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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130)

侍女战战兢兢,“这药是………….”这是公主刚才让吩咐下去煎好的堕胎药。没想到送来时,公主恰巧离开了。将军看到这堕胎药,不会降罪自己吧,侍女暗自心惊。

见侍女颞颥,煌灼也不多问。让放了药在大厅,便摈退了侍女。滚热的药升腾起来的药味实在不容忽略,隐隐觉得那味道像他在太医院闻到的红花的味道。煌灼轻咦,不禁过去以指蘸药,沾唇。

果然,是红花。

煎好的堕胎药。

看了看自己从太医院带来的,恐怕公主用不着的药材,煌灼心中不辨滋味。

自己此举,显得是多么地多余呀。人家公主根本也不在乎那个孩子,不消他费心,公主也是要打掉腹里的他的孩子的。母性天性,公主决议打掉腹中的孩子,能做此决定,可见他伤公主多么深呐。

……………

“公主,牢狱不祥,您不可擅闯…………..”

“滚开!”

“公主,齐国魏国公是重要的钦犯………….”

前面,就是关押魏国公的牢狱了,老远,就能听到皮鞭的抽动和他的痛吟声。脚步顿时挪不动,那一鞭鞭抽在他身上,却比抽在自己的身上更让我痛彻心扉。回头狠狠地瞪了龙御夜一眼,奔去了魏国公的牢狱里。

魏国公已然痛的抬不起头来,我踏进那牢狱的前一刻,他刚被侍卫一脚踹昏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后,就晕厥了过去。手里的马鞭,便疯了似的抽往身边的侍卫,“谁让你们打他的,谁让你们打他,都給我滚出去,滚!”

便扔了手中马鞭,蹲下身,哽咽地道:“子郁,子郁?子郁你醒醒,我不怪你不怪你了,你要好好的啊…………”

满身纵横翻出的血肉,那样带刺的蘸了盐水的皮鞭每一鞭下去都是皮开肉绽啊,子郁的身上已然没有一寸不带伤的肌肤。像个血人一样,浑身鲜血淋淋。披散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脸上也是血肉模糊。

这样,这样怎么行呢。龙御夜好狠的心啊。颤抖着,用水,用我的手绢蘸了水一点点擦着他的脸。说到底,都是因为我啊。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龙御夜缉拿他做什么呢?

却不知,在我唤出第一声‘子郁’时,龙御夜已然脸色苍白,趔趄了一大步,扶住墙,站立不稳。可以逼迫自己不去接受那个人就是煌灼的事实,可是临到她唤煌灼的名呢?子郁,那是煌灼的字啊。男子的字,原只有最亲近的人才可以唤的。他与煌灼独处时,也唤煌灼子郁。

洗干净了血肉模糊的男子的脸,然而,当一张陌生的面孔呈现在我面前时,我倒退了一大步。虽然伤痕累累,但可以想见男子不受伤时,俊美风流。但是,但是,绝对地陌生,不是我的子郁啊。

走错牢狱了么,我转身看着脸色苍白的龙御夜,这个时候,我又怎么会去在乎他的脸色苍白不苍白呢。问他,问那些侍卫,“我是不是走错牢狱了,你们是不是带我来错地方了。这里,不是关押魏国公的地方,对不对,对不对?”

没有人应我。

仓皇地看着龙御夜看着那些侍卫,一个个地都默不作声,便要去摇醒那个陌生男子,问他是谁。这时候,李展翼终于应道:“齐国魏国公,正是他。”

“不!”我听到我尖锐地否决,不是他,怎么会是他呢。然而李展翼怎么会说谎话呢,我甚至用不着再一次地找人证实。我要弄醒这个男子,要亲口问他,要他承认他不是魏国公。先前还是那样怜惜地擦着他满脸的血迹,此时,却是一桶冷水浇到了他的头上,“你給我醒来啊………..”

男子终于悠悠醒转,便推搡着他问道:“你是谁,告诉我,你不是魏国公。”

“吾是……….齐国魏国公。”刚醒来的男子,再一次昏厥。

心里的信念突然就破灭了,推搡着那男子,拳打脚踢。又拾了马鞭一鞭鞭地抽他,“你胡说,你们都胡说………..”

