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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247)

进了屋,轻轻关上了门后,蹑手蹑脚地将一枝梅花插在了窗台前的花瓶里。退到床边,以四叔叔所处位置的视觉看那枝梅花插的方位受不受看。

才仰在床边赏看着,一双手已从我腰后环绕了过来,双手扣在我腹前,让我仰倒在他怀里。似乎有些痒,我受不住地笑了一阵,才骂道:“四叔叔,你原来早就醒了!”

四叔叔径自嗅着我身上的味道,“真香。”

我以为他指的是我的体香,脸红了起来,接着听到他补充道:“梅香。”

敢情是我一早就跑到梅庄的山上去了,带了那漫山遍野的梅花的香味回来?真是的,一次性说完不行,一句话分两次说,害我白白地孔雀了。

却也不真的生气,只与他笑着打骂了起来。

一时冬日的阳光都从窗外照射了进来,见他还赖在床上,遂惊异地问道:“你还不起来?”

“我也想起来啊。”四叔叔慵懒地笑着,“侍候我日常生活的奶妈不晓得哪去了,都这么大早上了,还没将衣服給我送来。”

可不是,他现在还半裸着身体,身上半敞的寝衣经过了昨夜的云雨,早褶皱的不成样子了。依他一向爱美讲究的性子,死也不会就那样穿着起床的。

想起昨晚纠缠到大半夜的缠绵,想起我之于他的第一次主动,我不由红了脸。逃也似地出了屋,口上说道:“我去給你拿衣服。”

走的老远,还听的到他在我背后清悦的笑声。

去四叔叔的奶妈那里取衣服,才走出我和四叔叔住的院子,已被一人撞上。

“……公主。”连翘见是我,哎哟了一声,我质问道:“你走这么急做什么?”

“这不王嫂让我把衣服給王爷送去嘛。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能不急着跑吗?”

我从连翘手里取过四叔叔的衣服,与她一道往回走,随口问道:“王嫂呢?怎么让你送衣服?”

连翘咕哝道:“不晓得呢。你也知道啊,自从晓得他们全都是南疆人以后,我都很防着他们。和他们都不是走的很近。住的地方也独立。只要一想着他们身上携带的虫啊蛇啊我就不舒服。今天早上我到梅庄外买胭脂,还亲眼看到一个南疆人将一条白白胖胖的虫吞了下去,我的妈呀,那虫就从他的口里,经过他的咽喉,爬到了他肚子里……”

我已经有些想吐,连翘见我驻了步,一脸菜灰色,以为我不信,继续渲染道:“真的,我看到那虫爬过他的咽喉时,他的咽喉就凸起了虫一样的形状……”

我打断了连翘的话,“你在哪里看到的,那些南疆人距离梅庄有多远?”

“就在梅庄外的市集上。”

万不可能是四叔叔的仆人。这些年来,四叔叔的仆人要是没收敛好他们南疆人的习性的话,住在大周京城里,大周京城里的人会识破不了他们的身份么?

至少几个月下来,我没见四叔叔的仆人如此恶心过。在四叔叔的调教下,他的仆人万不会那么恶心。

那么,便是这次以阿兰领头的,来追杀四叔叔的南疆人了。

那日阿兰一伙人在我和四叔叔面前上演内讧的骗局时,连翘多半时候没离开过我,那日也是在楼上的,若是那日出现的一伙南疆人,连翘见过面,不可能不识得。

看来,阿兰带来追杀四叔叔的人,还不止那日现身的几十人了。

连翘也很灵醒,不用我提点,见我若有所思,她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我还没问她,她已说道:“我看到的有三百多人,可全部都是高手。”

既然都到来梅庄了,却并没采取行动,看来是得了阿兰的命令,半月后,他们才动手了。

看连翘道:“他们没有为难你?”

