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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127)

夜缉拿齐国魏国公做什么?犹记得自己几月前离开齐国时,刚放走了齐国魏国公,夜便捎来密函,取魏国公的性命。他人都放了,当时江北不宜久留,他遂也没接下那事。后来夜也没问起。此时,煌灼微微眯眼,问道:“他缉拿齐国魏国公做什么?”

这才知道眼前男子是煌灼,李展翼思及此事与公主有关,煌灼向来对公主这方面的事不大搭理,便也不触煌灼的霉头,只道:“皇上未曾明示。”

从回春宫出来,李展翼刚好遇上了从御书房回寝宫的夜,便禀报了齐国魏国公被缉拿归来的事。夜嗯了声,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第一次见面,她说她的爹爹是大周国的护国将军,让我带她去将军府。明明缘分早已注定,却终是有缘无份。四年前已告诉我她与那人有婚约,原以为在齐国两个多月的相守,从此便是百首一生。终于,她还是回到了她夫君那里。

………明明从未下过厨房,却愿意为我洗手做羹汤。明明不会做针线,却愿意为我绣荷包。现在,她是不是也在如此地对待她夫君呢。

………临别时,将对她而言,意义重大的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玉坠赠給我。那是她母亲与她生父的定情信物。将此等意义的信物給我,为何才过了三月,流年就暗换了芳华呢。

这,便是昨日下午在城外见煌灼,问及煌灼与无衣出了什么问题后,煌灼的话。

一个月前,他初见到煌灼的那玉坠后的震悸又包裹了他。无数的猜测,早把无衣与她联系在一起。却因为晚宴上的一句,高粲是煌灼的岳父大人,他瞬间便打消了一切的猜疑。

可是此时,煌灼道来的无数信息,四年前她已有婚约,从未下过厨房的她学着做羹汤,那些,他可以只当作是巧合,那么,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那玉坠呢。也巧合到,‘临终前’这个时段么?

本是诚心关慰煌灼的,最后,反倒自己徒惹了伤痕累累。

此刻,从李展翼的口中得知齐国魏国公缉拿到的消息,他依然说服自己,齐国魏国公到了。那个人,不可能是煌灼,不可能。若无其事地回了回春宫,听到煌灼抑郁的笛声,去了煌灼那里,问煌灼,“你在江北两月,嫁接了魏国公的身份后,怎么处置魏国公的?”

煌灼淡淡地道:“囚禁在魏国公府的地牢里。”

“没有人身自由么?”夜问。

煌灼挑眉,“我什么时候会对你以外的男人那么耐心理会。怎可能对魏国公大费周章。直接关起来多省事。看守他的,是我的铁卫。两个月来,他接触的,只是我的铁卫。绝对,没有什么人身自由。”

魏国公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和她两个月来谈情说爱?

夜的心里已然一沉,却,因为煌灼的一句‘我什么时候会对你以外的男人那么耐心理会’,只因为这话,夜再一次地说服自己,那个人,一定不是煌灼,一定不是的。

刑部的牢狱里,夜见到了齐国的魏国公。传闻齐国魏国公风流无限,形貌佚丽,夜抬起他的下颚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只是,眼前男子除了虚弱无力外,更有几分常年沾染胭脂水粉的女人气。夜冷冷地笑,是玩的女人多了,还是被齐帝玩的次数多了?

齐国魏国公从昏沉中醒来,语气有几分不稳,“大周帝王?”

自在齐国被李展翼的人缉拿,便一直囚犯一样地被押回了大周。他知道他是到了大周的国土,此时眼前这个一身明黄龙袍的人,不是大周帝王还能是谁?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先是在齐国江北被大周国的龙煌灼软禁,后又成了大周帝王索要的钦犯,到底他做错了何事,惹来这一身晦气?

端详着齐国魏国公,夜的声音,突然低沉,有些森然地反问:“就凭你,也配的上她?”

齐国魏国公有些懵,随即醒悟道:“吾身边美女无数,更有七十二房姬妾不离左右,不说皇上看上了哪一位,就是全看的上眼,吾也供手奉送。”

牢狱中有片刻的沉寂,然后夜淡淡问道:“真的没有一个舍弃不了的女子吗?”

