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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30)

嗯,这样说,他该不会再胁逼我什么吧?

果然,他松了拎着我衣领的手。

“哼!我可看不出你被男人吻了后,有什么伤心清白的样子?”他斜睨着我,嘲讽道。

不过被吻到了,又没有怎样,当被狗咬了一口罢了。难不成我还要一哭二闹三上吊?虽如此想,却还是佯作悲伤欲绝地道:“我……”

“算了!”始作俑者还摆出吻过我后大义凛然的姿态,仿佛是我不知廉耻地勾引了他,是我做了错事一般地用宽恕的语气与我说话,“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别告诉任何人,否则我饶不了你!”

我立即道:“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表姐的。你也别对龙煌灼提起就是了。”倒不是怕龙煌灼知道,只是这是关系到我的名节的事。

他睥睨地看我,“你表姐倒不是个醋坛子,我他日自有三宫六院,她喜欢我,要嫁我,早有了接受我的其他女人的心理准备。不想要别人知道,我只是……”

他又皱了皱眉,一副颇无语的样子。

“只是什么?”我不怕死地问道。

他蹙眉看我,似乎在无语我连这都不明白,孺子不可教也地嘲讽道:“刚才我饥不择食,吻了你,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茶余饭后谈论的事。很丢脸,你知道么?”

我的嘴微张了开来,几乎不敢相信某人如此说。

我还没接受完、消化完他的说辞,他又讥诮道:“煌灼么?他反正是不会要你的。就算我不对他提及这事,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提升不了什么。甚至我对他说此事后,依我想,哪怕我把他的帝姬妻子玷污了,我想煌灼也不会有丝毫的在意。反倒会隆重地谢我。何况……”

“何况,我只是吻了你呢?”他俯身,低眼看我。

我胸口起伏,是被他气的。怒火早就盈满了全身,绝不压于先前。明明知道哪里不对劲,明明知道眼前的男人,这个大周国未来的天子有的时候说的话,也是不可信的,却还是全身怒气满满。在他如此温柔、如此低哑的声线下,我像撞了鬼似的,明明被他欺负了,被他轻薄了,现在又被他睥睨了,却中了魔似的,怒气流窜的全身却找不到一个出口,不能喷薄出那熊熊燃烧的怒火。

逊毙了。

真想一头撞死。

“呵呵。”他的唇上勾起了笑,手伸到我腰间,去系那他刚才兽性大发已经解开了的我的衣带。

……

昨夜没有入睡,今天白天撑了一天,到了晚上,我早已精疲力竭。竟连龙御夜,都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

奇怪的是,自下午他兽性大发强吻过我后,他一直沉默,偶尔皱眉,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想些什么我是不感兴趣的,自然不会为了去探究他想什么而与他搭讪。与他有着牵扯我已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只期望他早日平安地离开我这里,期盼他早日登基,那时候我能离得他有多远是多远。

脑中还回响着用晚膳前,龙天羽来我这里探视时,他私下里对我的告戒:

茼茼,我知道让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委屈了你。只希望你不拘小节,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就把大哥当作我们一样,只当是你的哥哥。就当是兄妹同寝而已。只是,记住我的话……姑且不论你已有夫家,即使你尚未许嫁,大哥……你也切勿与他沾上关系。否则,日后受伤害的人是你。大哥是日后的帝王,注定后宫三千。他这样的男人,不是你可以招惹的。

我在心里暗暗嗯声,记下了龙天羽的话。

龙天羽的告戒是没错的,我想,连龙天羽都不可否认,龙御夜是个对女人太有杀伤力的男子。

猜灯谜的台子上,早已识破了我身份的戏谑的笑;几番试探我,欲致我于死地时,笑里的暗藏杀机;胁迫我,我的行止俱在他的运行轨道上进行的总揽全局……

秦始皇灭六国,用血腥与杀戮施展着他的天子权术。瞥眼那个散着发,斜倚在地板上的龙御夜。他皱着眉,我虽猜不到他的心里去,但毫不怀疑的是,为了成就他的天子谋略,皇权权衡下,他有着所有帝王所拥有的为了江山可以舍弃一切,牺牲一切的壮志和决心。

