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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冬(68)+番外

作者: 和琼木蓝 阅读记录

“你用的是老家话说的。”有时候牧关气急了,声音止不住地扬高,那话音就露了馅儿。

入乡随俗,牧关虽然没忘了乡音,但他到了安溪镇的地界,没几年功夫就把这儿的方言也学会了,再加上他早年走南闯北的,普通话是必备的,也没什么口音的问题。

但他在家从不和牧愿说老家话儿,就像是刻意断了牧愿和那头的联系。时间长了牧愿也就不会说了,但她依稀还能听得懂。

牧关笑笑,年纪大了,办事就容易犯糊涂。

“他们打电话过来干什么?”牧愿对那头的印象很不好,牧关对那些老家人也闭口不谈。

可牧愿早慧,她四岁就开始记事了,更不要提七岁了。牧愿父母出事那年她正是七岁,那时她还未过七岁生日,所以严格意义上还不到七岁。

她跟着牧关后面进那些族里长辈的家,商榷牧愿父母的后事。这些事本不该让牧愿听见,可能是牧愿父母的死刺激过大,牧关不敢让孩子离了他眼皮底下。那时候也没人想到一个孩子能记什么事,有些话就毫不避讳地说出来了。

牧姓在当地是一个大姓,因为聚居的族人很多。牧关这一支也有几个亲兄弟,其他人家子女缘不错,有儿有女。但唯独牧关只有一个独女也就是牧愿的母亲。

这样以宗族为单位的小地方有很多的陋习,重男轻女是尤为重要的一条。牧愿母亲在世的时候,牧关被人诟病的也就是无子送终。谁也没想到会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先出现,牧愿父母唯有一女,同样的事再次出现。

按当地风俗来说,牧愿没有送自己生身父母上山的资格。那时候族里长辈都在争论,是否从旁支过继男孩为牧愿父母捧骨灰盒。

这些争执都是当着牧愿的面来说的,谁也没想到那时候还是孩子的牧愿能记得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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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事,族里争论不断。最后牧关还是咬紧了牙关没松口,坚决不过继。这样一来就把族里的人得罪了干净。那些自恃名望高的长辈觉得这个子侄扫了他们颜面;那些血缘亲近的也因为没法过继,既得利益受到损害和这个兄长也翻了脸。

刚好那会儿因为事故赔偿金,牧愿的爷爷奶奶和牧关闹了起来。他们想要全部的赔偿金,但牧愿他们不要。

他们算上牧愿的父亲有四个儿子,牧愿父亲林炎排行第三。老话说,大孙子小儿子,老爷子的命根子。林炎哪头都不占,在家本就受冷落。因此,早年林炎就跟家里闹翻了,这才有后续夫妻两出事,墓地选在牧家这头的缘故。

这个儿子不讨老人喜欢,也就不要提孙女了。更何况,林家那头重男轻女风气更重。孙子他们都一大堆,孙女算什么。

牧愿的姓也是那时候改的。

可能是早年在外面闯荡得多,牧关没那些老旧思想,男孩女孩于牧关而言没什么区别。但在那个年代那样一个小地方,拥有这样的观念的人少之又少。后来,牧关就带着牧愿出来了。

牧关说:“他们想要到这边来看看我们。”

这种理由不过是用来糊弄人的,谁都知道是有多站不住脚。

可事情都赶在一块了,牧关这时候有心无力,对于这样情况也无法控制。

“对了,过一段时间,吴伯伯会过来。”牧关看见小丫头沉郁的小脸儿,突然说了一句。

吴铭生是牧关多年的朋友,他大概是四十多岁。牧愿只见过他一次,但每年春节他都会打来祝福电话。牧关所有的朋友只有他是被常挂在嘴里的,所以由不得牧愿对他有丝毫忘却。

许是牧愿脸上表情太过惊讶,牧关就解释了一句,“我们很多年没见面了,最近他休个假,说是工作太累了,想好好休息,于是就趁这个机会来看看我们。”

下午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刚响的时候,郝思文才不慌不忙地过来,前脚他刚落坐,后脚杨思宇才进教室。中间相隔不过几分钟,就像是提前约好了一样。这个时间点卡得刚好,愣是没给班上同学一点空闲的时间八卦。

下了课,两位当事人对上午的事不约而同的保持了缄默。这件事看似就这么过去了。然而下午地理课温宏却告了假,转而由生物老师补上。

学生们都知道不对劲,却都不敢再问。老师的课程表是学校早就排好,偶尔也会有老师因为有事拜托相熟的老师调课,可这仅是遇到突发情况的例外,也是学校法理外偶有的情理。温宏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学校的决定。

就当所有人以为这事过去了,却不想在周一的晨会上,校长例行讲话时被提了出来。领导说话都含蓄也点到为止,虽然没有点名批评温宏,但字里行间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说得是他,也都清楚实质上是因为什么。最后以杨思宇的当众诵读自己的检讨作为晨会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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