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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冬(24)+番外

作者: 和琼木蓝 阅读记录

想到这里他眼神黯了黯。

牧愿看着秦薄星的侧脸,无端地觉得男生有些难过,但她却猜不出由头。联想到自己的事,她想,他是不是遭遇过相似的事情,但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他学习好是全校都已知的事实,这样优秀的他,老师怎么可能会为难他。

两人在夕霞染就的橙色天空下默立良久。直到姚珃单肩背着书包离开时,和秦薄星打了招呼,“我先走了,里面都收拾好了。门你锁!”

他身边围绕几个男生,脸上皆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看着这边;姚珃佯怒朝他们挥手,“去去去……起什么哄呢!”

秦薄星回头看他,向他挥了挥手,勾唇笑道:“谢了兄弟。”

牧愿站在楼上,看着姚珃几个从教学楼推推搡搡地出来,朝校门外走去。

那天晚上牧愿破天荒地写了日记。她家里备了好多漂亮的本子,稍次一点的她用来做各科笔记,稍好一点的她留下做日记本,但一直没用上。可能是受了电视剧影响,她觉得写日记是一项很有风险的事,不知什么时候它就会泄露自己的秘密。

但今天她却管不了这么多了,牧愿只想把今天的事记下来,可能是因为秦薄星那些话,也可能是因为秦薄星这个人。

她在白色的灯光下写道:“我们不能因为这些词汇经常在生活中出现就习以为常。习以为常的事里也不是所有的都是对的,就像习惯里还有陋习一样。

鲁迅先生也说过:‘向来如此便是对的吗?’‘差生’它首先是一个歧视性词汇,其次通过它来评断人也是片面的哪怕老师说起这个词来再怎么义正言辞,也改变不了它背后暗藏的实质。

老师先是老师再是人。职业要有职业素养,在其位谋其政。英语老师身为老师他不应该在课堂上将学生分个高低,但他脱离了老师的身份,身为一个独立人,我们允许他有情绪。但我只允许他说我成绩差,毕竟这是客观事实,可‘差生’这个词却包含的不止这一点……

最后,秦薄星到底是因为什么伤心呢?”

日记到了这里就截止,牧愿留下日期,然后就锁上日记本放好。

牧愿之所以对于英语老师的事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因为她陷入了常识的误区。后来经秦薄星稍一点拨,里面的关窍她立马就想通了。

午夜梦回间,她还在想,傍晚那个侧脸有些惆怅的男生。

他到底是为什么不开心呢?

小姑娘的睡梦里,全是他人的喜悲。

翌日,牧关在院子里锻炼。牧愿端着漱口杯蹲在小花圃旁刷牙,眼睛半睁半寐。

牧关伸展着胳膊走到近前,微微弯着腰打量着她的脸色,然后不期然地说了一句,“你昨晚干什么了?那眼睛下方两大片乌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揍的呢!”

牧愿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吐了一口刷牙水,才道:“您说话之前打个招呼儿行不?快吓死您宝贝孙女喽!”

“你一天到晚嘴里没个把门的。”牧关有些不高兴,他不爱听牧愿这小小年纪的嘴里吐出的有关“死”的字眼。

转而他还有些委屈地解释,“那我走过去也是有声音的,怎么一说话就把你吓着了?”

几句话间,牧愿沉沉的睡意散了不少,闻言她下意识地看向牧关的鞋,撇撇嘴,没说话。

她又喝了一口水,嘴里咕嘟来咕嘟去,将嘴里残留的牙膏沫儿涮尽,她才喷出一股水柱出来,打湿了花圃里的泥。

牧关低头看向自己的脚面,气弱地辩解道:“那布鞋走路也是有声音的啊。”

牧愿用毛巾擦擦嘴,起身路过他身旁,朝他点点头,“您岁数大,说啥都对。”

态度十分之敷衍。

牧关“嘿”了一声,笑骂道:“这小丫头儿。”随后也跟着进了堂屋,将热着的白粥、烧卖、豆浆摆在餐桌上。

牧愿洗好脸过来吃早饭,看到桌面上的烧卖,惊喜道:“今儿你居然还买到了烧卖!”

“那是,也不看看我几点过去的。”牧关示意牧愿趁热吃。

安溪镇上有很多家早点铺,但唯独菜场那边有一家专卖烧卖的店铺,滋味地道,生意红火。铺子外面常年排着队,不到七点,人家就会卖完收摊。

牧愿很喜欢吃这家烧卖,但她自己排队从来没买着过。她吃到的全是牧关买回来的。

牧愿吃完拎起书包正要出门,牧关喝完杯里最后一口豆浆,夹起牧愿吃剩的最后一个烧卖,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山谷传来,又低又沉,“周六我要回老家一趟,你父母的忌日到了。”

牧愿一只脚已经跨过门槛,闻言,拎着书包的手紧了紧,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绷紧的力度似乎再用力一点,指节会绷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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