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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楝花(134)+番外

作者: 豆米豆蓝 阅读记录

我讥讽着陆明浩,公婆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看他们的电视。

我刚要问离婚协议书写了没有,大门砰砰砰地响起。

“我来。”刚要开门的我,被陆明浩抢了先。

“三婶,你们家好难找。小区连个名字都没有,叫个什么家属区,的士司机都不知道。”

来人是陆明浩二伯的三儿媳,一个据说口碑相当好的女人。

但我不喜欢她,一天天的嚼舌根,真是不速之客呀!

二伯家有三个儿子,配着三个儿媳妇。妯娌间相互攀比厉害,连生孩子都要比个你死我活,更别说日常生活了。

黄城是个又偏僻又落后的区域,穷山恶水出刁民。

二伯家的儿子、儿媳,从老大成亲那天起,家开始四分五裂。

大儿子非要闹分家,率先给自己挑好地基,选好地段。要毁了老屋,重新做新房子。

随后进门的二儿媳,哪里肯干?老大拣好的朝向挑走,她凭什么要剩下的垃圾?两房吵的不可开交,从早到晚,见面就吵。

三媳妇进门时,二伯便中风了,整日靠轮椅维持着出行。二伯母单枪匹马没有能力压制三个媳妇的家庭内斗,同意分家。

老屋的地基在镇上,先进门的大儿媳,二儿媳,表示非要在老屋地基上建新房。

老三媳妇表现出了深明大义,表示自己不争老屋地基。愿意去另一头建新房,但要补偿款。

二伯母哪里有不同意的份,当即表示自己和二伯也搬走,换个地方建个简易的房子。

当时,二伯母的意思是,和老三家做邻居,还可以共一堵墙,省一笔钱。

老三媳妇就说了,妈,您在镇上住惯了的人,去农村不习惯。

我们打算把房子做村里,宽敞。其实,他们住的那个镇,和村连着,所谓的村和镇就叫法不一样,都不过十分钟的路程。

可那时候的人虚伪,对城里人的身份格外敬仰。站在路边,东边的房子属于镇,西边的房子属于村。

大家吃饭端着碗两边跑,城里人和农村人衣着打扮,生活习性哪里又不一样呢?其实都在一个圈子里生活。

可二伯母听的心里舒畅,是啊!她是城里人,怎么能去农村住?

二伯母心甘情愿的和二伯在离老屋五百米的地方,又弄了块巴掌大的地基,建了个类似仓库的一通间的房子。

除了大门,还有一扇窗户。里面没有任何隔断,靠里面放一张床,依次排队放一张四方桌,一张老式的五屉柜放衣物。

靠门口搭一个灶台做厨房,几把没有椅背的破椅子。一个颐养天年的家诞生了,二伯和二伯母至今还那样住着。

我和陆明浩谈恋爱时,他带我去见了他所有的亲戚。唯独他二伯母家,他只说有这户亲戚,绝口不提带我去家里的事。

第102章 二伯母家

婚后第一年的春节,按照习俗,新媳妇要带着礼品去亲戚家拜年。

陆明浩让我远远站路边,他一个人提着礼品去了二伯母家。

真的就是去了一趟,把礼品往家门口一放,说了两句客气话,转身就走了。

那时,我好纳闷,二伯母家是怎么呢?

直到生了云舟,我才第一次去二伯母家。

我恶心的几天吃不下饭,屋子里一股子没有晒过太阳的霉味。

二伯躺在床上抽烟,烟雾缭绕。时不时的,二伯对着地面很大声地吐痰,频率之高,和他吸气抽烟几乎一致。

我尽量坐在门口,忍受着冬日刺骨的寒风,也不肯往里坐一下。

二伯母很客气的端了一杯茶,我接过来,烫手的很,四下望望没地方放。

陆明浩说放地上,我看看满是浓痰的地面,迟疑着放下了。那杯茶,我再没端过。

一个果盘,里面放了瓜子花生。二伯母端去床边,二伯黑乎乎的大手抓了一把,又咳嗽一声,一口浓痰啪地吐到地上。

二伯母又端来我面前,喜笑颜开的邀请我吃。我连连摆手,二伯母愣是热情的往我怀里塞。

我无奈的尖着手指头捏了几颗,放手里攥着,任凭二伯母劝说,如何好吃,我都笑而不语。

坐了几分钟,头皮发麻、恶心干呕的我,不停给陆明浩使眼色,他才借口孩子小,要赶紧回家。

我才逃离般的冲出了弥漫着腐烂味道的房子,站在大街上,深深地吸了几口带灰尘的空气。

手里攥着的几颗花生,我丢进了路边的草丛。想起二伯那一口又一口的浓痰,我哪里敢吃?

陆明浩哈哈笑着,问我是不是好恶心。

接连又去了几家亲戚,我愣是一口水都喝不下。最后,口干舌燥的回到陆明浩家。

进门第一件事,反反复复洗手。洗完手,干渴的像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我,牛饮了三大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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