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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232)

之所以说他跟了过来,是因为我拼尽全力地跑,甚至用他教的轻功拼命地跑,他也不过散漫地、信步闲庭地慢慢踱步,便能一直与我保持三丈的距离。

半个时辰下来,我大汗淋漓,转身看去,他依旧低眼随意地拿捏着他的埙,偶尔吹个曲子,那叫一个神态自若。

终是煞白了脸色。

他抬睫看我,还没现出神色,已是眼中寒光一聚,一展身形似乎要倏忽而至。

“啊!”我一声尖叫,直接惊得后退两步,再是被绊倒在了地上,然后以手撑着地往后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他似乎也不知不能操之过急,慢慢地试探地一步步往我身边走,我只是一寸寸往后挪:“不要过来!”

他试图安抚我,温声道:“你看看你身后。”

“你别过来!!!”又叫了几声,方想起他的话,以他的身手,真要钳制住的我,也不会与我耗这么久。让我看身后做什么,莫非要诈擒我?却还是抵不住好奇心,侧头看向了我身后。

爬动的碗口大的蜘蛛,一条条细长的蠕动的黑的发腥的蛇,还有好多密密麻麻的蝎子,甚至白白胖胖的拇指粗壮的,肥壮的像小猪一样拱动的虫……

它们全都爬着爬着,先是很少,后来越来越多,爬的满地都是,我的眼里全是铺天盖地重重叠叠的那东西。我本来不怕蜘蛛和蝎子,可是那么多,光看着我就全身发毛了。何况那么怕蛇和虫……

有一条两条的细长的蛇爬到了我的身上,要钻进我的衣服里去……

“啊,四叔叔啊!!!救我啊,救命啊,救我啊!!!四叔叔啊,四叔叔!!!”顾不得手撑在地上起身的那一刹那,撑到地上的是软软的蝎子的背部,我只三步并作两步地一头扎进了四叔叔的怀里,双手死攥着他的腰,不断地跳着脚,哭声和尖叫声更是不断了。

“别动。”四叔叔不过轻声安抚了一声,我立刻止了哭叫声,他的手伸到我的肩上,翻过一点衣襟,在我张嘴惊骇下,将一条深从我胸口扯了出来。

另几条蛇并没爬进我的衣服里去,四叔叔只一挥手,它们立刻就从我身上掉落了下去。

奇怪的,蛇很怕四叔叔,好像很听四叔叔的话。

我立刻想起,前一刻我从四叔叔身边逃走时为了什么。

他的,与南疆人有关的身份。

“它们既然听你的话,你叫它们从我身上滚开就是,为什么要翻我的衣服!”

四叔叔只看着我死命地攥着他的腰间衣服的手。

我倏地退开。

理亏地再不好说什么。

要不是这附近那么多致命的蛇啊什么的,我铁定早离得他远了。

转身看去,又是一声尖叫。适才那些蛇啊什么的,全都已经爬到了我脚下。脚背上,甚至感觉的到它们在软软地蠕动。

再顾不得什么,勾住四叔叔的脖子,想爬到他身上去,哭叫道:“你快叫它们滚开!”

四叔叔也不理我,只蹲下身,伸手抚摩着一只蝎子的头,懒懒地道:“怎么办呢,这些家伙好像都不认得我。”说这话,谈破自己的手指,一点鲜血滴下,“闻到我的味道了,知道我是谁了吗?”

血滴才一滴下,四叔叔的话音还没落,不知几千几万条密密麻麻的毒虫眨眼工夫竟都悉悉唆唆地退开了。

我惊愕地看着四叔叔,四叔叔只恬淡地看我:“你见过海里的鲸,被水淹死的吗?”

