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将军的前妻(283)

明明从没见过那样的乐器……初步判断应该是一种乐器……明明从没见过那样的乐器,几乎是看到它的第一刻,脑海里就浮现出‘埙’这个字。更没学过怎样去吹它,可想象着将它拿在手里的话,我一定能熟练地吹出支曲子。

事实上,也确实将它从货架上取下,拿在手里了。

然后就真的吹出了支曲子。

前半部分的音律还算自然,后半部分的时候,因为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曲子也带着哽咽的颤音了。

而龙天羽等人走了很远回头一看突然没见到我,子郁更是还在与我说话,侧首一看我早不在他身边。

他们就找回来了,而听着埙声,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我。

和不知道他们将我丢弃后的反应一样,吹着埙的我,同样没有看到龙天羽等人的忧虑,子郁眼底的深沉……

货主见我一个人摸摸吹埙时,见我神色异常时没有叫我,只是木讷地站在我面前看着。毕竟我手里还拿着他的货物。

而这一刻子郁等人都过来了,那货主知道来了我的朋友,终于恢复了他作为商人的机敏圆滑,“姑娘,这埙是骆驼骨制成的,沙漠里的骆驼骨,别的地方买都买不到,看你们远道而来的样子,卖便宜点,就收你们五十两银子吧。”

“敲诈!”连翘忍无可忍地冒出这句话,倒是李鹤在子郁的示意下将一锭金递给了那商贩,那商贩连连点头道谢,称我们识货。

银子都付了,子郁却将我手里的埙取下,扔回了货摊。

“你做什么?”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这话。

子郁也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神色微微一滞。

龙天羽见状哈哈一笑,意图化解尴尬。

而我在说出那话后就有些后悔了,怎么可以质问的语气子郁说话?有些歉意道:“我是觉得一锭金买一只埙,再不带走的话,亏大了。”

“是吗?”

我再是浑浑噩噩,也听得出子郁语气不善,可我还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子郁来脾气是因为什么。他以往都从不与我发什么脾气。说他吝啬不舍得给我买东西吧,更不可能。不买那埙,他也让李鹤给了金子的……

见状,龙天羽再度调和道:“茼茼,走吧,煌灼说不买就不买啦啊。下次见了我买给你。再不我偷骆驼把骆驼骨卸下来给你做埙?”

“啊——”突闻连翘一惊一乍的声音,“对了,公主你有只埙呢。王爷送你的!”

本是为了调和气氛,告诉我,我有知埙了,就不必再买只埙了,也避免因为再买只埙与子郁置气了。

迷糊的连翘浑然没有意识到,她叫出那话后,子郁的脸色更沉了三分。

我是注意到了的。因而故意对连翘说:“在哪?”

连翘便开始翻包袱,然后将一只光滑圆润的埙递给我。那只埙一看,便像是主人常年不离身,握在手里才有的那份光滑蕴藏。

拿过埙,我率先走了,也不去理会子郁的不愉快。

故意不去理。

然后赶路的半天,我与子郁都没有说话,。或者该说他没与我说。

见此,龙天羽再一次对连翘指指点点,李鹤骂连翘,一路就没停过。

而后半天,只是与我不说话的子郁发展到看也不想看到我了。

我后悔了,悔恨自己了,也急了,气也更郁积了。明明想去与他言好,又放不下姿态,气也累积了一肚子,他怎么就不来与我言好,而且凭什么与我置气,我又没做错什么!在市集的时候,我吹那埙的时候甚至还流泪呢,他分明见到我哭了,不但没安慰我,还语气不善的与我说话……

好吧,他厌恶听我吹埙,我就吹,我就吹!

埙声从我唇边流泻开来,他不想看到我这人,却避免不了听到埙声,视线里可以不看我,就让他耳边清净不了,连我没在他的视线里他都要受我的荼毒!