天子,为了皇权可以没有爱情、亲情和友情的天子,这样冷血无情的人,确实不是我可以招惹的。

手指不自觉地摸到了唇上,想起了下午时的那个吻,我摇了摇头,只觉得晦气。

不自主地打了个呵欠,抬眼瞥了眼我的床塌,真想扑过去啊。可是……

内寝中只有一张床塌,他虽然是男子,理应怜香惜玉,可他的身份终究比我尊贵。昨晚父皇甫一驾崩,我们都在地上坐了一夜。今日呢?我的床该让给他这个身份高贵的人,还是我自己去睡?他口中的这个‘他吻我都觉得很丢脸’的我,好歹也是一女人啊。

我反复地在心里权衡,终是拿不定主意。想着要不要去请示他的意思?毕竟我今日的让步,是可以收回福利的。他登基后,总会记得我的好处。我才不信他真会心狠手辣到要我看母亲与齐宕的下场。

过去他的身边时,他正一闭眼似要提神甩脱什么,神思带几分冷竣,连剑眉都是紧凝着的,“龙御夜?”我轻轻地,请示地唤了一声。

他看也没看我,皱着眉,手撑着额,挥手道:“你去睡吧,我想些事情。”

这么好说话,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见他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我躺在床上,到底抵不过睡意浓浓,也顾不得去思虑他的反常,挨着枕,就沉沉睡着了。

虽然很困,却不习惯卧寝里还有个男子待着,一晚上我醒了几次,瞥眼龙御夜,见他斜躺在我的卧椅上,每一次我醒来时,几乎都见他辗转翻侧,伴和懊恼地一叹。

一晚上虽然时而醒来,不过龙御夜倒还算是君子,我省心时睡的也还安稳。第二日晨起,才一伸懒腰睁开眼,便见他坐在我的正对面看着我,眼中带几分深深地笑意。

往常爱笑的龙御夜似乎又回来了,我一怔,遂问道:“你昨晚叹什么气?”

“有吗?”他嗤笑。

他不说就算了,看在他昨晚让我睡床,体衅我一女人的份上也不愿和他逞什么口舌之利。正好平姑姑来服侍我盥洗,我去外室换了衣服。梳妆时却在内室,龙御夜高深莫测地笑看着我梳妆,我总觉得鸡皮疙瘩起了我一身。

可能是一个大男人的活动只拘泥于一内室,今日第三天,龙御夜虽然唇上始终挂着笑,我却感觉到他兴致不是多高。也是,他一个没有人身自由的人有什么乐趣可言?倘若和他共处内寝的人是表姐,他们倒还有闺房之乐可以消遣。和我在一个屋里待上三天,我包准他再是孤僻的人都要萎靡不振了,何况他还是爱笑,善于交际,八面玲珑的龙御夜呢!

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折磨。

在交代了宫女去贵妃那里禀报,说我卧病在床依然不能去父皇那里守灵,估计贵妃也不会打发宫人来请我后,我提了剑,对龙御夜说道:“你上次不是说你的剑术很了不起,说我在你面前班门弄斧,言下之意还说了教你武功的师父是位高人的话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比剑吧。”

可能是这三天都坐着一动不动,龙御夜确实是骨头都酥了,也便没回绝我,随手取了连翘早上折进来的柳枝,唇角扯了个笑容。璀璨的笑,熠熠生辉,却融了淡淡地嘲弄。显然的,他没把我的功夫瞧在眼里。

他以柳枝对敌我的宝剑,本来我的自尊心就受到了伤害。当我持着宝剑,却久攻他那柳枝不下时,心头更是郁闷。

他稳操胜券,折腾的我游刃有余。以他的功力,是很轻易地就能制住我的。他却偏不早早取胜,招招看似要取我性命,却每到关键时候就收手。惊险重重,他潇洒地挥舞着柳枝,我持着宝剑却累的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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