齐国魏国公应口:“没有。”

“是么?”夜微微笑着,突然森冷地道:“来人,給朕打,狠狠地打!他还在反驳,打到他承认为止!”不忍心伤害煌灼分毫,还做不到将齐国魏国公致死么?他要逼齐国魏国公承认,也逼自己相信自己说服自己的借口。

有人高声应了,魏国公还来不及多思考什么,蘸了盐水的鞭子,已一鞭接着一鞭狠抽过来。

皮鞭入肉的声音,挣扎时的铁镣哐铛声,盐水钻入破碎血肉中钻心的痛和痒,不堪忍受的痛哼,呻吟着传出。每一鞭下来,俱是皮开肉绽,齐国魏国公皮娇肉嫩,何曾受过此等折磨,不消片刻,已是昏迷过去。衣袍也早被抽成沾满血渍的破布。

“泼水!”

一桶冰水浇下,魏国公再度清醒。

“朕再问你,煌灼嫁接了你的身份的那两月,你在哪里?”

“吾……….被关押在魏国公府的地牢。”

“还敢狡辩,你分明是寻花问柳招惹她去了是不是?”

“吾真的两月不见女人,被关押在地牢,没有人身自由…………”

忽然有什么被踢翻的声音,接着万忠一声惊叫,侍卫手中的皮鞭已被也握在手里,柔软坚韧的皮鞭划过空气的声音更加尖锐与响亮起来。

每一鞭打在齐国魏国公的身上,万忠看着,也不禁心惊胆战,随着齐国魏国公的痛哼,万忠颤抖着身体。李展翼淡漠地看着,古井无波的眼中,一丝怜悯一闪而过,却不是怜悯齐国魏国公的。那丝怜悯的眼神,分明是看着夜的。

“不是煌灼,那个人分明就是你。給朕承认,那两个月一直待在她身边的人,是你!”

清楚地见到了夜眼中的锐芒与杀机,久戏风月场所的魏国公又岂不明白那里面全盛的是嫉恨?若是承认了,只怕这大周帝王立时便下杀手,本就摸不着头脑的事,还是不勉强承认罢。这样拖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见齐国魏国公立场坚定,夜手中的鞭声更加呼啸,显然的,下手更加狠佞。

万忠终于试着劝慰,“皇上,皇上,仔细手疼………..”

齐国魏国公再一次晕厥了过去。夜的鞭声却没停下,再度亲自鞭打起齐国魏国公昏过去的身体,“不是煌灼,不是!不是!”又是十来鞭后,冰水浇下,齐国魏国公再一次醒来,夜依然怒极,声音混乱起来,“給朕承认,你说啊,你給朕承认!”

“皇上,皇后娘娘和左相大人在外求见!”一侍卫进了牢狱禀报。

夜始才撂下皮鞭,“隔半个时辰,就給朕打他一百鞭,打到他承认为止。”

“是,是。”侍卫仓皇应下,懵的根本就不知道要齐国魏国公承认什么。只是隐约听出与煌灼有关,煌灼啊,与帝王手足情深的煌灼,帝王既然说了‘不是煌灼’,自然就不是煌灼。这事可得谨慎着点办啊。

牢狱门口,披着披风的皇后欠身行礼后,道:“臣妾已经查的属实,当晚在落霞宫主殿当值的内侍亲眼看到龙将军轻薄…………”

“把那说这供词的内侍杀了。”夜平静地道。

“皇上………..”

夜微眯了眼看着皇后,“再有人指正煌灼,格杀勿论。”

撂下此话,竟是洗了手,离了刑部。

左相方问皇后,“娘娘,皇上也没乘龙辇,只带了万公公和李护卫,这是哪去?”

皇后轻声道:“爹,还能哪去?”

“将军府?”

皇后未予置否,只看着左相,“表哥根本就不信那个毁了公主清白的人就是龙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左相捋须一笑,眼中精光一闪,“他不是不信,是在逼迫自己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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