埙声流泻开来那一刹那,龙天羽等人都看着我,子郁的身躯一瞬间的僵硬,大约我吹埙他更反感了吧。

后来倒是我吹了半天埙吹得口干舌燥,又没人理我,我自个儿的独角戏唱不下去了。

黄昏时分一道露营地,我就冲到了水缸旁去了。

虽说身在沙漠,水资源非常贫乏,但是,有子郁和龙天羽在,我会渴死在沙漠里么?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今天一天气氛都僵滞,连翘听了龙天羽和李鹤一天的鄙视和唾弃,生了我的气,一点水都没动来给我喝。而我身边有没有水囊,那种气氛下又开不了口问他们要水喝。加之一直吹埙,早喉咙里冒烟了。

才要趴着水缸里喝水,一只装满水的木瓢已经递了过来,慢慢地侧首去看,果然是子郁。

本来很欣喜他主动与我言好,可高兴的话还没说出来,这一天郁积在肚子里的气就升腾上来了,也不想去和喝他给的水,转身就走了。

子郁大约是不想追来的,或者在确保我安全的前提下离得我一段距离慢慢跟随而来,可客栈老板娘阿尔沁见我跑来,边喂着骡子马,边对子郁说:“这附近的狼多啊,经常一大群一大群地出没,连我店里的骆驼和马都被狼啃得只剩下骸骨。”

“噢——”龙天羽等人拖着长声音抽着冷气,噤声后,大约见子郁闻了那话闪身走人了,立即嘘声一片。

我的功夫对于子郁来说,那就是小儿科了,阿尔沁的话音刚落,已被他追上,不过没制住我,就任我出走,他近身跟着。反正他离我那么近,也不怕我出什么事故。直到一个时辰后天都黑了,我也跑累了,行走渐次转为拖着沉重的脚步了,他与我并肩走着,才开口道:“还生气呢?”

“没有!”

对我明显口是心非的话,他也不说什么,只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抱着。

我挣扎了两下,或许是这个怀抱太过让我想念,真的对他了无抵抗力。或许是走累了,不想浪费体力做什么没用的抵抗,何况本来自己就无法抗拒。或许是因为大漠昼夜温差太大,白天热得我直冒烟,晚上降了温我就冷,他的怀抱那么温暖。

也就顺从地靠在他怀里了。

这是夜风吹来,夜晚显得更冷了些,他一向慵懒,在一个被风的沙丘下斜躺着,将我置在他的怀里就吻了下来。

从没有哪天像今天一样觉得他口中的味道是蜜一般的甜,让我饥渴,只顾着去汲取他口中的湿润。

他吻着我的同时,手本来有走在我身上,甚至解了我的衣袋,慢慢地终于意识到我的异常,错愕的问我,“你在做什么?”

呃……

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那答案炸了开来,后知后觉,自己吞着他的口水,晕死,我在做什么,简直羞得无地自容……“我渴。”很无辜地如此说,是太渴了,置身沙漠本来就是比平常时候都觉得干渴,加之今天一天都没喝一点水。

他得到了证实,愣怔了半天,显然性趣早被我的回答冲散了,懊恼地道:“本来今天晚上……”后面的话不用说出来,我也才得到他想干什么。

幕天席地啊,整个一望无际的沙漠上就只我们二人,然后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地上二人最原始的……

“回去吧,这一带就只露营的客栈附近有水源。”他给我系着衣袋,我撑起来得时候被一声嚎叫吓倒了。

与子郁对视着,他便说出了我不敢去想的答案:“是狼。”

“真的有狼啊。”还以为阿尔沁说说而已呢。

“是许多的狼。”子郁接着说。

晕死,说话不晓得一次性说完,连受惊吓都得受两次。而我们现在想要离开已经不行了,首先,子郁说:“依我们的脚程,走了一个多时辰,少说也离的那客栈有好几十里路了。你又不依直线方向走,混淆了我的视线,我完全判断不出客栈的方向在哪里。加之心里眼里只看着你,完全没留意其他。现在要搞清方向,只能看北斗七星和明天的日出日落了。”

上一篇:帝宫春 下一篇:郡主的邪恶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