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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师父腹黑魔女(54)

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闭塞了她的听觉。她的头颅越来越昏沉,慢慢失去了知觉,弥留的最后一刻,她还能真实地感觉到凤天策体温,那般温暖,那般让人安心。

在临死之前,有个人陪着她,她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这样的感觉真好……

绝壁之上,纳兰潇白止步在了绝壁的边缘,他侧耳倾听着崖下的声音,整个人沉浸在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中,是飘渺,是森寒,是谪仙,亦或是……

十六位剑师高手齐齐注视着主子的背影,却没有人敢靠近他一步。

“纳兰潇白,你也想跳下去救她?”伯侯长野悬浮在半空中,自上而下,俯视着绝壁上的众人,仿佛他就是掌控着他们所有人生死大权的王者。

纳兰潇白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矗立在崖边,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更加飘渺了,仿佛随时都会羽化而去。

“在本王的眼中,勉强能够有资格与本王一战的只有你纳兰潇白。今日,本王决定赐你与本王公平决战的机会,你应战吧。”够嚣张的语气。

纳兰潇白突然淡淡笑了起来,笑容飘渺而轻灵:“你我之间早晚会有一战,不过,不在今日。”

他转身,朝着十六位剑师的方向走了过去:“我们走!”

“没有人可以拒绝本王的邀战。”伯侯长野眼睛微眯,溢出了几分森寒。

他朝着纳兰潇白的身后击出一掌,五道霹雳同时落下!

“哗!”一道蓝色的水幕在纳兰潇白的身后拔地而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五道霹雳同时落在了水幕上,就像是五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成了强弩之末。

“嗯?”伯侯长野眼睛一亮,折射出了两道璀璨的神光,战意越来越浓了。

“纳兰潇白,从现在开始,本王正式允许你成为本王的对手。”先前仅仅只是勉强有资格,现在是真正有资格了,黄金战王的思维出人意料,嚣张得没边。

待蓝色的水幕落下,哪里还有纳兰潇白和十六位剑师的身影?如此神乎其技的战技,让伯侯长野的眼底燃起了更加浓烈的战意,他果然没有选错对手,纳兰潇白绝对是个最佳的对手!

伯侯长野长笑了几声,转身扬长而去。

“大哥!”

“策策!”

“凤少!”

凤天毓、沐西瑶和花丝珑三人蹲在了崖边,看着崖下的人影彻底消失了,三人的心情很是悲痛。沐西霖虽然没有出声,眼中的一抹沉痛却是显而易见的。

在场之人,唯有皇甫英麒和尉迟荣两人冷眼旁观着,皇甫英麒心底冷笑,生出了几分快意。

凤天策和迦蓝这二人终于死了,死有余辜,凤家少了一个嫡传的子嗣,对他们皇族来说有利无害。倘若再将凤天毓也除去了,那么凤家就真正是元气大伤了,长此以往,凤家必然衰败。整个凤麟国就不会再出现凤家独大的局面了,他们皇族也终于可以有出头之日,这便是他一直以来的志向和心愿。

“我们走!”他和尉迟荣二人离开了绝壁,继续去寻找那山河书。

凤天毓等人处在悲伤中,哪里有空去管他二人的死活?

“大哥,你为何如此冲动……我回去如何向爹娘交代?”凤天毓的心情复杂极了。

从前,他一直对大哥心存不满,总觉得自己的光环每每都被大哥掩盖了下去。然而现在,大哥走了,他不但没有开心,心情反而失落极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朝夕相处了二十几年的亲兄弟,他怎么能坐视自己的大哥坠崖而无动于衷呢?

“策策,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跟一个丑女殉情呢?这要是到了地府,阎王不小心被那丑女给吓到,将你也一道判入了十八层地狱,那该怎么办呀?我以后肯定是要往天上走的,咱们以后天地相隔,还如何相见?”沐西瑶一边落着泪,一边胡言乱语。

花丝珑比他更加郁闷,懊恼地捶着地:“我还没嫁给你呢,你就死了,难道我以后一辈子都要为你守寡了吗?你生前对我好一些也就罢了,生前连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我不甘心啊!”

