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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265)

定然去雪地上睡了一衣降了欲火,所以早上见我时,发上才会残留着硬雪。

“还没用晚膳么?”听得我刚叫待女送些膳食过来,煌灼问我。

“嗯。”传膳那些事本来是连翘在为我近身张罗的,可好一下午都不见人影,等的很晚了,只得让叫不出名字的待女云张罗。想着一向对食物不感兴趣的他,大约是没吃晚饭就过来的。他不爱惜身体怎么行?“一个人吃不下,你陪我吃点吧。”

他果然不会拒绝我,温雅笑道:“好.”

漫不经心地喝点汤,倒不是他有心事,饮食习惯使然。

他都不觉得早上我们的谈话会令现在的相处尴尬,我自然也无所谓。他宽纵我,所以不去提早上告白之事,我只心存侥幸和感激,自然不会去提半个字的。

只问道:“白天睡的好吗?”

“还好。只睡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李鹤过来了。他本来不会吵醒我的,龙天羽听得高崇派了位将军去雍城询问他可否逃往了雍城,手忙脚乱地把我叫醒了。一下午就抚着额,听龙天羽抱怨高崇。”顿了顿,他低声道:“他们吵吵闹闹的,倒是挺热闹。越吵越跑,感情还越好。”

我干咳了声,怕话题转到感情那两字上,岔开道:“呵呵,你一下午没睡,晚上就回去睡吧。我让连翘今晚陪我。”

煌灼道:“连翘今儿一下午都在和李鹤下棋,她屡下屡败,还越挫越勇。看样子不到明儿早上,她不会收手。那股子劲,可以上战场杀战了。”

怪不得一下午不见她人影,不过听到连翘痴迷下棋……“曾说你拾白棋(旗)是投降的标志的连翘,会下棋么?”借句龙天羽的台词:我受到了惊吓。

烽灼看了看我,“也只有你那么大条,看不出那丫头对李鹤有意思。不过他鹤也大条,感觉不出人家的情意。”

那么,表姐那次揭发我,在连翘屋里搜出的那个荷包……

这时煌灼又道:“都说物以类聚,你们那么多年朝夕相处,她怎么一点也不像你?”

“额……可能是遗传吧,我外公说我像我娘。”

煌灼温和笑着。

竟然没有负担地与煌灼聊起天来,待到我再想起让他回去不用陪我时,已经到了半夜,他已然陪了我半晚上。

第二日晨,连翘乃侍候我起床,她因一夜的奋战,明显的精神萎顿,也不问她什么,她的那些破事……额,不能说破事,哪个少女不怀春?我还春天了几次呢……她的那些事,也不去过问。

何况自己的烦心事都理不清。

接连三晚上,煌灼都来陪着我。

而整个梅庄,四叔叔的那几百仆人对此从不说什么。

毫无异议。

多好的家教啊。四叔叔的教育。

可我总不能因为别人素质高,就自己随着煌灼继续陪我吧。

煌灼虽然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可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他身边,他如何做的到不为礼教?

心须,有个了断。

就这样断了吧,日子长了,再浓厚的感情都会淡的。他总会把我忘看了的。

守灵的第六日晚,连翘照例不见人影,龙天羽照例因为高崇的势力逼近而手忙脚乱,煌灼照例陪着我用晚膳。

最近他的食欲好了些,兴许是他心情好吧。这几日我们很友情的相处,不可谓不愉快。

不知怎么吃的饭,嘴角有一米粒,我自然不晓得。煌灼轻唤道:“无衣?”对我示意。

我还是没反应过来。

于是他便凑近,手指抚向了我腮边。我终是意识到了嘴边有东西,便不好多开他的手。

不想他捻掉了那米粒后,手却没有拿开。停留在我脸上的目光慢慢灼热,手指抚上我的唇。

指腹停留在我的唇上目光沉郁的不行。

在我惊愕的脑中空白的时候,他已然吻了下来,摩挲着我的唇,甚至舍绕了出来,在我的唇齿流连往返,渐至我口中,纠缠着我的唇舌,像是要把我唇上的食物香,连带我的唇舌吃进他腹中一样……

意识到他越矩的举动,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他,后退了几步。

他已经情不自禁的越矩了,也不好退回一步做君子,只一把将我扯进怀中抱着,呼吸急促。

我抗拒挣扎,又岂挣的过他本来和我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力道,何况他温雅的表象下,深不可测的功力?

