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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56)

夜里怎么也不能入睡,那荒淫的气味倒是散去了,胃里却一阵阵地痉挛。疼的神志迷糊的时候,恍然感觉有清新干净的身体躺在我身边,昏昏沉沉地看去,身边的人似是龙御夜,我又很快地说服自己那不会是他的。他荒淫了一夜,身体的气味该全是甜腻的才对。

模糊地感觉他看着我苍白涔着冷汗的面容时,眼中盛满了焦灼。他叫了御医来,然后开药,煎药,喝药。折腾到天快黎明时,他睡在我的床上,揽我在怀,让我的头睡在他的手臂上……

即使是恍惚的感觉,心里也有暖流流过,怎么回事呢?

午后醒来时,身体已经复原了。然而当我看到身边的龙御夜时,心跳再一次无规律地跳动起来。昨晚的一切,竟不是梦,是真的!

见我醒来,他起身,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再没看我,过去了候在外面多时的万公公身边:“更衣,早朝!”

都午后……早朝。

这是龙御夜当政近两月来,第一次延误了早朝。

放眼室内,站满了僵住不动来侍候盥洗的宫女们。自从她们看到她们的皇上大早上是睡在我的床上起,一直僵住不动,愣到了现在。

于是自从这日晨,自从宫女们见到龙御夜是从我的床上起床的这日晨,自从龙御夜昨日宠幸了宫女的这日晨起,外人狐疑我与龙御夜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的消息,不胫而走。

当晚,又一次宠幸了女子,龙御夜沐浴后,我万分惊讶地看着一身寝衣的他摒弃了他的龙床,过来我的床上很自然地睡在我的身侧。

我还没回过神,他已环住我,将我偎依在他胸膛上。他闭眼睡去。

“龙御夜……”我才一开口,他已皱眉道:“那张床上的味道很恶心。”他有极重的洁癖。

我的第二句话还没说出,他已俯身深深看我:“别吵。我有千百种方法堵上你的嘴,你要不要试试?你说一个字,我就吻你一次。”

我抽气。噤声。

他很快就睡着了,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我原本以为我整夜不能寐的,问着他身上沐浴后干净清新的味道,奇怪地很快也入睡了。

接下来龙御夜大婚前的两个月,我依然是住在回春宫帝王的寝宫里的,然而,与龙御夜的关系,并没因那夜我胃痛他对我的照护,并没因他夜夜拥我入眠而有丝毫的改变。

我依然被他下着禁足令,除了回春宫,哪里也不允我去。因为疑惑他是不是知道我有了情人的事,我因为做贼心虚,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每个夜晚,都有不同的女子来回春宫侍寝;每一个晚上,那抽送与呻吟喘息声都持续到夜半。

龙御夜每次离开她们的身体后,她们无声地离开回春宫。她们都知道,同一个寝室里还有我的存在。然而,毕竟我是公主,她们虽然是龙御夜碰过的女人,但也不敢在我的面前放肆。

那粗喘呻吟噗嗤等等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我在听过几次后,也习以为常了。通常在他们还没完事时,就已沉沉入睡。甚至越来越觉得那真是能伴人入眠的催眠曲。

然后每夜入睡后,总是朦胧地感觉的到龙御夜沐浴后,步伐很轻地过来我这里,在不吵醒我的前提下,见我的身子挪进他的怀里。

回春宫的宫人们在见到清晨我床上相依而眠的两个身影时,也再没有丝毫的诧异。静静地扮演着他们旁观者具备的缄口态度,侍候起我们来,有条不紊。

……

龙御夜这样荒淫的生活止于他大婚前的半个月。

他大婚的日子,历师在他登基之初就查看好了,八月初七,那日是黄道吉日。宜嫁娶。特别宜于帝王成家立室,说什么日后将会儿孙满堂,所娶皇后与后宫众妃嫔和睦友好,宜室宜家。

可是他看了看黄历,硬是将婚期推后了几日。

那历师看过龙御夜选中的婚期后,冥思半天,突然跪地禀报道:“皇上,微臣有话启奏。”

“说!”

