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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292)

“一直晓得你对我的爱意,也知道你晓得我对你的爱意,所以觉得没必要说这些话。以前没对你说过这些话,现在就说给你听。等我回来了,也天天说给你听。无衣,我爱你,你的好和不好我统统都喜欢。就是不喜欢看你哭和看你伤心,别哭了啊。一看你伤心我就难受。你看你曾经背弃过我,失忠于我,我都不生你气,你看我对你多好,你怎么忍心让我难受?”

他的声音早已带了破碎的哽咽了,“不要哭,来和我说说话,我明早就离开了,你和我说说话。”

便吻了下来,我也不反抗,就任他吻着,直到他吻过了,才抓住他的衣袖请求道:“把我也带走好不好,你要去管天下事,把我也带走好不好,我和你一起去,陪你一起去。就算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你信不过我吗?龙煌灼是不会死在战场上的,不会因为战争而死亡的。”

“我不是怕你死,不是咒你死,是我不想与你分开。子郁,让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让我陪在你的身边。我一定不妨碍你不烦你,你也说娶我是你的福分,我做饭洗衣都会,让我去伺候你。子郁,我不想离开你,半年,你让我等你半年,我一定等不过去的,半天也不能熬下去。子郁,你说我是乌龟,我也觉得有时候我的思维懦弱的就像一只乌龟。子郁,我这次不做乌龟了,我跟着你。战火硝烟刀光剑影我都跟着你。我不怕,我会很勇敢的。子郁,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听得我一字一句地说完,他的眼眶已经泛了红了,早不知是因为感受到我对他的情意还是忍痛不忍心打断我的话,或者因为即将的拒绝而不去打断我的话:“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又不妨碍你,我又不缠着你,大事小事我还是分的清楚的,不会让你因为我挪时间照顾我陪着我。”

“你在我的身边,我会分心。会想着照顾你陪着你,控制不住自己地去想。还会担心你的安危。只有在这里,现在只有在这草原里待着,我才会放心你,才可以不去牵挂你一心一意地领军作战。”

“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会分心,也会想着照顾你陪着你,控制不住自己地去想,还会担心你的安危。只有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不离开你才会安心。你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

“那我自己去,我跟着你,不和你同行,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地跟着你!”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胡搅蛮缠起来,推着他的手,抗拒他对我的禁锢,“为什么不行,我就是要去,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行?你不想看到我,不爱我是不是?先前说的爱我的话都是骗人的鬼话!”

摆脱了钳制,又顿足跺脚推着他打着他,他过来想要再次禁锢住我,我后退一步,噗通一声,人已经掉进了湖里。

水不深,夏日又不冷,这月湖本身又是温泉,我自己又会游水,哪会有什么危险啊?

就想让自己淹死算了,也不游水,就闭了眼让自己往下沉往下沉,可自己会水就是不一样,人死之前总有求生的本能,抗拒不了的本能,才一觉得难受,已在水下闭了气,难受感顿时消失,虽然没去游水,却是平安地活在水中。

子郁知道我会游水,还是在我失足跌下湖的第一刻就跳了下来,在湖中初时见我沉了下去,大惊失色,后来我难受闭气的时候,他看出我因为闭气而安好,将我捞出水面,隐忍不住了,骂道:“你是干什么?寻死吗?从来就宝贝着自己的性命,再危险的处境都会想办法活下来,再难堪的局面都会委曲求全地活下来的心茼也会寻死吗?”

睁开眼来,气恼道:“我是为情寻死。我的爱情死掉了,我殉情还不行吗?”

“想殉情的话,还闭气做什么?”这话,却温柔的很了,看着我,搂着全身上下湿淋淋的我,就吻了过来。

火热的两个人的身躯在水下也是火热一团,衣衫褪了,就着明澈如镜的湖水将我压在了水底,两个都习水性的人,激烈的吻着,靠着闭气后的内呼吸,交换彼此口中的生命源泉。不断地水泡,越来越多的水泡由忽地冒上去,水底下的两人,身体交缠早已密不可分,像完全不受水的阻力般,身体被他一次次地猛烈冲撞。

不知过了多久,体乏身虚的我承受了他的推送,就内呼吸困难,口中渐渐有水泡吐出,才觉得肺腑炸裂难受,更快要被水呛到时,他已更深的吻住我,属于他的熟悉气流顺着紧贴的唇齿,传递到我即将炸裂的心肺,忍不住贪婪地吮吸这仿佛源源不断的生命之气,与他贴的更紧,活着总是要紧,再不管身体承不承受的了他的撞击。

或者,意识到这是他临行前的索取,肆意地任由他施为,自己也贪恋与他的交缠,推波助澜?而为了获取生命之气,与他激情四溢的吻,更将这激烈的缠绵发挥的淋漓尽致?

爱欲横流。

最后的意识是在月湖水底失去的。

那晚是在天亮时分才回去的,知道他今日就要走,我即使再疲乏,又怎么会睡得着?

却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宁愿让他以为我自从体乏晕厥在水底后就一直昏睡。

兴许,他看出我已经苏醒神志了吧,将我放进丝被里裹住,温柔道:“无衣,知道你置疑我对你的爱是你故意气我的话,但还是要告诉你,以后都不许那么说,知道吗?”

之后便一直没有再说话,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我。可我还是听得见你的心里一声声地叫着无衣无衣。

我也在叫子郁子郁,你听到了吗?

天明与众人辞别,托付我于草原,再回到我睡的床边最后来看我,许久,吻了吻我,就走了。

我没有去送他。

我那么怕离别,怎么敢去送他。

众人都去为他和李制李鹤送行了,我终于没有再装睡,坐起来,低声地,压抑地哭了出来,天知道,在他面前装睡忍着没哭,我忍得有多么辛苦,多么痛苦。

龙天羽抱臂在胸,斜倚在我床边看着我,“你这又是何苦呢?”

没去理会龙天羽,只是更加压抑地哭着,龙天羽见许久如此,急了,一把拽住我,“你想哭就哭出声来吧啊,你这样伤身子啊!”

手腕从他手里一点点脱离,落回了丝被上,还是压抑地哭着,泪流的汹涌不止,可哭泣声却若有若无。

那一次,泪流的太多,神经太过压抑,整整昏睡了三天。

而神志真正清晰的时候,已经是七八日之后了。

身体恢复后就不怎么喜欢说话,有时候成天成天坐在草原上,谁也不想理,拿了子郁以前的竹笛,才放到唇边吹,还没有吹出像样的调子,就哑了声哭出来。

堂姐极尽所能地款待我,变着法子想让我开心,龙天羽虽然天天在我耳边唉声叹气,但是还是如四叔叔刚离世那段时日一样,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走了李鹤的连翘,也每时每刻都陪着我。

但是我还是把自己置于伤痛中,谁也不想理。

日复一日,很快一个月的时光便这样过去。

一月来我的第一个笑容,源于来自子郁的一封信函,是他的一个铁卫送过来的。

“爱妻无衣,草原夜凉,时常加衣。此番出世,非全弊事,福依祸兮。他日归来,与卿请罪,望卿自惜。燕关茕孑,皓月当空,思心同(茼)栖——子郁亲笔。”

不过短短一封书信,便看的满眶泪水,又哭又笑,跑出了帐篷,便抬头看着天上明月。

思心同栖。

思心同栖。

子郁,子郁,我们的心当然能够一同栖息。

虽然铁卫说每月月底才有书信送到,但是我还是每一日都拿着笛子,赶着羊群离开部落,到草原以南,在那里等待铁卫送来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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