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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170)

龙御夜以往算是一位勤勉政事的帝王,当政一年来,早朝鲜少废缺,政务也从未曾懈怠。而自真正地宠幸我以后,他出现在早朝上已是半个月后。还是我在那日清晨将他揣下床的。自那以后,每每清晨的黎明时分,便养成了揣他下床的习惯。

于是每每他下朝后,直接就回落霞殿拖我起床。说我每天猪一样睡到日上三杆。劈头一个抱枕狠狠地掷向他,还好意思说,夜夜索取无度,也不怕精/尽/人亡。

亲自侍候我起床后,再多的睡意也被他折腾跑了。睡够了,精/力非常之充沛。他什么事都不做,完全一个富贵闲人,每天拉着我这走那逛的。宫中有我们在的地方便笑闹不断。或者扮成平民百姓,大早上的出宫,便披星戴月地回来。

这样近两个月后,我不得不担心了。怎么忘了,他是帝王呢,每天仅仅上早朝的那会功夫,哪料理的完国政?这两个月,我从没见他在勤政殿待过。那天跑去勤政殿一看,奏折都快堆成几座山了。

被我逼的无奈,他让宫人把奏折一本本摊开。他取了万忠早早蘸好墨的湘管,在一本本的奏折末尾龙飞凤舞地写着。

准奏准奏准奏准奏准奏………….

我看过去,全是这两个字。

他皱着眉,似乎觉得写字既消磨时间又累人,扔了笑,直接取了玉玺来。我讶然地看着他将玉玺丢给万忠,“自己处理。”撂下这话,便扯了我离开。似乎多在勤政殿待一刻都受不了。

我回头,见万忠苦着一张脸,拿了玉玺在一本本奏折上印着。

“龙御夜,你这样下去不行。”

“我像不像昏君?”

他还有脸问。

见我气结,他忙道:“可我是位好丈夫。”

我哑然地同时,脸上也飞起了不自然的红晕。心悸的同时,想起前日刚收到的,慕容晴大婚的那张请柬,曾如他一样待我的另一男子温雅清俊的容颜浮现在眼前,心里瞬间针扎一样地刺痛着。

我晃了晃脑,努力摆脱脑海里那个人的身影。

“不是吗?”见我晃脑,他从我背后抱住我,如此问。

怕他起疑,我牵强地笑了笑,“是。”

“那你摇头做什么?”

“呃…………”想了想,“我是觉得你这样荒废朝政不对。”

他收紧了手臂,更紧地将我箍在怀中。“我们去过平凡人的生活好不好?”

“…………”我几乎本能地,条件反射地就要答应,一个嗯字还没出口,终于慢半拍地消化了他的那句话,侧过头问他,“你说什么?”

一定是听错了。

他的下颚在我的头顶摩挲着,“以前是太子的时候,千方百计地想要坐到这个位置,可是做帝王的第一天,我就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我即位的头晚你就出宫去四叔的王府借宿了,我不知道。那天我和臣子议政议到半夜,然后在宫里到处找你。”

“那时候我就想,我人生的两个愿望无非就是做帝王和你,我已经是帝王了,再娶了你,我这一生就没有任何的遗憾了。天下最幸福的男人无过于我。那时候你还不知道煌灼就是子郁,你却宁愿嫁给煌灼也不愿留在我的身边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的有多厉害。我最终想,你嫁就嫁吧,你心里还没有别人就好。可我答应你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煌灼是那么耀眼,是女人就不可能不喜欢他的。果不其然。”

“那天煌灼在大街上为你放焰火,你吻他,用衣袖为他试额上的雨水…………那一刻,我才醒悟到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压低声音:“我们去过平凡人的生活好不好?”