四叔叔并没离开这里,我也不知该逃他而去,还是怎么着时,树上几十条人影落到地上,俱都黑衣劲装,手握大刀。一步步向我们踱来,试探地一步步靠近。

这才是第一圈包围,真正的高手在后头。

一个持了笙,身着燕服的白面书生。

一个半边脸上刀疤佩了剑的黑衣人,亦是年轻,却浑身散发着冷残的气息,看样子像个杀手。

一个没有穿燕服,却一看就知道是燕国鲜卑人的虬须汉子。

紧接着,几个燕国将领骑着马而来,与他们一道来的,还有三个身着古怪衣服的异族人。

一个已近不惑之年,看起来较为老实;一个与四叔叔一样是而立之年,但显然,天生‘丽质’的四叔叔,比他好看年轻的太多;另一个年约弱冠,痞里痞气的,左边唇角有一撮毛,随着呼吸扭曲着。

他们那古怪衣服上的条纹和图腾,我在四叔叔的睿清王府地下密室有间到过。

想来,这几个异族人来自南疆没错。

果然,那燕国将领看了看毫发无损的四叔叔和我,冲那年长些的南疆人道:“你不是说那些毒虫他们一沾就会毙命吗?他们沾了毒虫反倒没毙命,那些毒虫还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跑开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南疆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头,“那些毒虫是我用蛊养的,是我南疆的食人蛊没错。前次帮你对抗漳州那一窝周人时,你也见识过。被那些虫豸咬一口,有他们活的吗?”

而立之年的南疆人愤愤地堆燕国将领到:“我南疆助你们燕人夺得天下,不贪图什么回报,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颐指气使?咱仨兄弟皆是大理皇宫的正一品带刀侍卫,就是你燕帝慕容殇见了咱们,也客客气气的!当日亲自前往我南疆,求见大理皇室,什么好话没说尽?别惹着了咱们!弄的不好,与你们一拍两散,摆个烂摊子给你们!咱们回大理复命,我皇知道你对我南疆如此不敬,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燕国将领脸上青红变幻,当即赔小心道::“左使大人不计小人过,吴某不识抬举。还望左使日后在大理段式面前替吴某美言几句。”

左使冷哼了一声,显然没把燕国将领瞧在眼里,“请咱们来,是用南疆巫蛊对付周人的。可没请咱们来帮着打架。大哥,三弟,这里交给他们,咱们走!”

“左使请留步――”燕国将领急急叫道:“吴某知道南疆巫蛊博大精深,这食人蛊对付他们不成,还请左使换做其他蛊术试试。”

左使显然余怒未消,存心让燕人多费些力气,不愿襄助燕人什么,当即道:“将军说笑了,将军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两个年轻人?”

“哎呦,咱奉了燕帝的命令,将周国公主掳回去。燕帝亲自下达的命令,咱可大意不得。”

“哈,今天咱哥仨累了,改天给你施别的蛊术吧。”

燕国将领身边的文史见良劝不成,改作了激将,瘟声笑道:“他南疆出了故弄玄虚的那些三教九流,还有什么强人之处?到底不如我中土人士名门正派所学的武功博大精深,上得了台面、”

闻此,那左使非但没被气到,还哈哈大笑:“滑天下之大稽,众所周知,当今天下武学的精华在我南疆大理。大理段氏五罗轻烟,枯禅与段家神功,以及大理段氏非段氏子嗣不传的一阳指,哪一门武学不是当今天下人人窥觊的秘笈?”

那文士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显然对江湖之事不甚了解,如此被抢白,一张脸羞成了猪肝色。

四叔叔低眼看着手里的埙,唇边一抹笑意。

“嘿嘿!”唇上有一撮毛的南疆人桀桀怪笑:“二哥,咱何必伤了自家和气?就助吴将军一臂之力吧。只要…….把周国公主交给我睡几天。”那一直就紧盯着我的双眼明显写着欲望二字:“没想到周国女子如此美貌,人都说天下美女在我南疆,此番来到大周到见识了不少美丽女子,不虚此行啊,哈哈……”

“老三!”斥责那痞子的人是年长的老大:“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临行时,闵王爷是怎么交代咱们的?除了助燕帝灭掉大周外,不得做其他伤天害理的事。这一路,你为一己之欲,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事到如今,大哥还没想通么?”老三道:“大理段氏,老皇帝年老昏庸,越来越不管事。他没有儿子,后继无人。几个段氏侄子,除了闵王和圣教教主岩王外,都好大喜功,腐败无能。闵王懦弱,届时段氏内部夺位之争,他又怎斗得过圣教教主岩王?圣教是大理的国教,就连整个大理段氏都给圣教三分面子。岩王为圣教教主,老皇帝一驾崩,他即位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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