好在他并没有其他越矩的举动,只是单纯地抱着我,克制而温地道:“无衣,这几年,多少个午夜梦回,我所期求的,也不过就这样真实地把你抱在怀里。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无衣?”

我怔忡地不知如何应对。

“无衣,你这只乌龟,让我爱夜不是,恨也不是。我受着冤屈的时候,你就是不信任我,那些日子,你不在我身边的那些日子,我受着苦难的那些日子,你在别人身边的那些日子,若说我不恨你……又怎么能不恨你?可满心的恨,一看到你真实地,巧笑嫣然地站在我面前了,你那股子无辜的让人生气,想把你狠狠地抓在手里摇几摇的气忿,又偏偏让我没骨气的恨不起来。甚至一见着你,连生气都忘记了。”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我,“这几日,很高兴地看到你叔叔离开的这几日,不说你,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一只禁欲了一辈子,发情的兽类……可能是太高兴了吧。你觉得我现在清醒理智也罢,没有人性语无伦次也罢,我是真的高兴。可你就站在我面前,不说亲近,连抱抱你,感觉你在我怀里都只是一种奢求,无衣,你要这样地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虽然知道龙天羽这几天自身都顾不得,我还是很想笑着说,煌灼,这几日是不是龙天羽又在你的饮食里下了什么轻微的,察觉不出了的,量变引起质变的什么药,可是什么都说不出。

心里只剩难过,难过。

他的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竹叶清新的气息,贪婪地呼吸几口,便又像喝了酒,醉醺醺,轻飘飘的。

就当是喝了酒吧,只但愿长醉不复醒。

煌灼,煌灼,煌灼……

这样地爱你。

双手终于抱住了他的腰身,让自己舒服地,安稳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既而,喜悦地舒展开来,他的手臂将我抱的更紧,拥的更紧。像是要将我整个地摁进他的身体里。

埋首在我的发丝间,迷醉地声声唤着那个只属于他的名字。

“无衣,无衣……”

他的双手颤悸地在我的背后游走,靠在他胸膛里的我的身体,隔着衣料,也感觉的出他变化的身体。他迷醉地唤着我的名字。埋首在我发丝间的头已低像我的脖颈。

几载这夙愿只怕这一刻就要实现,他可能再也控制不住,山雨欲来。

几不可闻地低叹一声。闭了目,任由靠在他的胸膛前的自己声音低回地说:“煌灼。”

他含混中夹带呻吟地应了我一声。

我继续说:“你不是问我要答案吗?”

他渴求的那个答案,自然比此刻贪欢来的重要,从沉醉中苏醒理智,室内暧昧的气氛便减少了大半。

他紧紧抱着我,唯恐我再丢失一般,静静,而紧张地,等我把答案说出口。

“煌灼,明早我告诉你答案吧。明早,我在四叔叔的灵堂前等你。你一定要来,知道吗?”

听到我不是直接说拒绝他的话,他松了口气地笑,“好。”

我松开手,退离他的怀抱,笑道:“那你先回去吧,今晚不用守着我睡了。”

也许是想到两情很长久,不在乎朝朝暮暮,煌灼以这几日很难得的态度应了,又吻了我片刻,真的离开了。

……

次日,天好冷,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一早,我就让四叔叔的仆人在四叔叔的灵堂上弄了好多大红的喜字。

啊,那个灵堂,半红半白,好生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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