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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选夫(8)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越来越容易为美色所迷?

她甩了甩头,想离开。

琴声突然停了下来,里面传来一个如仙乐般的叹息声:“琴音不留人,奈何抚琴人。”

他这是在说她没听完他的琴声就走人,感叹自己的琴技不行?

汗,她真罪过,无形中打击了人家的自信心。她现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她还是回了身,大方地步入课堂。

近距离地看他,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天地万物的造化往往就是这么神奇,她深深地感叹。许是她盯着他看得太久,他唇角微微轻扯,露出一抹动人的浅笑。

她回了神,注意到课堂下面还有一大群的学生正注视着他们,她礼貌地作了一揖:“夫子的琴声犹如天籁之音,学生之所以走,是怕玷污了琴音的纯美,毕竟学生是个俗人,配不上这仙音妙曲。”

夫子轻盈浅笑,指尖在琴弦上柔柔地拨弄,流淌出一连串如泉水叮咚的乐声:“你如此说,便证明我的琴音拒人千里了。没有知音,弹得再好又有何用?”他虽是自省之言,他的脸上却丝毫不见任何自惭形秽之色,有的只是无限的自信和从容。

她心底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是有意想吸引她的注意力,莫非他也跟韩如风一般,是认识她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决定留下来:“学生也略懂些琴技,想让夫子品评一二。”不容置喙的话语,她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是在向他挑战。

她幼时曾学过几年古筝,有些功底,技艺上或许比不上他,但她相信她能在曲调上让他侧目。

他微笑着起身,将位子让给了她。他的笑容清浅,像一朵幽莲在清潭中暗暗地绽放,没有华丽的色彩,却扣人心弦,回味无穷。

她抚的是一曲《高山流水》,这是在她熟悉了基本指法后,唯一所练的一首曲子,不知已弹过多少遍。现代人讲的是专业,不需要博闻强记,也不需要精通所有的学问,所以她学歌,只学一首;学琴,只学一曲;学舞,也只学一支。唯有商学和管理学是她的专业,她才花了大把的精力进去钻研。

跟她接触不多的人,通常只听她唱一首歌,弹一曲琴,或是跳一支舞,便以为她多才多艺。其实那都是虚的,唬人的,但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第九章 迷情似梦

当她的琴声止歇,四周一片静默,唯有那最尾的一抹余音还在缭绕。

她抬头,对上他有些出神的清澈眼眸,心中莫名地一悸。他的美胜过韩如风,韩如风美得妖冶,而他谪美如仙,脱俗的气质,让人产生距离感,只想远远地仰望,而不敢亵渎。唇角勾勒,她回了他一抹同样清浅的笑容,在他面前,她无法痛快地大笑,也不敢玩亵地嬉笑,仿佛那般都会辱没了他的仙风道骨。

底下响起一片掌声,这才将他从神游中惊醒,他微蹙了下眉头,神情有些懊恼,但仅是这样的动作,也让人赞叹不已。

“难怪我的琴声无法留住你,你的境界早已超脱天外,在下惭愧。”还是那样的自信和从容,她终于理解站在高处的人如何去看待与之匹敌的对手,那已不再是相互的竞争,而是相互的欣赏。

“不,这曲《高山流水》唯有知音才能听出其中的神韵,你,便是我的知音。”韩灵深深地望着他,诚恳地,发自内心。她欣赏他的从容,欣赏他的自信,她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决定了,以后,我只听你的课。”她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他有瞬间的恍神,旋即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浅笑而视。

书院的西南角有一片竹林,在竹林深处座落着一间竹舍,竹舍的颜色新颖,皆以绿竹为色,应是新建不久。此处偏僻,环境清幽,是书院特地为水夫子而设。

水夫子,水慕华,弹得一手好琴,被书院聘为琴艺课夫子。

他来到书院不过三日,这是她从其他学生处探得的信息。她很疑惑,三日前正是她从皇宫启程前往书院的日子。时间如此吻合,他究竟是否另有意图,还是纯属巧合?

石桌上摆放着一副茶具,看着他优雅地煮茶、点水,是种视觉的享受。她托腮坐在他的对面,细瞧着他完美无瑕的脸庞,精雕细琢的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不自觉地,她感觉嘴角有一股湿意流淌出来,她猛敲了一记自己的脑门,暗暗地擦拭掉嘴角的液体。

她竟然对着他流口水,太丢人了!

他恍如未见,依然自若地煮茶、换洗茶具,可是她注意到他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他必然是知晓的,只是为了不让她觉得尴尬才装作不闻,她真是惭愧万分。

“夫子,差不多就可以了,不必那么麻烦。”她对于茶没有太多讲究,看他那么细致地摆弄着,还真有些不习惯。

“慕华,私底下,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她有些诧异,怎么说他们都是师生关系,这样叫会不会……汗,还说她是来自现代思想开放的人,怎么还纠结在师生的关系中呢?

“慕华,我对茶水没什么讲究,随意一点就可以了。”

他依然没有停下动作,继续有条不紊地摆弄着,轻柔地说道:“茶道讲究气韵,一杯好茶能让人提神醒脑,精力充沛,所以每一道工序都不能错漏。”

面对他的执着,她无力反驳,只能托着腮,继续耐心等待。她的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地,她竟睡了过去,鼻中依稀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似竹香、似茶香,又似花香。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身体,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身上除去了所有的束缚,带着一丝凉意,而那只手却带着灼热的温度,抚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她开始轻吟,娇躯也跟着发颤,不满足于手的主人轻轻的抚慰,想要更多些。

一股清香的气息向她靠近,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便碰触到两瓣柔软的双唇。同样轻柔的触碰,不缓不急,她有些不耐,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丁香的小舌探入他的唇间,不安份地追逐着他的舌尖交缠,她认定这必是一场春梦,既然是梦,那么为何不好好地享受呢?

吸允着他齿间的清香,不问他是谁,她喜欢他的味道。唇舌不停地交缠,他的动作由青涩逐渐熟练,而她是有过不少经验的,与她接过吻的男人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她是单身主义者,但不代表她没有与异性来往的经历。

他的身体与她贴合在一起,不着寸缕,在吻着她的同时,他的手轻颤着抚上她胸前的浑圆,他的动作如同他的吻一般青涩,他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她忽然很想知道他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梦中?

她努力地想睁开眼,一块黑纱突然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看不到眼前的一切,耳边只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要看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想为你解毒。”

解毒?

他怎么知道她身上有毒?

难道他真的是为她而来?可是解毒需要这样亲密的接触吗?

慢着,这难道不是梦,是真的?

她一下子愣住了,不知作何反应。

他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一声叹息传入她耳中。

随着他的离开,身上一片凉意,他怎么了?貌似被人侵犯的是她,他干嘛叹气?

她掀开了黑纱,发现自己正躺在竹舍中,一丝不挂,而竹舍内外已不见了水慕华的身影。

她满脑子疑问,她并不排斥他对她的亲密举止,甚至还有些期待,可是他为什么突然离开,而且她感觉到他叹息声中的无奈和挣扎。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接近她?

当她步出竹舍后,她忽然想起了冰司,他一直跟随在她身边保护她,那么方才他又去了哪里?

她在竹舍前后寻找,终于在一处花丛中找到了昏迷中的冰司,原来她并不是自己睡了过去,而是和他一样吸入了迷香之类的药物。这样看起来,水慕华的背景果真不简单,以冰司的武功,倘若只是普通的迷香,怕是根本迷不倒他,她对水慕华的疑惑愈加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