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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女尊宫廷文(84)

“父君……”她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席初将她搂住,听到她抽噎说,“我……我好想母皇。”

他抿一抿唇,手一下下轻抚着女儿的后背,却没有力气说上一句安慰她的话。

没人会比他更想念虞谣,他又如何还能有余力安慰别人。

又过不久,丧期彻底过去,席初开始带着虞宜游历各地。虞宁不忙时也会跟着一道去,就当体察民情。

如是女皇的后宫这般频繁的游走各处,势必要被群臣指摘,但席初现下是太元君,皇帝答应他的要求叫尽孝,没人敢说什么。

几年时间,他几乎将大江南北都走了个遍,直至在一次回京后突然病倒。

这场病来得犹如山倒,他头一日晚上还精神尚可地吃了碗面,翌日清晨便已昏迷不醒。

太医仔细诊过后说是陈疾复发,他早年积攒下来的伤病不容小觑。

虞宁当时正在上朝,最先赶来的是虞宜和虞宁的元君,虞宁下朝后匆匆赶至,同来的还有虞明和席玥。

太医说回天乏术,殿里便满是抽噎声。

席初闻声睁了睁眼,自己倒觉得没什么可难过的。

他淡笑着跟虞宁交代后事:“陵寝弄成衣冠冢,你把我一把火烧了……”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

无数画面从眼前飞闪而过,最终停在了她离开的那一天。

阿谣,你不在的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现在我要来找你了。

你说把你的骨灰撒到各处,我就总能见到你。江里是你、海岸是你,青青麦田是你、金黄稻谷也是你;夏夜晚风里有你、白雪皑皑中也有你。

我因此真的去了很多地方,好像真的没有那么想你了。

但也更想你了。

长久的黑暗之后,虞谣猛地深吸气,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刺眼的阳光。待得双目慢慢适应,她看清了四周围的景象——这好像是个医院的单人的病房,她正躺在病床上,还正吸着氧。床头柜上放着热水瓶,还有一束玫瑰。

门边传来些许响动,她循声望去,一位护士正好进来查房。虽戴着口罩,她还是看得一愣,哑了哑:“你是……”

“你醒了?”护士走到床边打量她。

虞谣怕被当成精神病,好歹将后面的话忍住了,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护士——这护士,长得像她在地府时见过的一个工作人员。

护士笑了笑:“别怕,我们这是B市第七人民医院——对外都这么叫,平常也正常看病。特殊功能是地府与人间的中转站。”

“中转站?!”虞谣讶然,“那我又……我又回来了?!”

“不然呢,你情债还完了,这边阳寿还没尽呢。”护士耸耸肩,“既然醒了,今天就能出院。外面疫情还没结束,我一会儿给你拿个口罩,你自己联系下家人来接你?”

“好……”虞谣点点头,护士没再多说什么就离开。虞谣深吸气,左右看了看,最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手机。前思后想之后,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经纪人。

她的经纪人是她的闺蜜,两个人都在事业刚起步的时候,互相扶持,相处十分随意。

于是虞谣刚打通电话,就听那边爆出一声:“卧槽祖宗,你醒得挺快啊?!”

虞谣:“……我睡了多久?”

“昨天晚上出的事,医生说你重度脑震荡,我以为你得昏迷个十天半个月呢,刚离开医院买了点洗漱用品,还打算一会儿给你陪床去。”那边说着就有了笑音,“怎么样,情况稳定吗?医生怎么说?”

虞谣:“你别买了,医生说我今天就能出院……”

“哈?!?!”闺蜜显然被吓到了,虞谣扯了扯嘴角,多少感觉到闺蜜准是被那帮阴阳两道通吃的地府工作人员忽悠瘸了。

是以过了不到十五分钟,闺蜜就火烧火燎地赶回了医院。虞谣自不能跟她说这其中都发生了什么,起床就收拾东西,心底却一片低落。

她想席初了。

在病重的那些日子,她自问心情很平静。可现在,她已经想他了。

“对了。”闺蜜突然看过来,“有个人……自称是你粉丝,想请你吃个饭,我本来懒得搭理,可他联系我的时候挺诚恳的,我就……咳,有点被打动了。”

“别胡闹,不去。”虞谣皱皱眉,心下想着席初,只对这样过于热情的粉丝觉得厌烦。

闺蜜却说:“你先别拒绝,我那个……嗯,也不是完全被打动,我还看了眼他朋友圈,长得挺帅的。”

“……”虞谣无语,“你在想什么……”

“先看看呗。省得你妈每次见我都要念叨你母胎单身,咱事业爱情两手抓好吧?”

闺蜜边说边掏出手机想找照片给她看,虞谣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