连翘道:“他们又不晓得我是王爷和公主身边的人。王爷的人本是地道的南疆人,见着那些南疆人吃虫子,定然不会害怕的。我在市集上看着那恶心的场面,连早上吃的粥都吐了出来,他们还取笑我来着。”

我才松了口气,怎么也不能把连翘这丫头的命搭进去。

回屋里的时候四叔叔正等着他的衣服,他边穿衣服,我边说了梅庄外又来了三百南疆人的事,他倒丝毫不意外,反倒继续说道:“那三百人都是闵王和阿兰的人,岩王的人还没到呢。除掉我一事,闵王和岩王虽达成了共识,但他们两人为了夺位,多年来明争暗斗。岩王的人既到了,先追杀我要紧,万不会听命于阿兰,半月后才攻来梅庄。”

“看来闵王是个道貌岸然的假正经。如此,他做以后的大理皇帝的胜算比岩往多多了。”猛地抓住了四叔叔话里的重点,急道:“管他谁做皇帝呢,我替他们分析做什么。若只阿兰一拨人,我们还有半个月的准备时间,可那岩王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来了。他们直接来暗杀我们的话……”

四叔叔安慰道:“岩王也不是笨人。”

我看着四叔叔,等他说下去。

“我们现在在梅庄,这里虽是赵国的边境,却也是赵国的国土。赵国国土上打量屯守有燕军。一路的追杀都以失败告终,岩王这次怕是不会自己动手。大理段氏是燕君的盟友,这一次,岩王会借燕军之手,大举领军来梅庄。所以,他们到来梅庄,反倒在阿兰出手之后了。”

我笑了笑:“近忧远虑哦。”

四叔叔也笑了,推开了窗,又闻了闻我折的那枝梅花。

我站在四叔叔的身侧,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的阳光,不管明天等待我们的是什么,至少这一刻,我和四叔叔是笑着的。

……

虽然四叔叔身上的蛊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虽然前几日被阿兰偷袭击了风池穴再次元气大伤,因为心境乐观的缘故,这两日,四叔叔的气色很好。

可王嫂又是两日大中午的才把衣服給四叔叔送来,另些仆人们做起事来也丢三落四。这日早上我再去为四叔叔取衣服时,不得不庆幸,连翘侍候起我来真尽心啊。

四叔叔一男人还好,若是我大中午的没衣服穿睡在床上,我真会郁闷的一头撞死。

好不容易找到王嫂住的屋子,才打算叩门,里面的谈话声已经不经意地传进了我耳中:

“咱们再去劝劝王爷吧,说什么也要王爷跟我们回大理。”

“是啊,皇上十年前就能压制王爷体内的蛊毒,十年过去了,皇上功力又精进了不少,能解了那蛊也说不定。”

“就算不能解,至少也能克制。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王爷的身体不能再拖下去。更何况,兰郡主的人即将攻过来,王爷这次又元气大伤,即使应付的了,也再没有余力应付岩王即将开往这里的大军。不如从梅庄通往周国的密道,趁他们不备,赶回大理。不然,等到王爷油尽灯枯了,就算皇上妙手回春,也救不了咱王爷。”

这时听到王嫂的哭声:“这事我们劝过王爷多少回了,他就是不听我们的劝诫,老婆子我跪也給王爷跪了,哭也哭了,他就是……”

青龙的声音却很冷静:“此事我持中立的态度。我不反对你们再去劝王爷,也不帮衬什么。既忠心期望你们能将王爷劝回大理,也尊重王爷的意愿。”

王嫂骂道:“你个没良心的……”

青龙打断了王嫂的话:“王爷自己想要什么,他心里明白。这么些年来,我们大家也将他的心思看的很明白了。如果说他当自己是大理国的世子的话,不如说他更当自己是大周的亲王。三十年来,世人都叫他睿清王,他知道自己不是,潜移默化里,也当自己是了。皇上要让他做大理的国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大理,他虽然离开了大周,却也从来没想过回大理。何况南疆本来就是一坛子浑水,乌烟瘴气的。闵王岩王,他们这些年来各有各的势力,让王爷卷进他们的是非之争里,每天去劳心劳力地和他们打交道,咱们也不忍心。何况,回了南疆,皇上救不救的了王爷也是一回事。大家也都知道了,皇上年老体弱,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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