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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163)

我一怔,敢情这早膳是龙御夜亲自做的?想起在漳州高粲家尝过了龙御夜做的鱼,今天这早膳他能做出来也不奇怪。看龙御夜闻了龙煌灼这话后,面容上泛了层不自然的红晕,该是真的了。

龙煌灼笑着看我和龙御夜目光交集,我撤走看龙御夜的目光,与他含笑温润的眸子对上时,他那雅然的目光分明是凌厉而危险的。我心里突然生起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怔了一怔,我心虚什么,是龙煌灼欠我的又不是我欠他的,他把龙御夜做给我的膳食吃了,该龙御夜火冒三丈才对。

“有本事,你也做一顿膳食给我看看。”龙御夜轻嘲淡讽。

龙煌灼并不逞强,“二十年来,我只在齐国魏国公府时,进过厨房。”笑看着我。

龙御夜自然知道他指的什么事,没有多留,“我去上朝了。”这一折腾,辰时已过半。

“或许,是我多虑了。”对着龙御夜离去的方向,龙煌灼喃喃。

“什么多虑了?”

龙煌灼看我,微微一顿后,应道:“昨日入夜时见着内厨二星,心里不踏实。”

“内厨二星?”

“主六宫之内饮食及后妃夫人与太子宴饮。彗、孛或流星犯之,饮食有毒。我怕有人在你的饮食中做手脚。”

我默然。

自那以后,龙煌灼便在落霞殿用膳。想了想他说的内厨二星的事,怕有人真会害我的孩子,便没拒绝他。

除了用膳,并不想与他多待。好在他政务繁忙,亦没时间多在落霞殿逗留。有时候亲自试了我的膳食,甚至赶不及自己用膳,便离了落霞殿。

这日胎动,孩子在腹中踢的我疼痛难忍。龙煌灼在感触到孩子的动静,喜悦之余,见着我的面色,也忧心了几分。御医诊脉,说孩子健康的很,只是母体孱弱,得好好调养,怕母体太过营养不良,难以诞下腹中胎儿。

“营养不良?”我失笑,我每天好吃好睡,帝王之家孕子还有营养不良的?

龙煌灼也觉诧异,只以为我没好好滋补,每日再忙,也是看着我用过膳食才离开的。

情况并没因此有什么好转,吃再多也不见长胖,肚子越发腆了,显得身形越见消瘦。

因为身子重,身体又弱,近日一直在落霞殿闭门不出。瞧着外面太阳好,想着出去走走,或许好些。于是外出散散步,当晚果然觉得健康了些。

翌日用过早膳,龙煌灼照常说政务繁忙,离了去。我见天气很好,膳后由连翘扶着,出了落霞殿,想去月桂宫折几枝桂花回来。

才一走出落霞殿,已见湖对面龙煌灼与慕容晴攀谈着。龙煌灼虽没有那夜那样轻浮,甚至与慕容晴保持了一丈的距离,脸色也不和善,不过一想起他们的前科,又一想这便是龙煌灼每日的政务繁忙,不觉好笑。

正要绕道而行,视而不见,祁修仪俏生生地叫住了我,“好久没见着公主了。”

“我整日闷在落霞殿,修仪想见我,过来找我便是。”

“皇上下令不允我们去打搅公主,我去了几次,都给拦回来了。”

见祁修仪似有心事,言辞也哀婉,知她找我几次必定有事,遂摈退了宫人,独留了连翘相扶,问道:“修仪何事不便启齿?”

祁修仪道:“堂姐不知何故惹恼了皇上,皇上罢了她执掌六宫的权利。”

“有这事?”近日闭门不出,倒是不知。

“还望公主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皇后堂姐…………”

见祁修仪有涕哭之势,我忙打断了她,“修仪勿慌,表姐的事,我尽力而为。”大夏天的知了到处叫,她这厢又想哭哭涕涕,我心里早烦躁死了。表姐一向谨慎,能惹恼龙御夜罢她执掌六宫之权,可见触到了龙御夜的极限。就算我费力进言,龙御夜也不一定听。

祁修仪见我应允,破涕为笑。转身看着湖对面时,惊异道:“那不是将军和慕容公主么,感情倒好。”

感情倒好?我微微一笑。

祁修仪偷眼看了看我,“公主不介意他们?”