“好。”我几乎不假思索的答应。

我并不担心龙御夜会丢弃他的大周,他过一段平凡人的生活,日久而腻,自然地会收了心做他的帝王。

反正,他在宫里也不理朝政。还不如暂时丢开一切出去游山玩水呢。

于是,翌日我和龙御夜已经出现在开封府的水域。随行的只有万忠和连翘。李展翼甚至都被我私下留在了宫中坐镇。龙御夜一走,宫中什么事都是表姐做主。虽然还未取得任何的表姐陷害我的证据,我已经不放心表姐。

知道龙御夜微服离京,甚至没带一兵一卒暗中护卫后,我倒真是有点为他担心了。他见我为他忧心自然是悦然的,却拥紧我说道:“有我保护你。以后,都让我保护你。”

并没有搞排场铺张奢华,只是一艘普通的商船,由着水域顺流而下倒也行的快。不日到达江南后,本打算在江南好好观光旅游的,却见到处是官兵。好在并无人识得我们。饶是如此,行动上处处也谨慎了些。

龙御夜握了握我的手,笑问我,“你猜江南怎么防守的这么严密?”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我将手伸进他的袖子里,“不会是高崇的人吧。”

龙御夜径自道:“高崇与我有契约在先,三年不战。齐国的势力都已经深入了大周,何况燕国呢。”

“都是你这两三个月荒废朝政惹的祸!”本想数落他一番的,见他目光清明理智,分明没有半点昏君之象,谈吐更显思维清晰,心里了然了几分。“还说想和我过平凡人的生活,这番离京你竟是别有目的。”

龙御夜笑道:“上次在漳州的时候,龙天浚的叛国乱党确实是有,不过那些却是见龙天浚反我的心已经不坚定,自作主张的。算起来并不是龙天浚的错。那时李制不是禀报,除了那些乱党外,漳州作乱的,另有两批人么。一批人马我已断出是燕国的,另一批,却迷惑的很。”

“燕国不可能派出两批人马,齐国也不可能自毁契约。赵国根本是缩头乌龟。你怀疑,是我大周的乱党臣子里通外国?”

龙御夜赞赏地看了看我,“你初和煌灼破镜重圆时,不是有人上书煌灼,离间我与他的关第,意欲叛国么,自此以后他们就风平浪静,直至今日也没再起风波。这实在是有悖常理。在漳州里通燕国的人,自是他们了。我总不能一直处于被动,也要伺机反击才行。他们一天不除,我一天不得安宁。帝王榻边,岂容他人酣睡。”

他最后一句话,已经完全转了语气,刹时好生森冷。这本是深秋季节,那话犹如初冬早早到来一般,寒霜遍地。

无疑地,在宫中沉迷女色,荒废朝政,也是他迷惑臣子的表象了。枉我还替他担心了一场,怕是不留李展翼在宫中坐镇,里里外外,他也早安插了心腹监国了。

还说想和我去过平凡人的生活呢。虽然知道他真心里或许的确想要如此,却事事由不得他。我还是从他袖口里抽出了手,声音转冷道:“帝王榻边,岂容他人酣睡。今日承教了,以后再不会不识趣地与你同榻而眠了。”

他一愣,失笑道:“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见我还是不快,他拥过我,轻声说道:“其实离京也不是只为了朝堂之事,我看宫里的御医都迂腐的很,医术不怎么样。江南有位神医,我专来找他给你好好调理身子。我们在一起都快三个月了,怎么没有我的孩子。”

我一尴尬,“在一起也不过三个月而已,又没多久。”怎么会告诉他,我私下里一直在喝避孕的药?

他笑了笑:“三个月是没有多久,我,担心上次你落胎会影响你以后的生育,我一定,会让你以后还能怀上孩子的。”

若是以后都和龙御夜这位帝王在一起的话,能不能生育对我而言其实无关痛痒,一点都不重要。已经背着他在喝避孕药了,他让我就医,我还是不拂逆他的心意吧。

只是,他若是知道我背着他喝避孕的药,会不会生气?

去那神医住处的路上,我悄然吩咐连翘见机行事,怎么也不能让龙御夜知道这事。

………….

到得那神医居处,入目的是一片幽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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