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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1003)

他舒服地躺了一会儿,咕哝地说,“以前怎么没闻到你身上的香味?”

凌画自己也闻不到,所以这话她也没法回答他。

宴轻又咕哝地问,“你用什么东西沐浴?”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要试试用她用的方法沐浴,让自己身上也沾染上与她同样的香味,是不是就能不晕船了。

凌画回答他,“在京城里时,若是得闲,时间充裕,会用新鲜采摘的花瓣沐浴,但来了漕郡后,每日里没有什么时间,就用清水和皂角。”

她说完又补充,“跟哥哥用的皂角一样,都是我名下的八宝阁产的。”

宴轻皱眉,“这三年来,你大部分时间都在漕郡,在京城的时间很短暂,统共用了多少回鲜花采摘的花瓣沐浴?”

凌画捏捏耳朵,仔细认真地想了想,“十多回?”

第一年来漕郡时,她在漕郡整整待了一年,直到过年时,才回京,那时在京城也没待几日,冬日里大雪纷飞,哪里有花瓣可采?自然是用皂角了,第二年时,回去了两回,统共待了也就一两个月,在栖云山用海棠花沐浴了几回,其余的时候,也是用皂角,今年在京城待的时间最久,但是一个巴掌也能数得过来。

“用花瓣沐浴,三年才十多回,就能让你染上一身的香味吗?”宴轻很是怀疑这个方法管不管用。

凌画又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还是没闻到,她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过见宴轻这么问的详细,她很清楚宴轻此时的心里所想,打破他的想法,提醒说,“哥哥,如今是在船上,就算你想用新鲜的花瓣沐浴,也没有花瓣可采摘。”

宴轻“唔”了一声,彻底打消了念头,嘴上不承认地说,“我才不要花瓣沐浴,娘里娘气。”

凌画:“……”

那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只是花香,而且还有些微的药香。”宴轻吸了吸鼻子,第一回 不觉得嫌弃草药这种东西,“那么难闻的药味,怎么还会香?果然是我晕船难受的糊涂了。”

凌画没忍住想笑,对她说,“大约是我自从敲登闻鼓后,喝了一年多时间的药,哪怕到了如今,每年也要喝一阵子药,寻常也时而会因为突发情况,偶尔再吃一两颗药,以至于身上留了药。因都是好药,可能苦味散去,留有药香。”

总之,她自己是闻不出来的,以前缠着宴轻抱她时,也没听他说过。

宴轻“嗯”了一声,想起当年,他坐在茶楼里,听众人纷纷议论凌家幼女敲登闻鼓告御状,那时秦桓等人啧啧称奇,都在赌她会不会挨不住御庭司的板子而小命呜呼。

有人问凌家幼女是美是丑?若是美人,香消玉殒也太可惜了。众人纷纷摇头,都说没见过。凌夫人管的严,据说凌家幼女从小到大,课业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凌夫人有钱,请的都是有名望的大儒和琴棋书画的大师授教。凌夫人既把她当做女儿养,又把她当做男儿养。曾有人问凌夫人,是不是要培养一个女状元出来?凌夫人笑着说,吾儿好学。

京中贵女多,排得上名号的不少,太常寺卿家的小姐,永昌伯府的小姐,承平郡王妃的妹妹,礼部尚书的孙女,京兆尹的女儿,宗人府丞的侄女等等,皆才名享誉京城。

但多年来,不曾听说凌家七小姐有什么才名。

凌夫人管的严众所周知,不带她外出参加夫人小姐们的各种宴席聚会,一年少有的出门几次,也不是赴宴。而是跟着凌夫人盘账,并不见外人。

当时有许多人在私下猜测,说凌家七小姐怕不是身体有什么病症吧?才让凌夫人如此藏在闺阁,这猜测一直都在暗中,但有一天,一人喝醉酒,谈论起凌家七小姐,冲口就说出了这猜测。这人话刚说出口,就被做纨绔的凌云扬给听到了,揪着乱说的那人便暴揍了一顿,将人打了个鼻青脸肿,说她七妹妹身体好的很,且还是个小仙女,不是凡夫俗子能见的,以后若是他再听到谁再敢胡乱胡说八道,就去扒了谁家祖宗八代的坟,让他们的先祖出来好好教导一下自家乱给人泼脏水没道德的子孙。

凌云扬将人打的有点儿狠,那人是被抬回府中的。

被打了的人还不是个无名小卒,而是朝中一位三品大员的嫡次孙,那三品大员很是疼爱这个嫡次孙,很是气愤,亲自找上凌家,凌家老爷子那时还在,了解了前因后果后,也沉下脸,说了句“打的不冤。”,若是他听到有人在外编排自己孙女的话,也要揍的那人认不清他爹。

那三品大员气了个仰倒,没从凌家理论出什么来,便跑去宫里找陛下做主。

陛下将凌家老爷子叫进宫,因一句话便差点儿把人打成残废,这事儿虽然那人编排在先,凌家虽然占理,但也未免有些过了,陛下的意思是凌家赔偿点儿,两方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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