沐西霖轻扫了三人一眼,忍不住吐出简单的四个字:“一群白痴!”随后他落寞的眼神望下了崖下,那样一位天赋绝伦,惊采绝艳的天才人物,真的就此陨落了吗?

崖壁上一片哀戚,四个人各有所思。

迦蓝也不知昏迷了多久,终于慢慢醒来。入目处,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岩洞,一根根的石钟乳散发着七彩的颜色,垂在了她的头顶上方,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她心底打了个激灵,警觉地坐了起来,这一动,她的胸口便传来了阵痛。

脑海中的画面回放,她记起来了,在她落崖的时候,她的胸口被战王之剑的剑气所伤,虽然剑刃没有直接刺穿她的身躯,单单只是剑气,也足以对她造成致命的伤害了。

幸而后来出现了凤天策……

对了,凤天策呢?他去了哪里?会不会已经摔死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心头一紧,双手撑着,想要从床上跳了下来。触手可及处,软软的,柔柔的,很是舒服。

迦蓝低头看去,惊讶地发现,在她的身下铺设着的,居然是一张整片的没有任何缝痕的白狐狐裘,狐裘本身就很值钱了,要寻到一张如此巨大的狐裘,怕是更值钱了吧?

自己刚刚从崖下坠了下来,醒来之后还能享受如此高的待遇,即便是到了地府,也值了!

再低头看向自己的衣着,一件单薄宽松的单衣里面包扎上了厚厚的纱布,显然包扎之人的手法并不怎么高明,包得她整个人跟个粽子似的。也不知用去了多少纱布,明明是胸口受的伤,却将她从颈部以下一直到腰间,全部给绑上了,难怪她的行动变得迟缓,施展不开。

“哪个白痴,连伤口也不会包扎?”

说曹操曹操到,洞口外出现了一个人影,立在了那里,远远地看着她,盛着几分怒意。

迦蓝转头看过去,不由得暗暗吐舌。她应该猜到的,除了伟大的凤少,还会有谁救了她呢,还将她的伤口包扎成这副模样……

朝着洞口的人挥了挥手,迦蓝嘿嘿笑道:“凤少,早啊!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凤天策抱了一堆的水果,阴测测地走了进来。

“是够早的,太阳都快下山了。”

好心好意地替她包扎了半天,居然骂他“白痴”?凤天策的心情十分不美好,想他堂堂凤家大少爷,何时干过这等下人干的活儿?

“呃……你没受伤吧?”理论上她觉得应该关心下自己的救命恩人。

果然,凤天策的神色好转了些,由阴放晴,他淡淡笑道:“难得小蓝蓝会关心我,如果说我受了伤,那岂不是会有损我高大威武的形象?”

“你的形象就从来没有高大威武过,从来都很小受。”迦蓝冲他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嘀咕。

“没事就好。”突然想到什么,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缠着的纱布,问道,“我身上的伤口是你包扎的?”

“当然了,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凤天策迷人地微笑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夸赞。

迦蓝很不给面子的回了句:“包扎的手法,真是太烂了,再没有见过比你包扎手法更烂的人了。”

凤天策的笑容微微一收,假装没有听到她的话,将怀里的一堆水果摆放在了床上。

“四周围都没有见到什么猎物,只能委屈你吃点水果充饥了。”

“你亲手采摘的?”迦蓝看了看这些水果,种类还算多,每样都有一到两只,很是丰盛,可见他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内心小小地感动了下。

“呃……可以这么说吧。”凤天策有些迟疑道。

迦蓝没有理会他迟疑背后的深意,又摸了摸身下的狐裘:“这也是你随身携带着的?不要告诉我你每天都带着你那一整套的餐具、桌椅和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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