“够了!”手腕被龙御夜拽住,他的眸光冰冷,阴鹜地咬牙冷笑,“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这就是那位‘魏国公’,他对你的情意?”已然分不出嫉恨还是悲伤,他如此地,含恨地,想要毁灭煌灼在她心中的形象。

却是一把推开他,挣脱出我的手,怨恨地怒斥道:“是不是这些都是你早就安排的,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个男人,说他是我的子郁,让我以为,子郁对我的山盟海誓,子郁对我的承诺爱情全部都是骗人的。是不是,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

他的手卡住我的脖子,气息拂在我的脸上,我听到他的骨指关节咯咯作响,像是像掐死我一样。这样不问情由不辨是非,就要置我于死地。

血红的眸色,可以想见他浑身地愤怒。“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为什么就不相信事实不相信我………..”

“咳咳咳………..”若不是李展翼不顾以下犯上,硬是将龙御夜拉开,我毫不怀疑他真的想要把我掐死。

而我在认清子郁真的不是齐国魏国公的现实时,便像是失去知觉了。龙御夜愤懑的想要杀我,我竟也不知道要反抗。这时候,重获自由,竟是一步步往牢狱的外面走去。

………….

他更愤怒了,却强抑出要爆发的火气,问,“齐国人高粲,是你的什么人?”

她全身一激灵,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生父是齐国人高粲?”

………….

夜突然一颤,初闻她喜欢的人是齐国魏国公,他心中不是没忽闪过那个人是煌灼的念头。却条件反射,不让自己以为那个人是煌灼;初见玉坠时,已起疑。几乎马上就要认定她与煌灼的恋情,煌灼的一句笑语‘鄙人的岳父大人正是高粲’的话,又让他令自己撤销那想法;煌灼与无衣私奔未遂,他问煌灼与无衣出了什么问题,闻得煌灼讲述与她的恋情后,再一次地,煌灼便是她的心上人的念头占据了脑海………

那个人不能是煌灼,不能是!他怎么去和煌灼争女人,怎么做的到将煌灼喜欢的女人从煌灼的怀里抢过来?

所以,他一而再地逼迫自己不承认。甚至清晓了煌灼是那个强暴她的人,也逼迫自己不要承认。可是此时,又怎能不承认。当亲眼看到她和真正的魏国公素不相识时,当她叫魏国公‘子郁’时,当她承认她的生父是齐国人高粲时…………

这一刻,所有的事实像城墙一样坍塌在了他的面前,他又如何能否定的了?教他如何給自己借口如何说服自己去否定?他说她自欺欺人,他一直以来又何尝不是?

………….

回过神来,她早已跑了出去。

他疯了样地追出去,他知道,这一次失去她,或许就是永远地失去。煌灼此时必定因她有身孕之事候在将军府里,她一回家,子郁与无衣,这对恋人兼夫妻,还有属于他们的孩子,他们一家人,从此就在一起了。唯独他什么都没得到。

见皇上与公主跑走了,所有的侍卫也赶紧跟去护驾。

他终于在刑部的大门外追上她了,一把把她拽住,恨怒地低喊道:“你还不明白吗,那个魏国公他一直在欺骗你的感情。他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愿意告诉你,对你他又有多少的情意呢?他是个骗子,是个骗子!!”

明白在齐国时煌灼嫁接魏国公的身份做卧底,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隐瞒她的。可是这一刻,他就是想这样说。嫉恨悲伤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就是想这样毁灭煌灼在她心中的形象。

她气得急了,连眼中都泛着泪光:“你放手!”

胸中的焦躁又狠狠地汹涌而起,他咬牙切齿:“你要怎么才肯认清现实呢………..”

不待他说下去,挣开他的钳制,就往骏马那里奔去。他冲过去时,她又一扬马鞭,策马离去。他全然不顾刑部大臣,这样大臣那样大臣,还有那么多的侍卫在刑部大门口看着,已是翻身到了另一匹马的马背上,夹腹猛地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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