我笑道:“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攀谈,又没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我介意什么。”

祁修仪面色一尴尬,“公主误会了,我不是说这事。慕容公主带着大燕皇帝的亲笔书信,携燕国使臣来我大周求亲,欲招将军为燕国驸马。”说着话,祁修仪偷眼看了看我。

再是想要维持颜面,也不禁脸色微变。

“公主…………难道不知?”祁修仪诧异。

“近日闭门不出,确实不知外事。”我勉强笑道:“多久的事了?”

祁修仪道:“有半个月了吧。”

今日龙煌灼说政务繁忙,与慕容晴私会。慕容晴求亲的这半月,龙煌灼都说‘政务繁忙’。敢情都繁忙到这来了。刚要离开,连翘拉了拉我,“子郁公子和慕容晴吵起来了呢。”

看去,龙煌灼似乎也察觉了我在湖对面,当下摔脱慕容晴拉扯着的他的衣袖,大步流星地过了来。

一时打发走了我身边的人,龙煌灼道:“燕王在魏国公府请贤不成,竟想出这等和亲的事招募人才。”

我也没指责龙煌灼什么,他的事本与我无干,再说,慕容殇本就有将龙煌灼拢为燕国臣子的心思,闻得我和龙煌灼不和,此番以和亲的方式拢得龙煌灼去燕国也不是不可能。

“出来走走,气色果然好些。”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腹中忽然抽痛了一下,不像是胎动,倒像是母体自身的痉挛。随即而来的,是抽搐带来的腰间阵阵坠疼。

龙煌灼有些慌神,“我…………我去叫御医。”

他那煞白的面色实在是小题大做了。疼了片刻便不疼了,不过我心里也有些慌,近日虽说身子弱,不过每日在他的逼迫下,补药安胎药不间断地吃着,当不至于身子还是孱弱吧。

御医把脉,还是说我身子弱。接下来的几日腹中依然不停地抽搐坠涨。龙煌灼道:“是不是喝药敷衍了?你身子弱,我只顾着给你滋补了,药你有没有好好吃?”说着就让宫人下去煎药。

哪里没好好吃药,当下气道:“管我那么多做什么,你不是政务繁忙么,陪你的未婚妻去。”

龙煌灼淡笑不语。

次日由连翘扶着散步,不觉间走到了慈宁宫外。想起里面住的不是我母亲了,正打算离开,太后已由几个宫女扶着,出了慈宁宫来。

若是依旧与龙煌灼夫妻情深,见着太后,我或许还会礼遇些。如今算是狭路相逢,没那必要了。一看太后看我的嫉恨神情,我已庆幸我先前没自作多情,把她以婆婆的礼仪待之了。她根本不屑,我也不屑。

见我无视太后而行,太后身边的老姑姑喝道:“哪个妃子如此大胆,见着太后,也不见礼?”

饶有兴致地看去,那老宫人真是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太后闻此微微笑道:“人家是公主,不是妃子。”

太后虽斥责着那宫人,语气里分明无一丝责怪之意,大有为虎作伥的样子。那宫人知道说错了话,猜出了我的身份,本面如土色,闻了太后庇护的话,不觉又有了些底气。

我实在懒得理会,正要离开时,太后却笑着说话了,“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太后笑道:“总归是一家人了,公主不该如此见外吧。”

她的话说的确实有理,我若再不予置之,也太说不过去了。太后意欲与我独行,连翘低声道:“那女人只怕图谋不轨。”

这么多年与太后斗法,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这么容易与我冰释前嫌,打心里没提防她才怪。“她奈何不了我。”安慰了连翘,独自与太后入了慈宁宫的后院。

果然,一单独相处,太后立即对我变了张脸。之前怕是顾忌着龙御夜,她不敢明里针对我,此刻没闲杂人,却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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