面气温差了几度,偶有水滴从拱顶掉落。

通道上碎石散落,崎岖不平,涌水已经停止,地上到处泥泞。

陆问君的洁癖难伺候,但在工作上,忍耐度又非常人可及。

脏污的安全帽不愿碰,小羊皮鞋底毫不犹豫踩上污泥,没皱一下眉。

高跟鞋在她脚上从来不是累赘,再难走的路也走得稳稳当当。

如果没有人从后面拽她的话——

那力道不小,她没有防备,整个人旋转半周,撞到人怀里才停住。

陆问君瞥一眼被人攥着的左手腕,再一抬,看向沈沣。

两侧洞壁隔固定距离挂一盏工业照明灯,不如太阳光强盛,足以照见洞内一切。

隧道内空气湿冷,彼此身上的体温愈发真实。

两个人挨得近,陆问君衬衣是桑蚕丝的料子,沾了水汽,凉凉地贴上他西服。

陈一放和郝总监虽然互看不顺眼,但遇到工作,专业性还在,讨论起施工问题专心致志,并肩走到一起,对身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他们商谈的声音就在耳边,更显出这里不合时宜的暧昧。

陆问君沉默几秒。

沈沣垂下的眼神冷静又清明,一派正人君子模样,好似他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撞上来。

陆问君总算开口跟他说了第一句话:“沈总不打算给个合理的解释吗。”

“有水滴。”沈沣道。

陆问君没有抬头,去确认是不是如他所说在滴水,只是嘲讽地看着他。

“那也不用抱这么紧吧。”

沈沣并不多解释,面不改色放开她手腕:“一时情急,冒犯了,陆小姐。下次我会注意。”

邱杨在这时快步从洞外进来,看到两人过近的姿势,顿了一下走上前,将透明雨伞撑到陆问君头顶。

她转身,肩膀擦着沈沣胸前过去。

“下次我会记得拍下来,让我们的员工跟沈总好好学习一下,什么叫道貌岸然。”

查完现场,之后便是不停地开会、讨论、改方案……

十二号隧道让陆问君很是忙碌几天。

她和沈沣天天见面,常有争执。

沈沣私下让人给她送过饭、送过胃药,会上吵起架,却从没让过她一分。

-

闻书景婚后和妻子单独居住,这天闻书南回到家,却见他在客厅坐着。

她刚要上楼,闻书景叫她过去。

闻书南大喇喇往沙发上一瘫,准备听他训话。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闻书景道,“我上次就告诉过你,离沈沣远一点,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闻书南不耐烦地翻个身:“我都二十五了,我喜欢谁你还管我。”

“你了解他吗就喜欢?”闻书景比这个妹妹长好几岁,从小就对她管教甚多,“你以为我想管你。世界上男人多的是,随便你喜欢谁,沈沣不行。”

“凭什么?他哪里不行了?”

“凭我是你哥。我说他不行他就不行。”

闻书南腾地一下坐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以前是问君姐的男朋友,你们是情敌,所以你对他有意见!”

闻书景脸色不善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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