“微臣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历师满脸凝色。

龙御夜起身:“历师但说无妨,朕怒你无罪。”

历师叩首直言:“回禀皇上,皇上所定的婚期不妥。倘若常人于那日成婚倒也无妨,可帝王却……那日,帝王星与紫微星犯冲,金、木、水、火相克。皇上若执意于那日大婚,将导致我大周江山风雨飘摇,后宫水火不容,江山几度易主。若有贵人相助的话……再加以天时、地利、人和,皇上最后虽能再掌皇权,兴我大周,但是……毕竟伤了国之根本。此代价颇大,又有亡我大周之险,望皇上三思!”

此话出口,满堂愕然。

众官员无不瞠目结舌,随后奇跪于大殿,请命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那历师德高望重,素来已能黄历闻名于几国。即使……即使那历师此话乃妖言惑众,众臣子也会求龙御夜收回成命,另定婚期,以防患于未然。

龙御夜的一张脸早就翻江倒海,拍案而起,怒道:“蒲历师,你可知罪?!”

那历师说出这番大周的江山不稳,易主他人的话,竟也不怕死,以手叩地,回应道:“微臣所言属实,微臣直言不讳,不知错在何处。”

“危言耸听,妖言惑众,扰乱人心,诅咒我大周数百年江山,还不当罪?”虽然先前龙御夜允诺了他但说无妨,恕他无罪的话。可是,那历师的这番预言也太骇人听闻了。

历师也是个老顽固,龙御夜正在盛怒中,他也不知变通,仍旧不避讳地应道:“老臣若贪生怕死,知情不报,以一己之私贻误了大周江山社稷,那才是老臣的罪过。”

“你……”龙御夜雷霆大怒,豁然下令,立时将老历师交由午门问斩。

当我听到金銮殿的这起变故时,时日以至午时三刻。犹记得父皇在世时曾说过,蒲历师未卜先知,父皇在位的几十年来,大周的几次动乱朝纲根本的变故,都是因为蒲历师占卜先知,父皇才能未雨绸缪,顺利地在几次动乱中力挽狂澜。

其中的一次乃齐国进犯我大周边境,父皇亲自领兵出征,将齐国军队驱逐出我大周边境数百里外。便是那一次,父皇在归途中邂逅了我的母亲。

不去论蒲历师今日预言的虚实,就是他几十年来兢兢业业地为我大周殚精竭虑,龙御夜也不该枉下杀手的。

可是我依然被他下着禁足令,竟是急也无用,只得遣朴圆朴年继续探听金銮殿那边的动静。

眼看午时三刻马上就到,我心中越发地惶急不安。

这时朴年一脸兴奋地带给了我好消息,正当斩蒲历师的时候,龙煌灼闻听了消息,策马直奔午门,制止了行刑的提刑司,先行后奏。此时已往金銮殿行去,为蒲历师请罪。

龙御夜本在气头上,一见两个来月不来上朝的龙煌灼因为蒲历师的事出现在金銮殿里,见到龙煌灼的那一刻,龙御夜更是龙颜大怒。

满殿臣子都知龙御夜与龙煌灼情同手足,一时见君臣两人在朝堂上大吵起来,众人一句话也不敢搭讪,噤若寒蝉。唯恐不会治龙煌灼不敬之罪的龙御夜无处发泄,会迁怒于他们。

龙御夜对蒲历师的愤怒很快地就转嫁到了龙煌灼的身上,蒲历师虽保得了一命,龙御夜对龙煌灼的盛怒竟比先前要斩蒲历师时更甚。怕是龙煌灼没有与他的特殊交情,他早将龙煌灼来来回回斩了几次了。

原来他们已经从争论国事上,扯到了对龙煌灼的赐婚上!

龙御夜以帝王之名压着龙煌灼,声称此婚约乃是先帝所定,现在轮到他料理此事,自会依先帝的意思办理。言辞之间,帝王的威严尽显。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帝王的赐婚呢?臣子只有接受的命!

龙煌灼见招拆招,字字反驳。只差没当着臣子们的面指责龙御夜背信弃义,先前承诺解除婚约,如今又出尔反尔,有失为君之道。也算是给龙御夜最后留了一份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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