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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321)

皇帝此时倒是打消了对沈怡安算计东宫的怀疑,想着看来确实是凑巧弄错了,他没提东宫的事儿,显然真以为是绿林的人,他是文臣,不是武将,看不出东宫暗卫的路数以为是绿林的人盯上他也正常,是他过于疑心了。

皇帝沉下脸,怒道,“朕不怪罪你,你现在就回去,审问那两个贼子,一定要查清绿林的底细,他们真是太嚣张了。京城之地,岂容他们作乱?”

沈怡安应是,站起身出了御书房。

绿林的人自然是有,天牢里那两个刚刚拿到的人自然也是真的,不过今日的戏,却是他昨日就做下的,今日他挖坑算计太子,自然要做首尾和埋坑,总不能让陛下怀疑他,把自己也埋进去。

两日前,绿林的人的确是在京外出没,似乎在找什么人,而昨儿凌画料到今日御史台会弹劾他和宴轻,所以,让他借力打力,悄悄放出消息,大理寺天牢内关着黑十三的弟弟,今日果然绿林的人就闯大理寺了,被他拿住了两人,正好给陛下交差。

沈怡安走出宫门,心下还感慨,这一局,是他亲手布的,但其中关键的点,还是靠了凌画。环环相扣,走一步看十步,不愧是凌小姐。

他走出宫门的同时,温家的温行之也得到了大理寺那边拿住了绿林人的消息,他在窗前静站片刻,攸地一笑,“京中真是卧火藏龙。”

一个许子舟,一个沈怡安,怪不得让太子眼馋。可惜,如今一看,太子一个也没得到。

至于凌画得没得到,如今显而易见。

温行之捻了一下手指,对身后吩咐,“把衡川郡大水,受灾千里的消息,让人送去东宫。”

他身后,立着影子一样的人,闻言应了一声,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门。

于是,半个时辰后,东宫太子萧泽顾不上怒了,震惊地看着下臣得来的消息,惊骇地问,“哪里得来的消息?准确吗?”

下臣点头,也急的头皮都快掀飞了,“回太子殿下,是幽州温家的长公子让人递进来的消息,应该不是无的放矢。”

萧泽睁大眼睛,难以置信,“温行之?”

他不是一直以来,不理会他的吗?他娶温夕瑶三年,也没见过温行之一面,他和温夕瑶大婚时,他都没出现。

他定了定神,“温行之怎么说?”

下臣看了萧泽一眼,“温家长公子说,太子殿下若是还想继续坐在储君的位置上,衡川郡大水背后的那些事儿,就不能被揭露出来,让太子殿下自己看着办,此事别指望温家。”

第206章 两策

萧泽这些年势力铺的大,为杀凌画,不惜大力培养暗卫,的确是缺银子。

也因此,当年暗中让人动了衡川郡修建堤坝的银子,但他没想到,一场大雨,竟然让衡川郡的堤坝被冲垮,豆腐渣成这样,且绵延千里受灾。

他手都哆嗦了,几乎扶不住桌案。

若是让父皇知道,他的太子位一定不保。

父皇自小就教导他爱民如子,他以前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但谁让当年西川大乱,他听从了太子太傅的怂恿为争功劳,在朝臣们面前夸下海口,能平息西川之乱呢,后来,将自己架在了火上,怕失言于父皇,怕父皇对他失望,怕失信于朝臣,怕朝臣对他摇头叹气,说他才不立足,德不配位,他只能暗中砸了千万两银子,才算平了西川之乱。

而千万两银子从哪里来?他有一个厉害的太傅,自然是掏空了江南漕运。

以至于,后来为补上江南漕运的亏空,动了吞噬凌家的心思,栽赃陷害凌家,偏偏,他舍不得心里那么点儿对凌家最小的女儿的想法,所以,在父皇面前提了一句王晋,父皇想起来王晋是凌画外祖父,于是,斟酌之下,没赦免凌夫人,而留了凌画。

但凌画出人意料地竟然敲登闻鼓告御状,不怕被打死,撑着一口气,到了御前请求重审江南漕运案,因此,他折进去了太子太傅不说,还折进去了以太子太傅为党羽的一干人,那些,都是他东宫的得用之人,他损失惨重。

他恨的不行,后悔的不行,但追悔莫及。

后来,凌画掌管江南漕运,他开始没动多大的杀心,更多的只是后悔而已,但随着她接手江南漕运,掣肘东宫的地方愈多,无论是东宫的人,还是东宫所做的事情,都受到她方方面面的钳制,他才真正动了杀心。

程家根本比不上凌家,所以,哪怕他纳了程良娣,稍微缓解了东宫的燃眉之急,但却也不充足。随着重新培养因凌画而折损的那些势力,他愈发地需要银子,两年前,在钱耿的出谋划策下,他动了衡川郡修筑堤坝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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