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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152)

龙御夜走了过来,深沉地看着我,复杂地问,“是不是,他将高粲带回来后,你就会回到他身边,就会原谅他了?”

我低头未语。

龙御夜仰头看着夜空,气息不稳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

……………

接下来的日子,我便处在无聊与等待中,晚上一个人睡在床上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已经原谅子郁了?

那天晚上他吻我,我为什么没有抗拒,仅仅是因为他会找到我父亲么?

有时候感觉我已经原谅了子郁,然后第二天一看到慕容晴的笑脸,我就记起子郁与慕容晴纠缠不清的事,就觉得心里很堵。心绪也在对子郁原谅与不原谅之间游移着。

龙御夜从那晚起,一直没来过昭阳殿。不说昭阳殿,就连昭阳宫,他都没踏足一步。

龙御夜倒一直很少去宠幸妃子,表姐为他择的家世普通的后宫美女,多被封作才人,御女,更衣的,怕是让他叫她们的封号或者名字,他也叫不出几个吧。

那几个大臣的亲眷,一早表姐便拟了册子,建议列入九嫔,以示其家世身份。龙御夜称善。分别是礼部尚书的侄女兰修容,翰林学士的妹妹伏充仪,表姐的一位远方表亲祁修仪,还有一位将军遗孤李昭瑗。

那位将军遗孤,龙御夜怜其身世,第一次宠幸后,便晋封一级,封作昭容。这大半年来,表姐与祁修仪,李昭容最为得宠。

而祁修仪和李昭容再是得宠的时候,龙御夜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冷落过表姐的。

我于是对表姐很愧疚,龙御夜因为不想看到我而不来昭阳宫,不来昭阳宫就意味着他每晚都没宿在表姐那里。帝王的雨露恩泽啊,我简直就是破坏了龙御夜对表姐的宠幸。

表姐却安慰我,温柔得体地笑着,没半分介意,更没什么怪我的地方。我于是想起子郁临去漳州时低声对我说,要我提防表姐,便觉得子郁多虑了。

子郁约是觉得龙御夜对我有情意,表姐会对我介意吧。怎么会呢,作为皇后,作为帝王的女人,本就懂得帝王的心从来不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龙御夜当政的一年来,没有选秀,表姐便为龙御夜物色后宫美女,又精挑细选了几个臣子的亲眷入宫,无不是品貌端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表姐将后宫事物事无巨细打理的井井有条,算起来,是一位称职的皇后吧。

因为对表姐很愧疚,便每日去与表姐说说话。表姐直怪我都快四个月的身孕了,还理会她做什么。要我好好地安胎,她过来我住的地方看就成。昭阳殿就在昭阳宫内,又不远,便笑着回绝了,还是有事无事去她那里。

这日早上正要去表姐那里的时候,慕容晴闲的发慌,来昭阳殿找我了。

慕容晴因半年前与表姐争吵过,一直对表姐不感冒。不过龙御夜政务繁忙也不理她,她实在无聊,每每与我聚在一起打发时间,我又与表姐在一起。慢慢地,她也就屈就了。三个人在一起,她与表姐也能说上几句话。

今日还早着呢,慕容晴能这么早起床,已是罕见,足可见这半个月将她闷成什么样子了。她说她在燕国王宫里闷坏了,所以来大周的。这一看,这里比燕国王宫还闷,她已经无数次表示来错地方了。

便与慕容晴一起过去表姐那里,没想今日起的早,后宫嫔妃们与表姐请早安,都还在大殿里没散去呢。一时众嫔妃与我请了安,又与慕容晴见了礼,连翘扶我坐下。

环视了一眼大殿,份位不等的龙御夜的女人,约有三五十个吧。长的清秀的,艳丽的各有其人,龙御夜倒是享尽天下艳福了。

瞥了眼几位贵嫔的位置,只到了李昭容,祁修仪和伏充仪,兰修容的位置却是空的,便笑问表姐,“兰修容病了么?”

祁修仪俏生生地道:“公主有所不知,近日皇上都翻的是兰修容的牌子,宿在兰修容那里,兰修容服侍皇上身子欠安,皇后表姐对她甚是体衅,便免了她的早安。

果然是恃宠而骄啊。

那兰修容我见过一次,还有点印象,娇艳柔媚,喜着一身火红的纱衣。性子更是傲慢张扬。我是长公主,即使正一品的四妃见了我,也怠慢不得。何况她不过一贵嫔。那次目中无人地从我身边走过,我便随口问了宫人她的身份。

祁修仪是表姐的远方堂姐,左相祁氏的远方亲戚,她回我话,我也不宜怠慢,便微笑道‘哦’了声。我时常过来表姐的昭阳宫,她多也在这里,这些日子倒是与她混的熟了。声音犹为清脆,长的也甚是娇俏可人。

这时见大殿里的嫔妃大都看着我有些显的身子,祁修仪“噗嗤”一口笑出了声来,“姐妹们都羡慕公主怀着身孕呢。”

我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母凭子贵,哪个嫔妃不希望自己早日怀上龙种?因而凡是看到有身子的女人,都是羡慕的。

见嫔妃们都不像有身子的女人,我心下也不由纳闷。龙御夜当政一年多了,宠幸后宫女人也近一年了吧,怎的,都没见有子嗣呢。

这样的话当然是不宜去问嫔妃的,只笑道:“皇上整日忙于政务,却没想着传承子嗣,是皇上的不是了。”

表姐含笑附和。

伏充仪看着李昭容,微微嘲弄着:“昭容所得雨露最多,也迟迟不见动静呢。”

闻此话后,李昭容微一尴尬,沉静地坐着,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微微诧异,在没有正一品四妃的宫中,除了表姐,就是李昭容的份位最高了。面对比自己份位低的嫔妃的挑衅,李昭容竟说不出话来。一想李昭容是一位将军的遗孤,便了然心头。论家世后台,李昭容虽然也是出身将门,到底失父失母,无法与另外几位贵嫔相比。

那位伏充仪想来是尖酸刻薄了点,不知又对哪位美人挑刺,那位美人看服饰是位婕妤,比不得伏充仪的份位高,却不如李昭容那般委曲求全,两人竟是就着一小事争论起来。

表姐的面容上始终挂着一缕淡淡的笑,捉摸不定。拾着茶盏,隔着茶烟袅袅,含笑地看着伏充仪与那位婕妤。显然的,每日嫔妃们这样明争暗斗,她已经见惯不惊了。

我也有些累了,父皇在世的时候,后宫女人间的磨磨合合就见的多了,自是没什么新鲜劲。

因为众嫔妃都是龙御夜的女人,慕容晴自见了她们济济一堂后,就有些仇视。是而,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懒得说。

一时嫔妃们退下,独留了祁修仪、我、慕容晴和表姐说话。

又过了三五日,子郁漳州那边,只除了子郁到达漳州的那日派人告知了我,这么些日子,竟是没一点消息,也不知找到了高粲了没有。

正有些按捺不住,闲聊时从慕容晴那里听到消息,漳州聚集有龙天浚的叛国党羽,高粲有可能在他们的手上。

再问慕容晴,消息从何得来。慕容晴懵然地看着我,“十天前夜就收到密函了,你不知道?那个,龙煌灼哦,正在一面肃清龙天浚盘留在漳州的党羽,一面追查高粲的下落。”

高粲有可能在那些叛国党羽的手里?我再也坐不住,去了勤政殿找龙御夜,竟是不在。在御书房那里又找了人,还是不见他的人影。终于在去回春宫的路上遇上龙御夜的宫人,一问才知龙御夜在李昭容的寝宫里。

到了李昭容的寝宫,也没让人通报直接就闯了进去。甫时李昭容正在念书,龙御夜闭了眼,倚在软榻上听着。

“龙御夜!”

见我突然来此,龙御夜一怔。反倒是李昭容清清淡淡的,听我直呼龙御夜的名字,也不诧异。今日见她,她在龙御夜的面前,倒少了那日面对嫔妃挑衅的怯懦。

与龙御夜也有二十多日没见了罢,还以为我今日见他,他态度多僵冷呢。冷漠的俊容在睁眼看到我的这一刻已温和不少。我站在寝殿门口,他过了来,李昭容跟在他的身后,文静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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